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巨羊河缓缓流淌,河面倒映着星光,不时有鱼儿打着漩涡,两岸的草丛、芦苇中传来蛙虫鸣叫,生趣盎然。

忽然,河岸边出现一队人马,足有五百人,拉着马车。

“快点,都快点,一个时辰之内必须将桥修好,否则咱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这队人将马车停在岸边,立刻向下卸东西,然后放入河里,竟然是几副竹排。

原来这些人是来修桥的的冀州军士,负责修桥的都是木匠,他们有的站木排之上,有的下河,开始下桩,然后上横木,铺木板,进度颇快不到半个时辰,就修了近十丈。

忽然,有人大吼,“快停,敌船来了!”

所有的冀州军大惊慌忙上岸。

“弓弩手,盾手,准备防御!”冀州军不甘成果被毁,决定防御,他们中有两百盾手和两百弓弩手。

一艘幽州战船远远的发了他们,快速划桨,冲着,木桥而来。

“都给我稳住,听从命令,不要害怕,敌人只有一艘船,准备点火!”冀州军的曲长堆在盾后大声吩咐。对付战船当然是用火箭了,眼见敌人要进入射程。

战船上,幽州军的船长看到这一幕咧嘴一笑,“兄弟们,目标自己标好了位置,不用客气,给我狠狠的打!”

船上的众军士不禁莞尔,对面的冀州军自己点亮,就是活生生的靶子。他们转动木轴,船首船尾共四部黑蝎弩两部弩炮,瞄准了对面。

“放……”

一声令下,崩崩声中,铁羽箭和石弹破空而出。

嗖嗖声中,撞入冀州军阵之中。

“砰砰!”随即是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打破了巨羊河的宁静。

只见冀州盾阵被撞开两个缺口,盾兵被撞飞两丈之外,将身后的弓弩手砸翻,滚成一团,还有的盾兵连人带盾铁羽箭穿成一串,有的一连穿透三人,这些人没有当场断气,惨叫哀嚎,极为凄惨。

幸存的军士被吓得惊呼连连,弓弩手们被骇得松开弓弦,火箭照亮夜空,落入河中,没有威胁幽州战船分毫。

“撤退,快撤退……”

冀州曲长从惊恐中反应过来,转身就跑,周围军士哪敢停留,撒腿就跑,连马车都不顾上。

“哈哈哈,不自量力,兄弟们,烧桥!”

战船放下一艘小艇,很快将刚刚造好的一段木桥焚毁,岸上,冀州兵看着呼呼的火光欲哭无泪。

这一幕,在巨羊河上演六处,蒋奇本想广撒网,却没有想到一处都没有成功,不过让他欣慰的是有探哨游过河,用不了多久就能知道平寿的情报了。

两天后的下午,冀州大营战鼓喧天,蒋奇决定发起进攻,试探益都幽州守军的虚实。

令旗挥舞,军阵严谨,军士动作整齐划一,训练有素,称得上是精锐。

蒋奇花了两天时间打造了六架云梯,两架临冲,还有一部撞车,这些全部派来出来,从两面东西两面发起进攻,声势颇为惊人。

冀州军阵中,一架云车缓缓升起,蒋奇和令旗官立于其上,从高处俯瞰益都城内幽州军的部署,他看了一下大概,发觉幽州军士并不是太多,但城墙上摆了很多奇怪的兵器,有的像城弩,有的却从未见过,不过他也没有在意。

“开始吧!”

令旗官一抱拳,随即挥动令旗,战鼓再次擂响,两座大阵移动起来,未参战的军士敲击盾牌,大声喊杀,以壮声势。

城墙上,韩当看着眼前的一幕大嘴一咧,“来得好,今天就让你们尝尝俺幽州的厉害,兄弟们,先干掉云梯和临冲。”

幽州军士看着潮水般涌来的敌人丝毫不惧,他们身边可是有最可靠的“大杀器”。操作弩炮的军士开始瞄准,等待云梯和临冲进入射程。

临冲比较慢,很快被云梯超过,其上站满了盾兵,这些人都是先登,眼里透着早已看淡生死的目光,就在他们安静的等待登城那一刻时,就听耳边传来几声巨响,顿觉得车身猛震,几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抛到空中,跌落在地,只见云梯出现两个骇人的大窟窿。

“天啊,石头,是石头,幽州军在发射石头……”

冀州军士惊慌的大叫,他们见过发射铁羽箭的城弩,但可以发射石头的兵器尤其是还有如此大的威力,做梦都未见过。

在惊呼声中,又有四部云梯被毁,只剩下一部孤零零的前进,不过很快遭到三部弩炮的照顾,轰轰声中,碎裂开来,上面的军士跌翻在地,痛叫连连。

云梯还未接战就遭损毁,让所有的冀州军有些措手不及,只剩下两架临冲独自在风中凌乱,瑟瑟发抖,进退两难。

“这是什么兵器,竟然会发射石头?”蒋奇在两天前接到了造桥部队的反馈,说他们被铁羽箭和石头击退,还拿回了石弹作为证据,当时并未在意,此刻才觉得幽州军中有超出他认知的武器。

“传令临冲停下,全部用梯子!”蒋奇重新下达命令,云梯被生生击毁,临冲车也不能幸免,没必要浪费兵力。

没有撤退命令,进攻只能继续。

城上,黑蝎弩和弩炮转移目标,对准了进攻的步军,还有负责支援的弓弩手,不时有人被铁羽箭钉死,或者被石弹打飞,场面颇为骇人,不过冀州军颇为分散,城上空间有限,容纳不了太多的战车,无法形成覆盖打击,但威慑力却十足,对冀州军心理上造成极大的压力。

“弓弩手,齐射三次后自由射击,扔石头的补巨蜢缺口,刀枪盾手眼睛都放亮点。”韩当在城上游走,嘴里不住提醒。

“大人,敌人上来了!”

“还等什么,巨蜢,放!”韩当冲着内城吼道。

两面城墙共有一百架巨蜢投石机,终于有了发挥的机会,为了增加打击面积,它抛扔的可是散弹,每块石头都不大,但从高空落下却足以致人伤亡,一时间,飞石如冰雹落下,砸的冀州军哇哇乱叫,哭爹喊娘。

韩当看着对巨蜢投石机的效果极为满意,虽然高抛物线距离近,但守城来说最为好用。

如此,即使有漏网之鱼也会被幽州军士们用石头,檑木,弓弩给定点解决,侥幸冲上城头的不是被数支长枪穿身,就是死于乱刀之下。

“蒋兄,幽州军太邪门了,怎么会有如此密集的石头,简直就是和下雨一般,这还怎么打?”马延跑过来向蒋奇抱怨,他那边打得很糟糕,军士损失惨重,却连城头有没有碰到。

蒋奇面色如常,但心里却波涛汹涌,也被幽州军层出不穷的守城打发给震得不轻,但军士们好不容易抵达城下,如果撤退就等于白打了。

“盾兵,用盾护住头顶,接阵等待!”蒋奇应变能力还是不错的,第一时间做出应对。

可是韩当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命令巨蜢投石机换重弹,将这些“乌龟壳”狠狠敲开。

战斗进行了一个时辰,蒋奇见攻势毫无进展,只得鸣金收兵。

这次攻城战冀州军伤亡近两千人,而幽州军却伤亡只有一百余人,相差极为悬殊,此战,证明了先进的兵器可是改变一场战斗的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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