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发生的争执,于沐鸢歌两个人来说,就像是烟消云散了般,谁都没再提起过。

厚谦堂仍旧像前几天一样无人问津,可这种平静,终于在某一天,被彻底打破。也正因为这次意外的发生,让厚谦堂彻底的出名,并成为声名远扬的一大药堂。

这天,沐鸢歌仍旧像往常一样坐在厚谦堂拨弄着算盘和药材。

厚谦堂开了小半个月,除了坑了李婉儿一笔银子,就再无进账,这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好兆头。

正当这时,青舒慌忙忙的从外面跑了进来,趴在沐鸢歌耳边焦声道:“小姐,外面有一群人向咱们这儿过来了。”

“谁?”沐鸢歌抬了抬眼眸,眼中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

“不知道啊,但看着都是上年纪的,走路也好好的,跑咱们厚谦堂干什么。”

青舒想了想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那些人走路个个虎虎生风,一点儿也不像身上有病的。

连带着青舒,都不禁疑惑了。

然而沐鸢歌听了她的叙述后,却是轻笑一声,活动了一下手指,在青舒不解的目光下,缓缓开口:

“那就是砸场子的来了。”

沐鸢歌话音落下,厚谦堂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听上去动静还不小……

“谁是沐鸢歌。”

“给老夫出来!”

门哗得一声被推开,大力的一撞,像是要把门直接给撞飞一样。

闻声看去,只见两个打手一样的壮汉破门而来,在他们身后,两位身着灰色长袍,蓄着长长白胡的老者,款款而来。

再往后面看,就会发现这两位老者身后,浩浩荡荡的还跟了不少看好戏的人,正对厚谦堂指指点点。

看到这一幕,沐鸢歌眸色变暗了几分。

这些人,还真是整天无所事事,除了到处凑热闹,就没别的了么?

沐鸢歌不禁嗤笑一声,绕是她,都觉得不耐烦了起来。

然而沐鸢歌的笑却是被对面来“砸场子”的两位老者看到了,顿时他们的脸色不好看起来。

有一位看上去脾气暴躁的老者忍不住,当即指着沐鸢歌怒道:“你笑什么。”

对于他们的怒目而视,沐鸢歌深呼了一口气,从容不迫的对上他们的目光,大概明白了来着的身份。

不过,就算是这样又如何?别人砸场子都砸到自己头上了,她还能忍?

于是,沐鸢歌淡然的抬了抬手,示意伸身后的青舒等人不要冲动,自己则是上前一步,对上刚才那位开口的老者,道:

“抱歉,不知……你们是何人?”

沐鸢歌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只是这笑意很正常,看向他们的目光亦是一如既往。

可偏偏,对面的这两个人平日里受人尊敬的多了,猛的被一个小辈问上名号,都是愕然一愣。

“你……你竟然不知道我们是谁?”

不只是那暴躁老者,就连他身边看上去沉稳许多的老者,都忍俊不禁的开口了。

“不知。”

沐鸢歌坦白而对。

这两方短短的一段对话,却引起堂外一片哗然。

“我的天,这沐鸢歌也太猖狂了吧。都没听过仁济堂这两位国手吗?”

“可不是么,我看她也死撑了这么多天,碰见这两位,也是到头了。”

“可是她好歹也救了那么多的人,不至于像你们说的这般不堪吧?”有人在为沐鸢歌发声。

“你懂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沐鸢歌在京城的名声有多臭。”

那个为沐鸢歌说话的还没来得及多说,就被另外的人给堵了回去。

这些人言语中,都是对沐鸢歌的不屑与鄙弃,但也不都是这种声音,最起码,还有人为沐鸢歌辩解过。

只不过这一两声的辩解刚出现,就被更多的人给喷了回去,再也冒不出头。

“哼。”

站在厚谦堂门口的两位老者,听到这番言论面色愈发不善,看向沐鸢歌的目光也充满了指责。

“所以二位前辈今日前来,是来找晚辈麻烦的?”

听着外面议论纷纷,沐鸢歌收敛了眼眸,静静地听了几秒,大概是知道了面前这人,是谁了。

国手二字,可不是谁都能称得上的。

既然这两位老者在京城这般有名望,又有些国手之称,相比不会是那种徒有其名之人。

可是一般这等高人,是不会轻易出现,别说是她沐鸢歌了,那么多庸医的出现,都没有惊动过这两位,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是例外?

“厚谦堂,是你开的?”

两位中那个稳重的老者没有回答沐鸢歌的问题,反而是在这厚谦堂中打量了一番。

“……”

沐鸢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沉默不语。

“为何不说话。”

稳重老者原本看着那柜台上用量用药精准分明的药材,原本的满心怒火消减下去了几分。

可是在自己的问话后这么久,这个叫沐鸢歌的女子还没回答,他心中的那点儿满意又随之烟消云散。

沐鸢歌正要开口,却是听那暴躁老者冷哼一声,转而得到一记鄙弃的目光。

暴躁老者走到稳重老者身边,负手而立,傲而轻蔑的看了沐鸢歌一眼:“哼,见到前辈也是如此无礼,真是拿不上台面。”

只是从这短短的几句中,就能听出来,这暴躁老者对沐鸢歌有着极大的不满。

沐鸢歌从他们进来开始,就已经忍了这么久,足以见得她对他们的耐心和尊重了。

但偏偏,他们说话愈发的肆无忌惮,沐鸢歌本就不是什么善茬,原本对他们的一点尊敬,也在这几句话之间,瞬间消散。

沐鸢歌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在气势上更不输于两位老者,她遮掩在面纱下的朱唇轻启,轻泠的声音随之泄出:

“古往今来,从没有一条说,别人来砸场子,自己还要以礼相待的。”

说这话的时候,沐鸢歌眼睛轻飘飘的从他们身上掠过,端的是身姿傲然。

“再说了,到别人的地盘上,不应该先自报家门的么?你们不说,我又怎么知道,你们是谁?

更谈不上对长辈有礼无礼了,毕竟,是你们让我无礼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相当于直接撕破脸皮。

沐鸢歌话音落下之时,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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