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吕薇疯狂的大叫起来。

矿灯扫过,四周出现很多人头骨堆,一行行一列列摆放齐整,远处看不到的地方还不知有多少,我刚才撞到的只是其中之一。

板寸头也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满是震惊。

我刚才躺在骨头堆里已经被吓过劲了,看到这么多被摆成三角锥形的头骨堆反而没那么害pà

,骷髅头骨在灯光下反射出淡淡的荧光,竟然使人觉得有一种妖异的美感。

我压下内心这古怪的感觉,一把拽住吕薇。

她双手紧紧抱在胸前,止不住的大叫着,脸上忽明忽暗。

板寸头走过来猛地一巴掌抽在她脸上。

力qì

很大,我和吕薇一起摔倒在地。

吕薇被打的有点蒙,忽然捂着脸哭起来“干嘛打我,呜呜,人家害pà

嘛,嗯嗯……”

板寸头没说话,观察着周围。

我有些生气,我从不打女人,也见不得别人打女人,更何况打的是我小姨子,要不是他刚救了我的命我一定……

板寸头感觉到我的不满,叹了口气。

“上一次这么喊叫的女人现在还躺在精神病院里”

我明白了,板寸头是怕吕薇受不了刺激忽然疯了。

拍着吕薇的背“不怕不怕,没事的,都是些骨头而已。”

“不想死就别哭了”一个塑料袋扔在吕薇身上,里面装着细腻的白色粉末。

这情景我在电视里见过,坏人干坏事时,吃点粉,脑子就亢奋了什么都不怕,板寸头不是什么好人啊,随身带着这玩意,还给小姑娘吃,我是她姐夫不能不管!我拿过粉包就要扔回去。

抬头看见板寸头也拿着一包白色粉末正往身上抹,裤裆里也撒了点,真JB变态。

“快点,一半抹身上,一半口服,中毒久了就没救了”。

“中毒”?什么毒,海洛因还解毒吗”?

“废什么话,没闻到尸臭啊,老子的解毒粉比海洛因贵多了,就是不知dào

上千年的尸毒解不解得了”。

我还要再问,吕薇一把抢过塑料袋,倒出粉末腿上脸上乱抹起来。

我也赶紧抓了一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涂抹时我才发xiàn

,不知什么时候裸漏在外的皮肤有些地方已经变得乌青。

我和吕薇把粉末抹遍全身并把剩下的吞食了,虽然粉末比尸臭也香不了多少,可保命要紧。

那边板寸头已经整理好衣服,端着蜡烛正打量着什么。

“过来看”他话里带着颤音。

板寸头是虫子堆里冲出来的人,能让他胆颤的是什么东西?我的心又提了起来。

我拽着吕薇走过去,一块黑色皮质物体,一米宽,带着倾斜角,盘旋向上,矿灯照到半空就看不清楚了,应该一直通到我们落下来的那个洞口。

想着我们刚从这个巨大的滑梯上滑落我一阵后怕,刚才要是不小心动一动会不会掉下来摔得粉碎?

蹲下伸手摸了摸,黑皮坚硬光滑。

板寸头一抖手一把巴掌长的刀片出现在手中。

刀片切开黑皮,里面露出森森白骨,粗的,细的,弧形的……

“是人骨”板寸头轻声说。

我感觉吕薇的指甲掐到我肉里了,针扎一样疼。

“呵··呵··还好有这些骨,骨头,不然刚才我们就完,完了。”

我故yì

笑了一下才说,不过连我都感觉到自己的笑声有些怪。

“这,这是什么皮,挺结,结识实的。”我扯了扯。

“人皮!”

“草!”我连忙缩回手,在地上使劲的蹭。

“别蹭了,地下踩的也是人皮,我估计这整个石****,四壁包括穹顶都被人皮包裹着”。

板寸头轻轻抚摸着滑梯上的人皮,向抚摸爱人的脸庞,“这些人皮有上千年了吧”。

他抬起头扫了我一眼,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我感觉不对,他手上的刀片寒光闪闪,一抖一抖。

我拉着吕薇的手悄悄后退。

“呵··呵··姐夫,你肿么呢”吕薇的声音很奇怪,像是嘴巴里含了一颗核桃。

我猛然转头看向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眼睛圆睁,瞳孔快速变大,一眨眼黑色已布满了整个眼眶,如同死人一般。

我连忙松开她,她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五指向钩子一样死死的抠进我的肉里,我怎么也挣脱不开。

我忽然想起吕琪信中的那句话“记住不要完全相信任何人”。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小姨子和义父派来的人会联手对付我。

一道寒光,刀片划向我的咽喉,我一个后仰跌倒在地上,吕薇被我带倒,倒地后她仍然死死抓着我。

我慌乱的一阵踢踹,落脚处软绵绵的,吕薇发出阵阵惨呼终于仍不住疼痛松开手。

板寸头弓腰,弯背,跨步,刀片猛扎我的前胸。

我一个懒驴打滚,滚到黑暗中,一柄寒光尾随而至,那是板寸头追命的刀片,我死命的向前跑,他俩紧追不舍,一路跌跌撞撞,也不知撞倒多少骷髅,可我不敢打开矿灯,两个要命的活人比死了一千多年的骷髅更可怕。

还好黑暗中逃跑的要有利些,可身后灯光隐约,两个人影若隐若现,他们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我。

前方一个巨大的黑影越来越近,无数个触角在黑影上伸缩。

什么怪物?黑三老妖?章鱼怪?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我意识到中计了,看来他们早有预谋,到底是谁在陷害我?

吕琪?义父?还是罗主任?我的脑子有些混乱。

该往哪逃?身后灯光一扫侧前方隐隐约约有个台子,顾不得多想,凭着刚才那一闪的记忆,我直奔了过去。

黑暗中在未知的环境奔跑,心脏要足够强dà

才行,我感觉心跳的速度已经接近极限,肾上腺激素急速分泌着,一股股的苏麻从腰部往上涌,竟令我更加兴奋和敏锐,又一道光柱扫过,前方一个黑色石台在光线下略微显形,我一个标准的鱼跃,翻了上去。

“快下来!危险!”吕薇的声音传来。

这个时候还想骗我,若非亲身经lì

怎么也无法想象她清纯可爱的外表下掩藏着如此狡诈狠辣的心肠。

一股阴冷湿滑攀上咽喉,一只粗壮有力的手臂紧紧扼住我的喉咙,让我喘不上气。

坏了他们还有同党埋伏在这里,我死命的挣扎,脑袋使劲向后一磕,没有磕到,身后的人反应很灵敏,躲过了这一击,我和他一起向后跌倒。

摔倒在地,缠住喉咙的手臂松了一些,然后又猛地一紧,我一只手扳着他的手臂一只手像后划拉,叮当一声,手臂碰到一把刀,一定是他摔倒时掉落的,我毫不犹豫单手抄起钢刀向脖子抹去。

刀很重,很锋利,脖子上的手臂被轻易的割开,一股浓稠的血腥喷了我一头一脸。

可他并没有松手,我们俩僵持着,我越割,他勒的越紧,真是个狠茬,我感觉自己不行了,胸腔快憋爆了,他赢了……

朦胧中一缕亮光跃上空中,寒光一闪,是板寸头的刀片,然后我陷入了黑暗,我知dào

自己这次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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