“行了,马亮。”眼看着那马鞭碎裂的前行军气不过,就要拔出腰上的长剑,那停在原地的前行军连忙喊住了他,”老爷的马车就要到了,别误了正事。“

说罢,他的视线从范嫣然的马车上收回,然后拱手道:“小的是范家的前行军,还请两位小姐退让一步,多谢。”

和动不动就挥鞭子的马亮不同,这个前行军要彬彬有礼很多。

可是他口中的话,却是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

除了蒲芳草。

蒲芳草的手指缓缓捏紧,她看着被微风吹得起伏的窗帘,心中翻涌着难以平息的情绪,她刚刚没看错,那前行军衣领上的纹路,确实是范家的。

就是不知道,这后面的马车内,坐着的是谁。

想来,也没别人了。

和蒲芳草想到一起去的,还有盛澜清。

她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然后歪头看了一眼对面的马车,随着那一直被兰景烨高举的窗帘落下,她整个人也跟着缩回了车厢之中。M..

没人应声,马车也没有动。

众前行军见此都很诧异。

要知道,在这京都,还没有人敢不给范家面子,朝臣中除开大将军和镇北王,便是范丞相最大,所以在他们的设想中,这两辆马车的主子在听到范家二字之后,应该连连应声然后指挥着马车退到两边,更甚至,还要亲自下车以示尊敬。

反正不管怎么说,都不该是眼前这种情况。

马良有些气愤,他猛地拔出长剑,就要教训教训眼前这不知好歹的两户。

但下一刻,挂着华丽珠帘的马车里突然钻出来一个脑袋。

“范家,哪个范家,难不成,是我这个范家?”范嫣然疑问的开口,她眨巴眨巴眼睛,正正的对上了拿着长剑的马良。

下意识的,她往后扬了扬头。

还没等她倒吸一口凉气重新钻回马车,她便一眼瞟到了马良的衣领。

不用质疑,就是她这个范家。

霎时间,她也不怕了,眼睛一眯,雪白的柔荑就径直地指了过去:“你是哪个的前行军,居然敢拿剑指我!还想不想要小命了!”

见是自家的前行军,范嫣然气势全开:“是那个只会败家赌钱的范蔡翔,还是那个流连烟花柳巷的范蔡溯,说!看我今天不扒了他的皮!”

她气势汹汹的开口,可配着那张娇小可人的脸,却没有半点骇人的架势。

但显然,她这张脸还是很管用的。

在她的脑袋刚伸出车门的时候,那些前行军便已经纷纷下马,然后躬下了身。

“见过大小姐。”他们齐齐开口,毕恭毕敬。

能看出来,范嫣然在范家也是颇为受宠的存在。

范嫣然对此也见怪不怪,她还是一脸的颐指气使,可还不等那些前行军回答她的问题,不远处,再次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这次,还带着车轮的滚动。

是那个范家的主子来了。

众前行军纷纷拉住身旁的马匹缰绳,然后退到了道路两边。

范嫣然再次瞪了瞪眼,但这一次,率先开口的却是另一个人。

“嫣然,你怎可直呼你两位表叔伯的大名?真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这道声音低沉,带着微微的沙哑,虽然话语严厉,可语气柔和,让人听了便立即明白,他和被他说教的人,要更亲昵一些。

而在范嫣然听来,更是让她在瞬间便露出了笑脸:“父亲?”

范嫣然整个人都走出了马车,她站在踏板上喜笑颜开,“父亲怎么会来这?”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看来来,怎么这个时间了,我那傻丫头都还没回府。”那道磁性的嗓音中带着满满的笑意。

是宠溺的味道。

“父亲~”范嫣然气恼地跺了跺脚。

两人之间的气氛无比美好,即便还在马车里坐着,眼前也被厚厚的帘子隔绝了所有视线,可蒲芳草还是感受到了范嫣然的欢快,也感受到了父女俩之间的亲昵。

想来,这对父女的关系应该很好。

可如果很好,上一世,范兼又怎么会看着范明珠将范嫣然弄死而无动于衷呢?

更别说在范嫣然死后,范兼更是把范明珠捧上了天。

难道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假的么?

蒲芳草无端的有些身体发冷,她真的无法想象,当范嫣然知道她的父亲范兼对她的感情都是假的后,范嫣然会怎么样。

她闭了闭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起身,拉着同样四肢僵硬的阮软往马车车门处走去。

而于此同时,范兼也正在问询:“你这车上,可是坐了旁人?你们这是要打算去哪?”

霎时间,蒲芳草掀开车帘的手一顿。

她的眼底闪烁。

范兼的这句话,是有意还是无意,为什么她总觉得,范兼所说的打算去哪,是因为听了她和盛澜清打算去仙客居的话呢?

这般想着,蒲芳草走出了车厢。

然后目光直直地对上了另一个同样走出车厢的盛澜清。

两人彼此对视,眼中是一样的怀疑。

“就送蒲芳草和阮软回家。”范嫣然自然不会怀疑自己的父亲,她干脆利落的开口,彻底将盛澜清的邀请抛到脑后。

她不是忘了,她是不想。

毕竟在她的心里,盛澜清还是个坏女人。

“蒲芳草?是蒲家丫头?”范兼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

下一刻,那站在马车边的侍从便掀开了他的车帘。

可还没等他的脸全部露出,蒲芳草便行了个晚辈礼:“蒲氏芳草见过范家主。”再多一个安然的字眼,蒲芳草都是没有的。

因为最不希望他安然的,便是蒲芳草。

而随着她开口,阮软也跟着行了个晚辈礼,同样的,她也没有多说一个字。

至于盛澜清,更是高冷地和范兼示意了一下,“范相。”

“嗯?”范兼的视线转过来,似是愈发震惊,“二皇子妃殿下?那二皇子殿下......”他的声音欲言又止。

兰景烨也恰时出声:“我身子虚弱,不能见风,失礼了。”

“无事。”范兼的声音里带着对小辈的慈爱,也带着对皇室的尊敬,尺度拿捏的刚刚好,“二皇子殿下多保重身体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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