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这鸟6炸了!”

“这理所应当的模样,6,它知不知道自己叨了谁的东西?”

“这玩家……不愧是官方的,就是比我们有胆色!”

“什么什么?什么玩家?/震惊”

“切视角啊兄弟们!黑鸟是官方姐姐变的!那手是唰的一下一只鸟啊!”

“卧槽,奇形怪状的鬼变来变去见多了,第一次见玩家变成别的东西。”

“虽然能变很厉害,但是游戏的场景限制是不是太大了……这鸟根本没法飞啊,只能吊在墙上攀岩……而且在玩家那里的感官共享似乎有延时?”

“延时什么延时?那是一个人控制两只黑鸟的感官不适,就跟你左右手同时画不同的形状差不多。/推眼镜”

“什么左右手,比那难多了好伐?!不懂别乱说!”

“显着你了?年龄乘以2没我岁数大!”

“嘛的,你又懂了?!”

现实的弹幕一片混战。

厉炅一时也是懵的,他好像被一只鸟抢劫了?

黑鸟叼着眼珠,扑棱翅膀飞在空中,它冲厉炅歪了歪头,还没来得及露出什么表情,就“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眨了眨豆豆眼,黑鸟扇几下翅膀,飞回窗台。它跳两下,又一伸头把眼珠轻轻放在窗台上,翅膀推了推,还给厉炅。

厉炅探究地看它,两只手指捻起那颗眼珠,戴回领口,他面对一动不动歪头也看他的黑鸟,没做什么,回身找了把椅子坐下了。

那只鸟都把东西还回来了,厉炅也不至于小心眼到跟一只鸟计较。

杨沉雎搬了把椅子坐他旁边,笑眯眯地找他聊天,不得不说,在聊天这方面,杨沉雎还是擅长且耐心的。

厉炅没看到的是,那只看似温顺的黑鸟在他转身后瞬间大张翅膀,全身羽毛炸起,显露出在长羽覆盖下的密密麻麻的红眼睛和不停蠕动的绒羽,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还在三楼闭目躺着的周鹘松了口气。

两只鸟的感官体验和操控同时进行确实麻烦了些,尤其是在这种极其限制的场景下,不小心点控制,黑鸟可能下一秒就会被河尸扯走或是卷入洪流。

所以周鹘刚刚只给第一只到达五楼的黑鸟下了一串简单的指令,就专注于第二只鸟的爬墙事宜去了,谁知在重切第一只鸟的感官时会遭到重击。

鬼知道她查询出一只零理智大鬼时有多惊愕!

按照分管局的资料显示,这片区域的大鬼应该很是稀少才对,这都能被她碰上?

早知道这场游戏会出现大鬼,就不该是她进游戏帮忙了,就算更强的人没空,分管局也得把进游戏的时间往后推。

现在显然多说无益,周鹘重新抬起旁人已经完全看不到摸不着的双手,让手指跃动起来,不时切换所分出两只黑鸟的感官……

五楼窗台上的黑鸟跳了跳,尖锐的指甲切进墙体,它咂咂嘴,鸟喙发出细微的“咔咔”声,小巧的头再次诡异地折了折,在五楼搜寻着。

很快,它盯上了新的目标,血色的瞳孔中映照出地面上一颗灰黄黏腻的球形物。

黑鸟一甩翅膀,俯冲下去,停在球形物边缘。

它歪头看其他医生,视线顿在癞头小孩身上,而后极其嚣张地在儿科主任眼皮子底下动脚动嘴。

儿科主任黑洞洞的眼眶直对着它。

但显然黑鸟根本不把儿科主任放在眼里,它上前就叨地上的半腐烂眼珠。

这次它可不还了,直接脖子一伸,咽进了肚腹。

“哇啊啊啊啊——”

儿科主任在妇产科主任的桎梏下不停挣扎起来,泛黑泛红的液体从它空洞的眼眶以及旁边那颗坏掉的眼珠里淌出来,糊了满脸,配上清白的脸色显得分外恐怖。

全过程,厉炅和杨沉雎一直在旁边边聊边看,毕竟没鬼搭理新来的医生,无聊之下他们也就想看看这只鸟会做什么。

如今见黑鸟以最快的速度把眼珠子咽了下去,神色还极为嚣张地扑着翅膀绕儿科主任飞。放它进来的厉炅顿时有些心虚地飘开了视线。

一只眼睛也没那么重要,是吧?

小孩子家家的,你还会长出来的嘛!

这么一想,厉炅心安理得地坐在椅子上不动。

“哇啊啊呜哇哇!”

儿科主任一边嚎叫,一边靠不断的挣扎从妇产科主任那里重获自由,甩开捉着自己的双手,它第一件事就是伸长了手跳起来去够鸟。

黑鸟飞得更高了,贴着天花板扑翅膀,完全不在乎天花板上肮脏的霉斑和腐烂的青苔。

地上暴怒的儿科主任伸手抬脚想爬天花板,却被一个拿着针筒的医生踹了一脚,直接踹了下来。

那位医生像鸟一样折着头看儿科主任,它似蛇的舌头舔了舔唇,说:“墙壁会脏。”

平白被踹了一脚,癞头都跌到地上摔破了,但小孩拿另一个医生没办法,它只能睁着独眼盯黑鸟,然后跑去扯骨科主任的手,让它帮忙。

桀骜不驯的黑鸟当场绕着高瘦纤长的骨科主任秀了波操作,且没被抓到,得到一边无聊看戏的两人的赞叹。

顿时,没用的癞头小孩气愤地踩了骨科主任一脚,去寻求其他医生的帮助。

由于它不帮忙就撒泼的行为,很快所有医生的注意力都在黑鸟身上了。

“卟卟。”

角落里传出与之前相似但更加细微的声音。

白蕖垂着眉眼,冲窗外比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警惕地缓缓蹭过去。

只要与窗户的距离足够近,白蕖就能借助分管局的设备与周鹘交流,并不需要冒着暴露的风险打开窗户。

在她的视线中,那双带着脚丫子的黑鞋子离得更近了,但尚且有一段距离。

至于削减的距离,据周鹘所说,是与她离开游戏的时间有关,离开越久,游戏里的鞋就越容易靠近。

随着游戏进行,白蕖的心脏虽然不受控制般跳动,越来越激烈,但要说焦虑,那也还不至于。

她缓慢且无声地挪动。

这时,一个老头模样的玩家忽的朝她叫:“你干啥子跑窗头去?”

白蕖骤然一顿,心尖发颤,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她寒毛倒竖!

就在同一瞬间,白蕖立即确认不是鬼怪在发问,她收拾好不适的感受,压下紧张,放松地笑着回:“我只是想坐在这里而已。”

“让开让开,你们小年轻站站好!”老头一听,大摇大摆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不由分说地越过白蕖,坐在了窗边的座位上。

这是认定白蕖想坐的位置有好处了。

动静吸引了不少玩家看过来,至于医生们,它们只瞟了这边两眼,并不久观。

旁边年轻的玩家嘀咕:“真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出来的糟老头子,进了游戏还敢耍威风?”

老头的行为出乎意料,但白蕖意外的没有愤怒,她感觉自己相当冷静,甚至连平缓的呼吸都没变过。

白蕖只是盯着老头,目光森然,将苍白的手探进白大褂。

谁想挡着她解决黑鞋的问题,都得死!

“你看什么?”老头一缩脖子,转而更大声的给自己壮胆。

白蕖手抽了出来,与手掌一同显露的是一把黑色的枪,枪口正对老头的额头。

在玩家的死寂氛围中停顿片刻,白蕖垂着脑袋,古怪地“哈”了一声,一字一顿:

“你、确、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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