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玩家被扔到办公室中间了,一血要出现了吗?希望人没事。/祈祷”

“我听到了一个零字,总不可能是零理智的大鬼吧,一场普通游戏而已,怎么可能?对吧诸位?”

“自欺欺人是没有用的谢谢!”

“‘普通’游戏,6,我这辈子恨它……”

“妇产科主任的肚子里是不是有小鬼?”

“笑口常开的斯文小帅哥!/流口水”

“楼上是刚来看吧,别光看那个玩家啊,看看他旁边那只鬼,哥跟你讲老好看了,进狱系,纯狱风!/溜了溜了”

“楼上胆子很大啊,别走!让我康康!”

“这两词儿别人用监狱的狱已经很离谱了,你们怎么还带地狱的狱啊?离大谱了家人们!”

“0理智的类人型异常,这辈子没见过……”

“不是,0理智到底什么意思?代表什么啊?有没有大佬科普一下?在意一下我们这些没进过游戏啥也不知道的人伐!/哭哭”

……

厉炅仔细观察那个玩家,想看看这些玩家跟平时遇到的人有什么不同,但他越看,对方就越害怕。最后厉炅也没看出有什么很大的不一样来,只能放弃。

其实只说不同点的话,也还是有的,玩家比起厉炅平时见到的人来说好像更爱干净一点,胆子更小一点。

然而……就这?

厉炅失望地收回视线。

杨沉雎恰到好处接上他之前的问题:“我是精神科的,很有意思。”

可不有意思吗?当了那么久的精神病,第一次治精神病,他想想还有点跃跃欲试!

“好巧,我也是精神科的。”厉炅是精神科主任招的,他理所当然地把自己列入了精神科,但却强调着补了一句,“我没有精神病。”ŴŴŴ.BIQUGE.biz

“嗯呢。”杨沉雎应声,虽然他不知道厉炅为什么要这么强调,但应一声又不会少块肉。

厉炅满意了,精神科主任不满意了。

眼眶上插着两块玻璃碎片的鬼怪一把拽住杨沉雎,咧开两排锋利的牙,面色极度不善,字面意义上白了两个度。

面对威胁,杨沉雎无辜地摊手,这里所有医生他都查遍了,包括眼前的精神科主任,是实在没把它放在眼里。

“姓名:???

身份:秦洲近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精神科主任。

危险程度:中

理智:60”

60的理智,你是怎么敢对0理智大鬼喜欢听的话不满的?

旁边厉炅看精神科主任的眼神已经不对劲了,这家伙就那么笃定他有病吗?

精神科主任气得恨不得撕了杨沉雎,它怒叫到:“你是主任还是我是主任?没有病的人是不能当医生的!是医生就有病!”

啊,是在现实从来没听说过的逻辑呢!

杨沉雎继续满面无辜,修长的手指搭在腰间铃铛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挑系着铃铛的红线。

“我、没、病!”厉炅强调。

精神科主任看看他,又看看杨沉雎,不情不愿地把手放下了,但还是梗着有大豁口的脖子坚持自己:“您有!”

“咚!”

不等厉炅再有什么表示,壮硕的妇产科主任上前给了精神科主任一拳,直接给它干到地上,然后招手让旁边四肢极度纤长扭曲的高瘦人形,也就是骨科主任躬下身子来把它拖走。

猝不及防贴在地上的精神科主任激动起来,它疯疯癫癫地乱叫,手指在地上抓呀抓,磨出数道血痕。

没有人理他。

杨沉雎象征性“哇”了一声,这次没鼓掌。

厉炅根本不在乎这个脑子有病的家伙。

其他玩家不敢动,好几个在偷偷看周围的鬼。

现实的弹幕扣了一片6。

倒是窗外传进来几声怪异的鸟类鸣叫,和这些吵耳朵的鬼怪乱叫相映衬。

精神科主任被解决了,精神科的活还是要有人接着干的,只一时想不出让谁来干。

这群新来的不见得会治病!

妇产科主任手拍肚皮,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将一根长布条穿进耳朵里,吸破裂的脑液。

难想嘞!干活的事还是等精神科主任不发疯了再说吧。

这时,一个满脸血的癞头小孩一步一癫从医生堆里冲出来,坡着竹竿似的脚,一把摸走了精神科主任的工牌。

它还笑嘻嘻地咧开锯齿状的獠牙扮鬼脸:“没用,没用!精神病!神经病!”

精神科主任在骨科主任手里挣扎,没挣扎动,癞头小孩更来劲儿了,一边围着它蹦来跳去,一边把自己半腐烂的眼珠子抠出来砸它!

丢完捡起来再丢!

如此往复,精神科主任都要被丢习惯了,癞头小孩忽然一个用力过猛,黏糊糊发臭的眼珠子砸完精神科主任又飞到墙上,接着两个弹射“咕嘟嘟”滚到了厉炅脚边。

“喂,新来的,帮我捡起来!”

癞头小孩嚷嚷道。

杨沉雎往旁边退了两步,托着脸蹲下,准备看好戏。

“姓名:???

身份:秦洲近海市第一人民医院儿科主任。

危险程度:中

理智:67”

这理智……根本没察觉到大鬼吧?脑子也不是很好使,从人类的角度上来讲,是低智儿?

杨沉雎饶有兴致地看癞头小孩,哦不,儿科主任。

厉炅站着没动,只掀了掀眼皮:“你自己捡……”

话音未落,妇产科主任一把揪住儿科主任的脖子,把它塞到自己怀里,紧紧抱住。

儿科主任毫无疑问且没有反抗的被解决掉了,但也没有出现杨沉雎想看的戏,他失望地换了一只手托脸。

窗外传来“卟卟”的声响。

看着又一只医生在自己面前被制裁,厉炅捏了捏脖子,他已经习惯了。

厉炅没在其他医生处得到自己应该干什么的指示,于是他无所谓地跨过那只半腐烂的眼球,走到窗边,打算再过一会儿就和其他医生说一声,然后去找病人得了。

时间嘛,也不是很急。

外面的血水和河尸一时半会儿退不下去。

窗外阴沉沉的,血水似乎越涨越高了,外界比起先前昏暗了不少,自然光都透着一股子浑浊,河尸的黑影在水体中飘来飘去。

“卟卟!”

“卟卟!”

敲击声仍在继续。

厉炅向外看,诧异地发现窗台上站着一只羽毛有点湿意的红眼睛黑鸟。

这只鸟被卡在了血水和建筑物之间那点微小的生存空间里。

它长得很奇怪,像乌鸦又像鹰,眼睛没有眼白,一片血红,鸟喙码着一排白森森的牙,爪子上蓝绿色的的指甲呈倒钩状,正用翅膀和嘴攻击窗上的玻璃。

也不知道这扇窗户的玻璃是什么材质,居然没被鸟喙叨穿。

厉炅捋了捋自己的记忆,似乎没怎么见过鸟,他探究地隔着玻璃观察它,黑鸟专注敲玻璃,并不看他。

反正血水也不会进建筑物里来,厉炅索性往里喊了一声后打开了窗户。

其他医生不在意开不开窗,没有拦他。

然而,很快厉炅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别他妈乱救东西!

“哗啦啦——”

黑鸟拍打着翅膀,血色的豆豆眼忽闪忽闪,它扑腾进窗户,四下折头,好像在寻找什么。

然后,黑鸟一伸头叨走了想伸手碰它的厉炅领口湛蓝的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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