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再给我来瓶农夫山泉。”一支烟的功夫，万维梁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陆凡丢给他一瓶饮料，“算我请你的。”
“这是什么饮料？”
万维梁有些疑惑地打量着手中的瓶子，标签是看不懂日文，黄褐色的液体显得很可疑。
“阿帕茶，岛国进口的。”陆凡真诚地笑笑。
一饮而尽，万维梁觉得很过瘾，“真不错，还挺好喝的，再来一瓶，我打包带走。”
平日里喝惯了武夷山大红袍，没想到日本的茶饮料也这么给力。
“老板，我请你吃点什么吧。”
万维梁被陆老板的真诚打动了，觉得还是请对方吃些什么比较好。
礼尚往来嘛。
“那就肥宅王吧，三层天椒皇堡和一份薯霸王。”陆凡也没有再客气。
南昌路离这里也不远，估计要不了半小时，美团外卖就能送到。
下完了订单，万维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
接下来的灵异事件，是他今天晚上才碰见的。
“第一个失踪的人，是公司的女财务。
女财务年龄不大，刚刚大学毕业。平日里总是穿着诱人的黑色套裙，搭配白衬衫黑丝袜和高跟鞋，曲线凹凸有致，俨然是都市OL的教科书。
她是老板的小姨子。
小姨子的权限很高，上下班从来不打卡，总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私下里大家都在传，这个小姨子的私生活很乱，甚至跟黄老板有一腿。所以几天没来上班，谁也没觉得奇怪，更不会有人打电话询问。
万一人家正在做剧烈的床上运动，这时候一个电话打过去。
岂不是，“你号没了”。
直到月末，发工资的那天。大家这才意识到，小姨子是真的失踪了。
当天晚上九点，黄老板例行开会，专门提到了女财务失踪的事件。说他已经报警了，让大家不要惊慌，更不要胡言乱语散播谣言。
工资下个月肯定会发给大家，先不要着急。
黄老板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第二天，黄老板就失踪了。
‘南河洛城，南河洛城，我们的公司倒闭了！南河洛城最大互联网公司倒闭了。王八蛋老板，黄老板，吃喝嫖赌，欠下了3.5个亿，带着他小姨子，跑了……’
公司开始流传起了这个段子。
甚至连我也以为，黄老板真的是为了拖欠工资，这才带着小姨子跑路了。
直到今天，我撞鬼了……
黄老板失踪了，没人主持开会，大家都是准时9点下班打卡，一秒钟也不愿意多待。
我也是一样，匆匆忙忙锁紧了门窗。
这时候，我朝窗外看了一眼，浓密的乌云泼墨般遮蔽了整个天穹。
我知道，天阴了。
天气预报明明说今天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天气，甚至能够用肉眼看到北极星。
‘唉，天气预报从来都没有准过。’
我没有拿伞，得抓紧时间回家了。
和往常一样，路过北大街，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小巷寂静幽暗，两边是黑漆漆的路灯杆。
不知道为什么，它们全部都坏掉了。
“嗒……嗒……嗒……”
走在路上，只有我自己沉闷的脚步声。
晚上的风凉飕飕的，就像是有一台六匹的格力空调，对着人后背猛灌。甚至连温度都仿佛骤然降低了十几度，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我悄悄地打了个寒战。
据说北大街以前是块墓地，后来城镇建设的时候，才盖起了摩天高楼。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阴影中盯着我。
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就像是晚上睡觉时，只留下了一个门缝。
而门外，
有一双猩红的眼睛！
‘别怕，洛城这地方，脚下遍地都是古墓。就连学校的厕所，都能挖出来青铜车。’
我不断地自我安慰，可越是这样，心中越是惶恐。
路上，
怎么一个人都没！
‘难道是遇上了鬼打墙？’我心中思索着，却没敢说出口。
洛城，地邪！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前方不远处忽然出现了昏黄的亮光，看起来就像是老式的灯泡发出的光芒。
隐隐约约有股香味，从前方飘来。
这是什么气味？
肉香？
直到我走近了才看清，路中央停着一辆美食小推车，摊主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老大爷穿着破旧的麻布长袖，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汤锅。
锅里的……
是什么肉？
咕咚！咕咚！
红色的热汤翻滚冒泡，白烟不断地从格子钢锅中腾腾升起。五花八门的肉串在来回滚动，是关东煮。
我心中的不安更盛了。
哪有人会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卖深夜美食？
我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继续往前走。
……
‘真香！’
万万没想到，我最后还是买了一份关东煮。当我捧着关东煮走出小巷时，这才发现：
找回的零钱，
居然是冥币！
老板你说，
我是不是，
撞见鬼了？”
似乎是怕老板不相信，万维梁从口袋中将冥币掏了出来。
5元的花纸币上，居然真的印着秦广王。
陆凡看了一眼关东煮，笑道，“你吃都吃了，还怕撞见鬼？”
万维梁：“……”
剧本不对啊，正常人听到鬼故事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你不相信我？”万维梁有些恼怒，被人误会这种事，搁谁身上都不好受。
陆凡又扔给他一盒中华，“诺，这个也是请你的，赶紧抽一根吧。关东煮是不是鬼卖给你的我不清楚，不过你说你撞见鬼了我是真的相信。”
“这是什么意思？”万维梁有些疑惑，他没明白老板这句复杂的话。
陆凡桀桀一笑，“我也有个鬼故事，你要不要听一下？”
万维梁微微一愣，突然觉得老板的表情有些恐怖。在他的印象中，老板应该是个和蔼面善的少年才对。
“行啊！”万维梁起了兴趣。
他觉得自己多半是遇到了高手，讲故事之前还会用表情吓唬人。
如果此时在配上一段贞子从电视机中爬出来的BGM，效果可能会更加显著。
陆凡润了润嗓子，低声道，“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