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初衷未改的李贤,去了自家的账房。亲自核对过自己家产的他,自然不会真得和林子默是进行一个见一面分一半,而准bèi

了一份厚礼送给他,毕竟徐家一事不了结,自己睡不安生。带上银票的李贤是坐上轿子,再一次的来到了知府衙门。

坐在自己衙署见到他的林子默,心里面很是开心,但神情中是丝毫没有显露出来。李贤这一来,自己深信他更为着急。有了一点儿主动权的林子默,自是命人给他上了茶。无心喝茶的他,主动把早就准bèi

好的银票放在了对方的案桌上面。

没有翻看银票的林子默,还真一点儿不敢拿他的银子,面带微笑道:“李乡绅,你这是何意?”

“什么意思?你应该是清楚的。”感觉他在自己面前是装模作样的李贤,面无表情道。

突然拿起银票翻看起来的林子默,知dào

这里面不光有银票,而且还包括了房契和地契。自己的目的还真不是想勒索这一笔财物,而是想连根拔除掉李贤。林子默是瞧见他如此痛快的交出一部分,便不得不担心其中有诈。为了稳妥的他,决定还是一步一步的按照计划来,免得自己步子跨得太大,生出一些不可控zhì

的因素来。

林子默是保持笑容道:“我们是在商言商。如今,我的手中有三,五万石精米。至于准确的数字,自己实在是记不太清楚。既然李乡绅想高价买走我手中的米,那么我自然是非常的乐意。你出了这一个数字给我。我自然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你。”

不是傻瓜的李贤,知dào

这是他为了稳妥所用的花招。日后,此事要是被人追查起来。林子默是完全可以推脱掉受贿的嫌疑,毕竟这是一场买卖精米的交yì。事到如今,李贤是做好了打掉牙齿和血吞的心理准bèi。即便自己一根稻草都拿不回去,也认了。

林子默是朝门外大喊了一声,于是当值的王强是走了进来。自己是让他把采莲叫来,毕竟精米一事是主要由她负责。在王强转身离开不久,手拿账本的采莲是小跑进来,见到了自己的老爷。翻开手中账本的她是告sù

林子默,一共有存粮一万六千五百二十三石。

端起桌案茶水的林子默是喝了一口,不急不慢道:“我们家就先卖十万石精米给李乡绅。”

没有回过味道的采莲是睁大了双眼,望着他,一脸茫然道:“老爷,我们没有那么多啊?”

“李乡绅,本府是不是已经卖给了你十万石精米,而且每一石精米的价格是二两银子?”脸不红,心不跳的林子默是大大方方道:“采莲,你出具一张关于卖米的凭证给他,而他会交给你一张买米的契约即可。我们这是公平买卖,不存zài

任何暗箱操作。”

心照不宣的李贤,自然知dào

这就是一句空话的买卖精米契约,于是强迫自己的脸上是挤出一分笑容,附和道:“林知府卖给在下的米好,所以我是心甘情愿的用二两银子一石的价格购买。还得劳烦采莲姑娘和老夫,完成这一笔买卖。”

林子默是知dào

这一个丫鬟的脑子不太灵光,担忧她还没有转过弯,便先行开口补充道:“不要再问为什么,你下去之后,告sù

纪小娟一声,毕竟此事她也有经手。李乡绅和你们会在一起办理。今后,这一个收取精米的事情就暂时性的结束。”

林子默之所以做出如此的决定,便是要给那一些贪心和自认为聪明的农户们一个教xùn

,好让他们清楚的知dào

这收购价是不会一直无休止的上涨。同时,自己给李贤释fàng

出了一个虚假的信号,他是不会一味的白拿好处。两人只要合zuò

,那么彼此都有利可图。

听得明白的李贤,虽说没有拿到这十万石精米,但是总算得到了一个好信号。他要是不再收精米,那么自己就可以把价格重新升回去,继xù

以一两银子六石精米的价格收取。李贤不看重这弥补回来的一点儿损失,而是看重能够供应军粮一事,毕竟自己手中米是将能够应付。

没有再多问的采莲,同李贤是一起离开了衙署。坐在椅子上面的林子默,背靠在椅子上面,陷入了沉思。自己在没有得到贾三消息之前,暂时同他保持一种修好的假象,毕竟才刚收下了他这么多的钱财。他担心真要是把这一只狗要逼的跳了墙,反而不妙。

让小丫鬟找来纪小娟的采莲,很快就和李贤是办完了必要的手续。拿过一张空头契约的他,走出知府衙门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告sù

自己的管家,即可通知各家米店,统统按照一两银子六石的价格收购精米。卖米的农户,谁要胆敢闹事,便不要客气。

在李贤看来,自己和林子默是已经达成了一种默契。实jì

上,林子默是不会再出面过多管农户卖米一事。自己是已经给了他们充足的时间和机会卖掉手中多余的精米。如若他们中要是再有人起来闹事,便真是刁民了。

米价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确实让卖米的农户们是措手不及。官府是停止收购,而理由便是数量已够。昨夜还在痴心妄想的一部分农户,顿时坠入了冰冷的深渊当中。他们手中没有现银,就不能支付地租,购买其它生活必须品,还有农具等等。

果然不出林子默的所料,他们当中确实有人挑头起来闹事,非要按照昨日的米价卖。这一次,没有亲自出面的林子默,只是派出捕头带人前去维持治安。自己就只有一个意思,便是不出人命,随便他们折腾。

李贤是可没有林子默这般的悠闲,而是亲自当场,脸色铁青,厉声道:“你们要卖便卖,不卖就给老子拉回家去。本老爷告sù

你们,要是敢在这里惹事儿一日,那么我就降低价格收取一次。今日闹,那么明日,我保证会以一银七石的价格收。明日,你们继xù

闹,那么我便用一两银子八石的价钱收取……不妨再多说一句,你们别再痴想妄想前一段时日的美事儿了。”

手中还有多余精米的农户们,自然不愿意以这一个价格卖出手中的米,而又不敢真得闹事儿。他们确实感觉到了这一次和上一次完全不一样,毕竟官府差役们,没有站过来,而是站在远处冷眼旁观。思前想后的他们,吵吵嚷嚷地要去见知府大人评理。

冷冷一笑的李贤,不以为然道:“你们要是不怕吃板子,那就随便去。本老爷不拦你们。至于这个米卖不卖,那是你们的自由,而什么价格收,收多少,那可就是老子的自由了。想得明白,你们就卖。要是想不明白,那就去知府衙门。到时候,你们看会有人理你们没有?”

农户们不相信他说的话,于是一行人就去了知府衙门。他们跪在衙门口是干哭干嚎,非要知府大人为他们做主。林子默是没有表现出对他们应有的同情,而是觉得他们完全是不知dào

好歹。按照未来的话来说,这就是市场行为。

捕头是带领官差们是一路跟随农户们来到了知府衙门。他之所以没有叫手下们动手,便是搞不太清楚自家大老爷,到底是一个什么意思。自己又不能会错了意,于是只得硬着头皮再去求见林子默。即便是被臭骂一顿,总比把饭碗丢了强。

没有责骂捕头的林子默,态度非常的明确道:“给本府哄走。如若还有人不识相,就抓进去。”

知dào

如何去做的捕头是不敢久待,于是赶紧的退了出来。他先是把知府大人的话,明明白白地说给了自己弟兄们听,然后换了一种方式要农户们离开。手持水火棍的官差们,干起这一件事情来是轻车熟路。他们是既没有耐心讲道理和摆事实,又没有好的修养来以德服人,而是选择了最直接,最原始,最粗暴的方法,打。

捕头是一边带头打,一边高声大骂道:“你们也不擦亮狗眼看一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想要在这里撒野,就是来找死。兄弟们别手软,给老子朝死里面打。”

运气好,跑得快的农户是转过头,拼命的朝安全的地方跑。打人是打出经验的官差们,虽然口口声声地朝死里打,但是动起手来,把握得住分寸,毕竟真要闹出人命,也不好收场。跑得慢的农户,自然是被打乱在地,而跑得不快也不慢的农户,免不得挨上几下。

得以逃脱出来的一名农户,满脸是血,怨天尤人的大骂林子默道:“天下的乌鸦真是一般黑。狗官。什么青天大老爷,全是放屁。姓林的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一名跑得鞋子都已经掉了一只的农户,一瘸一拐的附和道:“兄弟,你说得没有错。”

两人是骂得特别的爽,实实在在地过足了嘴瘾,但是他们眼前的问题,仍旧没有得以解决。毕竟手中的精米是不可能不卖,要不然就不会成这一个狼狈的样子了。坐在府衙的林子默,只觉得是双耳发烫,连连地打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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