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要和最前方的玄甲卫碰撞,下一刻,墨蓝和绛红的身影突然出现,她们齐齐抬手,掌心内力涌动。

剧烈的爆破声自半空传来,被内力提前击中的鲜红血液如同一颗炮弹,直接炸裂开来。

鲜血四溅。

除了被墨蓝和绛红挡住的一面,其余三个方向都被血液侵染,一眼看去,好似置身于一个鲜红的血窟。

虽然这个场面对于普通人来说有点过于刺激,可对于墨蓝几人来说,却是不值一提,她们先后收回了手臂,然后再次将武器对准了同样被鲜血染红的种女。

种女还在原地笑着,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盯着蒲芳草。

墨蓝眉头一皱,然后提剑上前。

紧随其后的,还有绛红和蒲西西。

三人以包围之势朝着种女冲去,可种女却好像没有察觉到危险一般,径自对着蒲芳草道出了刚刚被打断的,还没说完的话:“你们,都要给我的大郎,陪葬。”

她的语气阴森,恐怖,即便蒲芳草不怕,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提起了心。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蒲芳草看着马上就要刺中种女的长剑,视线却不由得看向长剑之后的鲜红。

那红色耀眼,甚至,微微发光。

霎时间,蒲芳草的瞳孔都瞪大了一瞬,她猛地开口:“小心,这房子,要塌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想要往前去,可脚下才一动,头顶的方向,便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那粗壮的横梁已经开始断裂,甚至摇摇欲坠。

蒲芳草身子一僵,她迅速回身,然后朝着身后没有任何武功的三人扑了过去。

盛澜清几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便被蒲芳草长臂一挥,兜头揽在了她的身下,而与此同时,噼里啪啦的声音也愈发剧烈,下一刻,酒楼的房梁开始崩裂,坍塌,然后重重地砸了下来。

“小姐!”

刺耳的嘈杂中,唯一能听见的,便是那一声声担忧的叫喊。

......

富丽堂皇的金銮殿之上,皇帝重重地将手中的折子朝着下方的兰景旭丢了过去。

“这家酒楼的地盘,是你的私产,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他气得从金色的龙椅上站起身,狠狠地拍了下桌案。

“砰”的一声响起,殿下的群臣都默默地低下了脑袋,宛若鹌鹑。

兰景旭被奏折砸中了额头,白皙的皮肉瞬间泛起了一片嫣红,他本就跪在地上,受此重击,他更是直接将身子趴伏在了地上,委屈开口:“请父皇明鉴,这次之事,和儿臣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这次,是真的冤枉。

因为没有殷实的外戚,所有他向来过的拮据,如果只是之前当皇子那会,他还觉得没什么关系,可自从当了太子,他却觉得面子上多少有些过不去。

即便有些小官小吏给他塞银子,那终究没什么油水。

为了撑面子,他只能在边边角角的地方置办一些房产。

而其中,就有贫民区千面那一小片房屋。

这地方离贫民区太近了,很多的有钱人和体面人都不想在这里生活,但对于他来说,却没什么太大的所谓,反正只要手里有些地产就可以,他又不会住在这里。

收购这个地方已经很久了,久的他都快忘记了。

可偏偏,就在这个地方,发生了那般重大的坍塌事故。

还好死不死的,里面就压了几个贵人,除了范家的嫡女,二皇子妃,还有——

蒲芳草。

也正是因为蒲芳草受伤,他才会被拉到金銮殿上来批判。

毕竟这件事传出来,所有人都觉得,是他故意而为之。

天知道,他都不知道这家酒楼是什么时候建成的,但显然,他就算说了这件事,也不会有人信,还会被别人当成他想藏私银,谁会没事在别人的地皮上盖房子呢?

又不是钱多了撑的。

兰景旭的额头贴在冰凉的地面上,脑子里像是装了一团浆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才戴罪立功,可不过转眼的功夫,就又闹出了大事,真是一刻都消停不得。

就好像,有谁和他过不去,不想让他好过一般。

这般想着,兰景旭的心思再次转到了蒲芳草身上。

然后,他狠狠地咬了咬牙:“一定是那个臭婊子!”

“你说什么?”

兰景旭的声音似是从牙缝中挤出,微乎其微,但也不知道是因为金銮殿上的寂静,还是因为皇帝的耳朵太过好使,他才说完,皇帝便突然开口。

霎时间,兰景旭紧紧闭上了嘴,他连忙平复了一下心情,再次开口:“回父皇的话,儿臣真的没有做损人不利己之事,这次的酒楼坍塌,儿臣也不知道是何原因造成的。”

“但儿臣以为,有很大的可能,是由于蒲芳草所故。”

虽然没有证据,可兰景旭也不想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他眼珠子一转,直接将这盆脏水扣在了蒲芳草的头上。

“儿臣听说,在酒楼坍塌的时候,不仅有几位贵女在,还有大批的侍卫也在。”栽赃这件事,兰景旭颇为擅长,只见他的不动声色地直起了腰杆,徐徐道:“儿臣以为,这些侍卫有很大的可能是蒲家侍卫,不知父皇可还记得,灯节之日。”

灯节被人丢下船,可以说是兰景旭的耻辱。

但眼下,他却是顾不得了。

他不能就这么将屎盆子顶在头上,如此下去,吃亏的只能是他。

“哦?”皇帝悠悠开口,没有说记得,也没有说不记得,但那满是怒气的容颜却是冷静了一些,连身子都又坐回了椅子上。

兰景旭见有戏,正打算将自己那日的凄惨夸张地叙述一遍,可惜还不等他开口,大殿外,突然传来了一声通禀——

“镇北王殿下觐见——”

尖细的嗓音传来,兰景旭忍不住夹了一下腿。

他的视线缓缓转动,看向了金銮殿外,明明金銮殿外有长长的阶梯,一般的朝臣若要觐见,都会在阶梯下站着,等着。

可偏偏,在兰泽这,这个规矩好似不存在一般。

他趣÷阁直地站在金銮殿殿门前,外面的天蒙蒙亮,反倒是殿内的灯火格外耀眼。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看清他的五官。

尤其是,那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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