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菜市口。徐致远是打扮成了刽子手的模样,只等午时三刻一到,便可亲手砍下李秉忠的人头。昨夜,他为了完成人生第一次首杀,于是虚心请教了林子默,关于杀人方面的理论知识。杀人经验非常丰富的林子默,深深地觉得这种事情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自己既然决定把刀借给他,那么总得对他负责。要是再出现如同杨羽第一次杀人的喜剧画面,就真是把人给丢到家了。为了预防出现万一,林子默是先让徐致远拿一群鸡来练手,毕竟自己这里没有死囚让他慢慢地破胆,或者来一个预演。

过去,从来没有杀过鸡的徐致远是费了老大的力qì

才把生平第一只鸡给宰掉。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惹得出来看新奇的楚寒露‘嘿嘿嘿’是笑个不停。没有阻止小丫头发笑的林子默,觉得这样可以好好地刺激他杀好第二只鸡。

自己走到楚寒露的身旁,伸手要了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看徐致远手刃仇人前的热身表演。一连宰杀了二十几只鸡的他,好不容易才给他们二人有一种杀鸡的正规化的感觉。点过头认可的林子默,告sù

他明日早起,再去问一下砍头专业人士就应该差不多可以“正式上岗”了。

徐致远是的的确确按照他的意思照办了。一大早,自己就找到刽子手们是再一次请教了关于行刑的诀窍。事前,已经有人给他们打过招呼,所以知dào

他是知府大人的坐上宾客,便仔仔细细地给他翻来覆去的讲述了好几遍他们各自的心得体会和经验。

午时二刻,站在李秉忠身后的徐致远是双手握住鬼头刀,只得坐在监斩台上面的林子默,扔下签牌便可手起刀落的要了仇人的性命。双膝跪在地面,低下脑袋的李秉忠,神情麻木的等待即将到来的那一刹那,毕竟自己知dào

这一切是已经无力挽回了。

四周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在他们的思想世界里面,亲眼看见恶人身首异处的场面是非常的满足和解气。平日里面,他们又没有多少消遣和娱乐,于是把处决人犯当成了一种既不用花钱又特别有意思的事情来看待的同时,还能打发掉各自多余的时间。

坐在监斩台上面的林子默是悠闲的品茶在等时间。自己为了预防徐致远在午时三刻之时下不了手,所以还是让另一名实践经验丰富的刽子手站在他的旁边做好了替手的准bèi。毕竟,李秉忠是绝对要被处决的。午时三刻,李子默是放下手中的茶,然后右手从签桶内抽出一支写有‘斩’字的签牌,朝前扔了出去。

高高举起大刀的徐致远是看准李秉忠的脖子,高声喊叫道:“爹,娘,孩儿为你们报仇了。”

他的话音是伴随手中的鬼头刀,一起结束,而李秉忠的人头是被徐致远给亲手砍了下来。不多时,他扔掉手中的大刀,面色难看的跑到一个角落吐了起来。徐致远是完成了自己人生的首杀,但是没有摆脱掉一个正常人在第一次杀人之后所出现的不良反应。

起身的林子默是走到他的身边看了看,然后找人是把他给送回了家。今日,自己最为重yào

的工作完成以后,直接打道回府吃午饭。坐在轿子中的他是心想,过不了几日,上面是要自己查抄李府家产的公文就应该到了。对于抄没别人家之事,他的兴趣一直都很大。

回到家的林子默,坐下来就可以吃,毕竟杨梦棋是把一切都给安排好了。坐在他左手的楚寒露知dào

懂规矩,使得自己很是欣慰。他真希望自己能够在某一天看到小丫头能如同杨梦棋一样的懂事,那么自己将来就可以含笑九泉了。

没有出去鬼混的杨羽,难得坐在家里面吃一次饭道:“姐夫,你真得是把李秉忠给处斩了?”

喝过一盅酒的林子默,不急不慢的开玩笑道:“按照你的意思,我是不应该杀你这一位朋友。”

摇了摇脑袋的杨羽,赶紧补充道:“他本来就应该死,毕竟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如若他要是不死,天理公义就不存zài。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李秉忠会是恶人。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汉子。”

忍不住笑了起来的林子默,看了看右手边的杨梦棋,又看了一下对面的他,半认真半打趣道:“我在想,你们既然堂姐弟,那么脑子已经相差无几,毕竟都是同一脉传承下来。你为什么就没有自己堂姐那么会识人呢?”

一时语塞的杨羽真不知dào

如何回答,而坐在旁边的杨梦琪是帮腔道:“相公,你真是的。为什么好端端地拿我们姐弟开玩笑。杨羽的年纪还小,和我们家的楚丫头一个样。再过几年,我相信他会成长起来的。”

豁然站起身的杨羽,信誓旦旦道:“姐夫就是我前行的目标,而我努力成为你这样的人才。”

林子默是举起手中的酒盅,微笑道:“坐下吃饭,不要搞得这般的见外。我就是说一个笑而已。你可别当真。来,陪我喝几杯。”

重现坐下的杨羽是端起桌前的酒盅陪着他是喝了一个。坐在一旁的楚寒露,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老老实实地吃饭。她发xiàn

自己越是表现得乖巧懂事,那么林子默陪伴她的时间就会增多。相反,自己见到他的时间就会减少。

杨羽是吃过一口菜,充满了佩服的期待道:“三大恶人都已经一一地被姐夫给彻底收拾掉了。朝廷要是知晓了你的功绩,定然是又会给你升官的。看样子,我们在浔州府是待不长久了。就是不知dào

姐夫会不会被安排到江浙一带为官?”

林子默是觉得他想法很丰满,而现实却很骨感,于是没有当一回事情的他,再一次说笑道:“据说,江浙一带盛产美女。你是不是想娶那一带的女子为妻啊?”

又站起身的杨羽,振振有词道:“好男儿应该志在四方。建功立业为首要,而娶妻生子为次要。我誓要做出一番事业,才会考lǜ

成亲之事。”

夸耀了他‘好志气’的林子默是把手上的酒盅换成大碗,非要同他连干三碗。书生意气跟着上来的杨羽,非常豪爽的同自己姐夫是连喝了三碗。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依然是谈笑风生的林子默是没有一星半点儿的不良反应,而酒劲上头的他,歪歪斜斜地从凳子上面坐到了地面。

看见自己堂弟明显是处于酒醉状态的杨梦棋,叹了一口道:“相公,你真是够坏的。”

装傻充愣的林子默,佯装出满脸无辜的样子看了一眼她道:“娘子就会冤枉好人。”

内心明白的杨梦棋是朝准他的后背打了两下,以此来表示自己的态度,然后是让自己的贴身丫鬟采月叫来门外的两个小厮,搀扶起躺在地面的杨羽,并且送回了他的房间。

坐下的杨梦棋,嗔怪道:“相公,你何必同小孩子一般见识。他不懂事儿,而你也跟着他一起瞎闹。官场上面的事情,连你都未必明白的事情,何况是杨羽呢?”

林子默是偏过头看了看一直处于安静状态的楚寒露,抚摸她的头,笑道:“还是你最乖。”

……

没有闲着的方世仁,得知林子默是已经李家父子给收拾掉的时候,内心很是焦急。韩雍的这一个得yì

门生越是干得有声有色,那么他这一个广西巡抚的位置就坐得越稳当。方世仁是一直想要撵走韩雍,然后却而代之。所以,他是不能够继xù

容忍这种事态发展下去。自己要是越处于不利的地位,就越是远离想法成为现实的那一天。

早早就买通了其它派系三个言官的方世仁,一面派人是去搜集了林子默的不少事情,一面亲自为他罗列出十六条不法的罪名。其中包括浔州知府林子默,贪赃枉法,祸害地方,欺压士绅,结党营私……即使搞不掉韩雍的左膀右臂林子默,也要把他给撵出广西境内。下定决心的方世仁出于自身利益的考lǜ

,自然是要舍得花力qì

和血本来做一件事情。暗地里,他联络了不少人一起发力。

一时间,京师朝堂上面就出现了弹劾林子默的奏本一个接一个的来。第一时间得知消息的韩雍,立即做出了相应的反应,毕竟保住林子默对他的好处太多。他知dào

要是失去了自己的得yì

门生的协助,必然增加自己在广西巡抚任上的压力。

朱见深是见到他们为林子默之事再一次掐起来的实质就是朋党之争。自己知dào

这一次不同上一次,于是想看一看再做决定。他内心清楚林子默是在浔洲知府的任上干出了不少成绩,要不然早就把他革职查办了。

作为明朝最高统治者的他,不想见到广西官场上面是风波不断,毕竟还有两支叛军没有被赵辅给剿灭。自己为了从大局出发,自然不想见到他们派系之间争斗不断,而要得是这一个时期的稳定和团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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