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自家主人交代的韩雍管家,再同林子默是简单的寒暄和客套了一番,便要告辞离开。以礼相待的林子默,还是朝外送了他几步。人手里拿着巡抚请贴的他返身回到赵文轩身旁,深知所谓家宴的特殊意义。韩雍传递给他的信号就是,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看待。

没有去管其他人的赵文轩,笑容如春天里的阳光一样灿烂道:“恭喜兄长,贺喜兄长。既然你能得到韩部堂的器重,那么此事就再无悬念。”

脑子里面没有开始思量的林子默,觉得还是应该把眼前的小麻烦解决掉。自己抓住赵文轩的手腕,微微地摇了一下脑袋,意在让他不要声张。在未接到正式任命的林子默,觉得其中的变数还有很大,毕竟许多人还是极力反对这一种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做法。

张捕快等人瞧见巡抚大人的管家都对这两个年轻人客客气气,说明他们肯定是很有来头。至于什么背景和来头,就不是自己这种小人物所能窥测的。耳朵不聋的他们,听见韩大管家又称呼他们兄弟二人为大人,于是脑子立即反应过来,知晓两人是朝廷命官。

张捕快的神情是瞬间转怒为笑,急忙吩咐自己四名不长眼的手下,把刀收起来,脸上浮现出一副小人献媚的嘴脸道:“大水冲了龙王庙,我这是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心里依旧不太痛快的赵文轩,表情和腔调都不友善道:“谁和你是一家人?别自做多情。”

稍微用力打了自己一个嘴巴的张捕快,朝前走上两步,继xù

媚笑道:“我这人的嘴就是笨,不会说话,还望二位大人原谅。林大人的脚法真是好,踹得小的是好舒坦。刚才都是误会,小的们这就走,不敢打扰两位大人喝酒的雅兴。”

不想久留此处的他,在离开之前,让自己的手下们把躺在店面内的一伙儿泼皮像死狗一样的脱了出去。被赵文轩一拳打倒的彪形大汉,本以为失了当老大的颜面,而躺在地上听了一个真切的他,顿时觉得还是躺在地上好,要不然小命丢了,都没有地方喊冤。明白官官相护的他,自然不敢去惹官府中人,便突然感觉能被武官打,也算是一种荣幸。

看了一个明白的客栈掌柜,知dào

自己店中住进了巡抚大人贵客,走上前来想要巴结,乐呵呵道:“两位大人就不必再外出劳顿了。小的立kè

派人给你们收拾出本店最好的两间上房,并且会把最好的酒菜送进房间。本店可是有珍藏了三十年的状元红。”

对酒的兴趣不是很大的林子默,看了看还躺在地面的干巴老头儿和他的孙女道:“你先去请一个郎中来,然后再好好地安排一下他们祖孙的吃住。一切花费都记在我的头上。”

满脸堆笑的客栈老板,点头哈腰道:“能为大人效劳,那是小的荣耀。两位大人请楼上走,我立即会安排店内的伙计为他们祖孙二人安排。”

林子默瞧见客栈掌柜如此的盛情,便不好多说,于是给了他一个脸面。自己和赵文轩是随他上了楼,走进了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里面。没有欣赏屋内布局的兄弟二人,分别坐了下来,而客栈掌柜接过店小二手中的开水壶,亲自为他们泡上了好茶。直到好酒好菜上齐全以后,客栈掌柜和店小二是才徐徐地退了出去,并且轻轻地带上了房门,不敢再打扰。

瞧见没有外人的林子默,若有所思道:“我和韩雍是既不沾亲又不带故,最多就是一个萍水相逢。他为何要请我赴家宴?规格这么的高,而他的目的又什么?”

刚拿起筷子就放了下来的赵文轩,有一点儿奇怪道:“难道,兄长认为这不是好事?”

林子默是和盘托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道:“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只是内心里面不塌实。如若我真能得到浔州知府一职,未必真就是天上掉金子的大好事。同僚们的不满,嫉妒,嫉恨等等,定然会让我成为众矢之的。还有一个重yào

的问题就叛军的相关事宜。”

赵文轩觉得自己义兄说得是很有道理,隐隐地感觉到了潜在的危机道:“这样看来,浔州知府是果真不好坐。兄长对韩雍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看法?”

面无笑容的林子默,一本正经的分析道:“我个人认为,他的目的无非就是像拉拢我们两兄弟好为他卖命,而我们又不得不依附于他。虽然我们大小是一个官,但是目前根本就是毫无根基的浮萍。不出错,没问题。一出错,丢官事小,牵连到家人就事大了。浔州府,可是多事之地,你和我都难保不会出现纰漏。”

赵文轩是深有体会道:“一直以来,广西就未曾有多么的太平。虽然为朝廷效命都是我等的本分,但各种问题是层出不穷。拖欠饷银已然成为惯例,军粮中以次充好是层出不穷,各路官军钩心斗角,要么畏首不前,要么就阵前抢功……”

听得仔细的林子默,正色道:“我真要是接任了浔州知府,朝廷官军的调遣,非我能节制。浔州府内的本钱,都被我的前任和同僚们败光了。唯一可以指望的,就是我们在平南县所拉起的那一只队伍。不过,区区几百人,根本就不可能保证整个浔州府的安全?”

知dào

内情和底细的赵文轩,没有表现出武人的冲动道:“兄长,所虑,也正是我所虑。虽然我已经升任到千户,但是手里面未必就有那么多人马。他们要是把我和兄长分开,那么我们各自所面对的事情就会更加的棘手。”

感觉到有一些头疼的林子默,不想再继xù

道:“我们还是喝酒,不要再去想这等烦心事。官小的时候,一门心思想升官,目的就是为了当家作主。真要是到了那一个位置上,又觉得不是先前想得那样如意。等我去韩雍那里回来,我们再细细地做打算。”

没有再继xù

分析事态的他们,重新拿起酒碗,喝起了这成年的状元红。他们喝起来,明显感觉到了液体顺滑,口齿留香,回味悠长,不辣喉,不烧心。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硬生生地就把两人先前刚喝的十年竹叶青给比了下去。

喝过三碗酒的林子默,把话题引到了卖唱祖孙的身上,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瞧那小丫头,模样还算周正,要不然你就把她留在身边。虽然我们都是大男子,但还是需yào

小女子照顾。她要是留在你身边,我也更为放心,毕竟你的起居饮食,还是要一个女人来照顾为好。”

“还是算了。”喝了一口酒的赵文轩,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样道:“我长期住在军营里面,而这里都是一帮大老爷们儿。他们这一群大老粗,嘴巴下流,全身臭汗,要是让他们在军营内见到女人,可要比他们看见地上有金子都还要兴奋。”

笑了笑林子默,知dào

他所说非虚,开玩笑道:“你不会练的是童子功,不能近女色吧?我给你讲,这女人是真真地好。虽说有些时日内很烦人,但会带给你的快乐还是很多的。你要是觉得这一个卖唱小丫头不够绝色,那么我再给你多留意。”

“兄长,莫要取笑我。”完全不放在心上的赵文轩,呵呵笑道:“以我看来,还是你把她给收了去。虽说她不及两位嫂子的姿色和气质,但是另有一种跑江湖女子的味道。她给你端茶递水,铺床叠被,还是很不错的。你既能帮zhù

她又能积阴德。”

开始不正经的林子默,微笑道:“说的好,我就是喜欢她这一种会唱小曲儿的小妮子。闲暇之时,让她给爷唱一个十八-摸之类的曲子,还是挺不错的。时不时,还可以让她去给我暖暖床,或者我把她抱在怀里玩亲亲一类的小游戏。”

在军营里面听过更露骨说笑的赵文轩,深知这是男人们的一种小嗜好。虽然自己未娶亲,但是觉得说出来乐一乐,挺有意思。只要不当着女子的面讲,就算不得什么事儿。关于说这类两性话题,也算得上是一种人际交往的方式。

“卖唱的老头儿有意送出孙女,而兄长也有这一个意思,那么媒人就让我来当好了。”赵文轩是发出爽朗的笑声道:“这里就是你们洞房。在这里,我可就要提前祝hè兄长了。”

靠在椅子上面的林子默,兴致很好,拖长了声音,坏坏地笑道:“你啊真不是一个好人。不过,我喜欢。你真是说出了我的心思,而我最喜欢卖唱小丫头这一个年纪的少女。”

‘哐啷’的声响突然是从门外传了进来,收起笑容的林子默和赵文轩,认定有人偷听他们的谈话,于是动作迅捷的站将起来,三个箭步就赶到了门前,一把拉开了大门,瞧见卖唱小丫头是神情极度的羞赧而面色绯红,手中的琵琶也滑落到了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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