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

魔君追出殿内,却没能抓住用箭袭击他的人,怒极,额角青筋暴起。

抬手摁了摁额角青筋,魔君返回。

既然他一人抓不到,那就派他的护法凌千鹤去找。

返回路上,有个魔族跌跌撞撞地跑来,连滚带爬,脸上、身上血迹斑驳。

仿佛刚历经了一场生死浩劫。

他抖着身子,不住地颤抖,跌到了魔君身前,“君上,有……有……有人破开了禁制!他还杀了好多人!”

一桩烦心事未解决,另一桩又来,不会又是爱慕叶温枝的人,企图来跟他抢人?

魔君烦躁,压着怒火,拎起跌在他靴子上的魔族,凶狠质问:“那人是什么人?他来魔域干什么?”

被悬空拎起,勒住了脖颈,魔族害怕,抖着唇结巴道:“是……是个修士,不知道……他来干什么的。”

他回想起那名修士破开禁制,大开杀戒的模样,他就害怕得浑身颤抖。

是血,到处都是血……

仿佛是地狱深处关押的恶鬼爬了上来。

魔君见他支吾半天,只得到了一点有用信息,放手,抬脚踹在了魔族腹部。

他甩了甩袖子,面色阴沉着道:“没用的东西,本君自己去看,是什么人敢如此大张旗鼓地在魔域杀人。”

那魔族见他走了,还在念叨似的不断重复“杀人”二字。

他从地面爬起来,疯疯癫癫地走了两步,跳进了幽水之中。

咚——

幽水咕噜冒泡,接着,浮上来一具白骨。

.

魔域禁制处。

肉块残肢遍布,魔族鲜血汇流成河,寒霜冻结了血河,混着血气。

魔君赶到的时候,心神一凛,眼皮直跳,他抬头,见到了令他胆颤的人。

他师尊,祁寒之。

当年,这个变态收他入峰下,不断地折磨,解剖他。

但是这种解剖,又不会让他死,只会留下长久累月的病根,不知何时会发作。

他实在受不了,被折磨得精神失常。

休息时,脑子里满是祁寒之那双的修长手,在残忍地解剖他;修炼时,脑子里依然是那只漂亮而凶残的手,在他的腹部切割。

这种害怕刻骨铭心,即使他当上了魔君,依然无法磨灭。

背后冷汗直窜,魔君维持的凶狠气势瞬间烟消云散,“你……你来做什么?”

他在发抖。

他在怕自己。祁寒之笑得渗人,寒意直达眼底,“本尊来讨人。”

竟连祁寒之也爱上了叶温枝?

向他讨人。

魔君暗道,这叶温枝不愧修真界第一美人,连这个变态都喜欢上了他。

为了叶温枝,竟然杀来了魔域。

他不得不佩服,叶温枝勾引人手段有一套。

魔君强行压下恐惧心理,但瞥见祁寒之沾满血的手,害怕又冒了出来,“你、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将人奉上。”

魔君怕祁寒之怕得要死,他连忙回了叶温枝殿内,将叶温枝从软榻上拽起,“走,本君不想要你了,到时候别千万别说本君要过你,否则本君要你碎尸万段。”

魔君狠狠说完,抓着叶温枝的手直往禁制处赶。

叶温枝不明所以,这魔君又在发什么癫,这么急,是赶着给自己挖坟墓吗?

魔君没空理叶温枝,他只求能快点,把叶温枝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祈求祁寒之别找他麻烦。M..

不然,他魔君地位不保是小事,到时候,整个魔域都会被他屠成血域。

他师尊的疯,他是体会过的。

“人、人带、带、来了。”

魔君成了结巴,一句话断了好几次,他太害怕了。

叶温枝被他甩了过去,很懵,他怒骂魔君:“你发什么疯?”

祁寒之失望,他这二徒弟竟然误以为他讨人,讨的是叶温枝。

可笑。

见到叶温枝,祁寒之手指轻勾,五指扼住他纤细脆弱的脖颈。

他想杀了这人。

谢星尘曾经为了这个人,不惜冒着被打的风险,偷采他后山的灵植。

嫉妒与杀意一同滋生,如藤蔓缠紧了祁寒之的心脏,他手上力道加大了几分。

忽然心底有个声音冒了出来:

谢星尘若是喜欢叶温枝,杀了他,谢星尘会恨你一辈子。

恨他……一辈子?

祁寒之以往杀人只看心情,若是看人不悦,他便杀,可如今,他却有了几分迟疑。

但转而,唇角微扬。

杀了便杀了,他不会让谢星尘知道。

他释放威压,叶温枝压根无法还手,嘴里的脏话硬憋了回去,瞪着漂亮的眸子瞧祁寒之,瑟缩。

他连忙敲响系统:“系统!快给我传送回去!祁寒之这死变态要杀了我!”

系统道:“主人莫怕,祁寒之不会杀你的。”

叶温枝即使被系统屏蔽了痛感,但被杀了还是会死,他又怒又怕,“你是不是有病?再不送我回去,我就死在这了。”

说罢,叶温枝忽然知道系统打什么算盘了,恍然大悟,气不打一处来:“我要是死在这了,我爸妈找到你们这个机构,你们就都得陪葬!”

系统被戳中心思,犹豫了两秒,还是动用了这个世界的能量。

不出一秒,叶温枝被传了回去。

与此同时,祁寒之手上力度骤然加大,叶温枝眸光忽变,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哑着声音道:“……祁尊者?”

祁寒之察觉出不对劲,叶温枝虽然还是叶温枝,但眉目之间没了那股烦躁与不耐。

温和似水,整个人如林间山风一般,徐徐吹拂。

见到这幅模样的叶温枝,祁寒之眸中闪过古怪的微妙之色。

这人与方才,判若两人。

“尊者……你……为何要杀我?”祁寒之放开他后,叶温枝后退两步,眉间舒展痛楚之色。

祁寒之只觉古怪,他与叶温枝见面不多。

但祁寒之心思玲珑,脑袋也好使,早就看穿叶温枝,只是个外表假装柔弱,内心如蛇蝎的人。

而如今这人,表现得却不似作伪。

好似真的这般温和。

叶温枝踉跄着摔倒地面,捂着脖颈剧烈地咳嗽起来,清秀的小脸煞白,病骨支离,忍着极大的痛苦。

他近来身体旧疾复发,时常不知自己做了什么,恍惚不定。

现在竟不知自己何时到了魔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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