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韩遂的叛军首领见黄衍垂头丧气而回,知道谈判失败,都是一脸黯然和羞愧,他们有的被胁迫,有的事出有因,可改变不了自己的变节的事实,相较之下,高下立叛。

“王将军,我们是否要攻城!”

韩遂开口询问,表面上是尊重王国,其实是甩锅,傅燮可谓当世名人,即使刚到凉州没多长时间,已经得到军民的认同,对于这样的名士,杀了必遭谴责和仇视。

王国有些犹豫,他可是刚刚从汉阳郡领兵而出,走时还得到傅燮的远送,现在马上就要对昔日的长官下手,终究有些过意不去。

马腾看了韩遂一眼,说道:“傅太守忠义之士,我等虽然反叛朝廷,但理由是朝廷昏聩,任用奸佞,咱们刚刚聚盟,就杀义士,恐怕会招来全天下人的骂声!”

“寿成说的对,傅燮不能杀,不过要如何处理?”王国问道。

马腾答道:“既然杀忠义之士不祥,那就将他放了,咱们也能留下一个好名声!”

“此法甚好,来人,给我写信送入城中,就说我们不攻城,愿意放傅太守离开凉州!”

然而,话音刚落,就见城门打开,一身盔甲的傅燮手持战刀,骑着骏马,身后还有三百骑兵跟随,这些人都是愿意随他慷慨赴死之人。

韩遂王国等人见状无不叹息,这傅燮竟然忠勇如此,既敬佩又可惜,还有抹不去的羞愧。

“放箭!”

不知是谁下达了命令,千余羽箭将三百勇士笼罩,随即战场一片死寂,只剩下受伤的战马不住哀嘶。

中平四年九月,汉阳郡太守傅燮力战而死,整个凉州沦陷,京师震动,天下震动。

丢失一州之地,即使是昏庸如汉灵帝也觉得对不起祖宗,更觉得丢人,立刻采取大将军何进督尉意见征召天下雄兵猛将,以拒西凉叛军。

十月,高显西关,刘辰独自坐于孤峰之上,手里拿着酒坛,大口喝酒,神情悲痛。

“南容兄,没想到京城一别竟成了永别,痛煞我也,后悔我在前世为什么不多学一些历史,也好给你提前做警,这老天怎么会如此无情,作弄人间……”

刘辰来到这东汉末年,认识的人不少,但可以交心的朋友不多,傅燮绝对是其中之一。黄巾之乱二人惺惺相惜,从战友到朋友,再到知己,傅燮话虽然不多,却像一个兄长一样照顾提点他。傅燮任职西凉时还写信给刘辰,还开玩笑自己官职追上了他,哪知再接到的竟然是死讯,这让刘辰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世事无常,尤其是在这东汉末年,即使刘辰的灵魂虽然来自后世,现在的他还左右不了的事情还很多。

“大人,朝廷的调令到了!”史涣爬上山峰汇报。

汉灵帝缺乏兵源,而刘辰名声在外,很快被想到,被要求领三千骑兵去右扶风与董卓汇合,调令上还有一个熟悉的名字,乃公孙瓒,此人同样领兵三千,不过受他节制。

“公孙瓒吗?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他的长官!”

刘辰自嘲一声,同时有些头痛,公孙瓒也是枭雄,出身好,年龄比自己大,当然不会甘心受管辖,用着也不放心,“算了,走一步算一步了吧!”

他现在无暇计较这些,命令韩当点兵,准备物资,三天后出发。然后自己回高显城,与貂蝉告别。

渔阳城,因在渔水之阳而得名,乃幽州重镇,驻扎有一部校尉。

城内有一座宽广的大宅,府门写着一个大大的“張”字,这座府邸在郡里无人不知,属于渔阳郡第一大豪张举。

如此府邸有门客三千,堪称幽州第一,然而,这里的主人张举却正在大发脾气。

“张温,你个老匹夫,枉我平日送你那么多钱财,居然翻脸不认人,不就是一个司空吗,有何了不起……”大厅内,一黑须中年不住破口大骂,如果外人听到一定会被吓到,因为骂的人可是当朝司空大人。

“主公息怒,我知道您出仕心切,但凉州之事非常凶险,昔日仅仅两郡兵马就可以与当朝名将攻守,如今聚集一州之兵,朝廷现在只有防守之力,想要博取功勋有些困难。”张举坐下一人说道,此人儒生打扮,三十岁左右,留有两撇胡须,眼光灵活,他乃是张府管家,名叫冯华。

“我也知道西凉的凶险,但机会难得,否则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原来张举曾任泰山郡守,不过因事被罢免,一直得不到启用,如今汉灵帝在全国之内征召,不甘寂寞的他决定出仕,正好以前走的是张温的路子,所以出钱想要其举荐,没想到张温一口回绝,让他恼羞成怒。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张温没有击败叛军,被朝廷召回,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拿下,哪有空理会张举。

冯华道:“主公,想要功成名就并非只有出仕一条,还有其他选项。”

张举冷静下来,“请说!”

“主公,如果咱们学那凉州如何?”

张举一惊,“这,是不是太冒险?”

学凉州,当然就是反叛。

“的确是冒险,但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收益也是巨大的,幽州和凉州形势很像,都是地处边陲,有外族,有胡从,百姓贫弱,朝廷又屡加田税,怨气沸腾,这个时候只要您舍得散粮买名声,必定一呼万应。而且冀州刚刚经历祸乱,朝廷根本无法抽兵,即使有,他们能够两线作战吗。只要咱们谋划得当,割据一方完全没有问题!”

张举听得不住点头,可是还是有些不敢,“咱们只有三千人,如何割据一方?”

冯华微微一笑,“简单,咱们眼前就有很多兵马,比如护乌丸校尉,掌握五千人,还有乌丸兵马。”

张举摇摇头,“这些都是朝廷兵马,怎么会追随我?”

“哈哈哈,这个不难,主公不是经常请公綦稠校尉以及太守大人喝酒吗?”

张举立刻明白,这是要诱杀。

冯华见张举意动,接着说道:“公綦稠座下司马冯匡乃是华的族弟,我能劝说他加入。”

张举眼光大亮,但还是有些犹豫,“不足万人,要割据一方仍是不足。”

“大人别忘了乌丸人,这些人对朝廷也有不满,除了他们,主公可还记得那中山太守张纯?”

张举一拍手掌,“我怎么将他忘记了!”

“三方势力,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要人有人,一旦初期成功,从者会越来越多,割据整个幽州不在话下,主公还怕什么!”

张举站起身,在厅内来回走动,神情兴奋、紧张、害怕,最终转为期望。

“好,我张举也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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