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我在她晕倒之后才发现的,因为她睁着眼睛的时候,一点都不像。”

流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为什么这么的语无伦次,但是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应该说,管他说的对不对,反正将不像的点说出来就行了。

显然,流云的第六感很正确。

兰泽拿本因听到流云上一句话才骤然冷下的脸,此时已经渐渐回暖。

他微微侧眸,道:“她为何会晕倒?”

“当然是被我偷袭了。”流云直言道,“我观她的步伐,那是一点内力都没有的,所以我在看到她落单之后,便直接上去了,照着她的脖子就来了一下,一招制敌。”B

“你没有杀了她。”兰泽紧接着开口。

流云愣了一下:“她没有武功,我......”

“流云,你真的觉得,能留在阎王殿的人,没有武功么?”兰泽的话语并没有指责的意思,但听在流云的耳里,却是让他忍不住心生凉意,“你好好想想,在你看到拿女人落单之前,她在干嘛,她是不是一直和阎王在一起。”

“是不是你才凑近观察了没过多久,她便自己离开了,而她的手中,拿的正是这个锦囊,又或者,她在你的视线下,将锦囊藏在了身上的某一个地方。”

兰泽的话无凭无据,可流云却是将眼睛瞪得越来越大。

因为,兰泽全说对了。

“王,王爷,你是说,这锦囊,是他们故意送给我的?那个没有内力的女子,也是装的?”即便这句话说出来都带着可笑的意味,但是一出口,流云却隐约觉得,事实就是如此。

阎王殿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杀人如麻、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在那里,就算是阎王的贴身侍女,也不能不会内力,毕竟,就算阎王在的时候有人护着她,但若是哪一天阎王不在,这贴身侍女,便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更何况,阎王那般谨慎小心的人,身边人怎么会是一个累赘。

流云此时想了个通透,他恨不得锤自己两拳,当时怎么就没想明白呢?

早知道就不拿了。

“为何不拿,这本就是要送给我的东西,更别说,里面的秘宝图我也势在必得。”兰泽看着锦囊,手指一根根地握紧,他也是刚刚才发现,这锦囊所用的料子,他见过,是在他小时候,他的父母送给皇帝的寿礼之一。

只不过,当时这暗纹不是浅金色,而是一抹透亮的斑斓。

那是用了特殊的技法编制进去的琉璃丝,可以说,世间再难寻到第二匹,也不知是谁,将这七彩的琉璃丝换成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金色丝线,与其说这是送礼,还不如说,这是下马威,是阎王的肆无忌惮,他知道他会猜忌,所以干脆显露在他的面前。

这样一来,他想的,可能会更多。

“难道,他早就知道,我们会直接查到他身上?”流云倒吸一口凉气,“那他为何还要将自己辛辛苦苦藏匿了这么多年的暗线拱手送到兰景旭的手上呢?在他将暗线交给兰景旭的时候,他应该不知道,这条暗线会被我们发现吧。”

“他是不知道,但是,他希望我们知道。”兰泽扭头看向窗外,不知何时,窗外的夕阳已然全被藏进了边际,只剩下了一点点的余晖,透着一股死亡的绚烂。

“他想利用我们毁了兰景旭,而显然,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若说谁是第一个知道兰泽伤了根的,那便是兰泽,久病成医,在兰泽动手将兰景旭丢进大殿的时候,他便自兰景旭的手腕得知,兰景旭不行了。

而这般的太子,迟早会消失在大峪的朝堂之上。

那下一个......

“那阎王将这乾坤秘宝图给我们,是想干什么?”流云咬牙,“总不能,是想让我们帮他找道乾坤秘宝吧!他是在小看谁?难道我们找到了乾坤秘宝,还能拱手相让不成?”

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是流云还是觉得,是阎王想的太简单了。

他们镇北王府又不是泥捏的,难道他想来怼一下就能怼一下?

“他的目的......”

可能不仅仅那么简单。

兰泽的声音缓缓消失在唇缝,他看着手中的锦囊,轻声道:“这世上,不是只有我们才知道乾坤秘宝图的珍贵的,若是将镇北王府藏有多块秘宝图的事情传出去,哪怕镇北王府是个龙潭虎穴,也会有人忍不住想来闯一闯。”

“这些人虽然不会让镇北王府伤筋动骨,但一定会让镇北王府因此被分散精力,而这三张连在一起的秘宝图,也同样是分散镇北王府精力的一种方式,天气已经渐渐回暖,有些事情,已经要开始了,顾其一,便很难顾其二。”

兰泽徐徐开口,声音低沉。

流云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他也从兰泽的话语中,体会到了其中的抉择,也明白,这其一兰泽不能放弃,这其二,兰泽也不会放弃。

毕竟......

“要不......”流云想劝说,可话还没出口,他又咽了下去,等再出声,话语完全变了个样,“山谷那边就交给我吧,反正我在之前便一直都在告病,再失踪一段时间,也不突兀。”

跟了兰泽这么久,流云早就清楚兰泽的性子,与其规劝,还不如分担,虽然他自己都觉得,山谷那边他是一点都办不下来。

不说其他,就说这乾坤秘宝图都不是完整的,他可不能和兰泽一样,在心里构建地貌。

他不适合当将军,也不当将军。

“无事。”兰泽摇摇头,轻笑,“阎王千算万算,也不会料到,乾坤秘宝图共十八张,如今一半都在我的手里,所以,即便是晚一些也没什么关系,反倒是......”

兰泽的视线缓缓转动,天色彻底昏暗,街头也开始陆陆续续地亮起一盏盏灯火。

许久,他轻声开口:“我们要快一些了,不然,恐怕到时候,有些事情,就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了。”

“泾河城......“

轻轻的低语自房间消散,而屋外,一整排的黑旗军正站在房门的两侧,宛若一个个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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