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之指尖在谢星尘掌心滑动,泛起一阵酥痒,他有些不自在。

谢星尘尽量忽略不自在的情绪,聆听着祁寒之说的话。

忽然又联想起温连声所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发言。

不知怎的,谢星尘点了点头。

虽然他没有直接的证据,去证明他就是祁寒之口中那人,但他直觉那人就是自己。

不然为何温连声,连死也要缠着他?

而祁寒之得到回应后,指尖微颤,他顿了顿,喉咙涩然,扯出一个悲凉的笑。

命运弄人。

他从前放在心尖的人儿,竟被他自己残忍的对待过,他还将人错认。

“是我对不起你。”

祁寒之扯下薄薄的冰绡,覆盖在谢星尘唇处,隔着这一层冰绡,他吻了下去。

这吻不同以往的生涩粗暴,反而很轻柔,更像是情人间的抵死缠绵。

谢星尘的脑袋空白一瞬。

他第一次碰见如此脆弱的祁寒之,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好像他的心也被挖空了一块。

有点疼。

而他并不知道,这脆弱是祁寒之故意流露的,为的就是放松他的警惕。

.

“师、尊。”

半晌后,谢星尘在内心翻了个白眼,他心疼个鬼。

祁寒之吻得他几乎快呼吸不了,而二指宽的腰封不翼而飞,自己也不知不觉被推倒在了床榻上。

“嗯?”

祁寒之正叼起谢星尘衣领,轻轻撕开,裂帛之声响起。

此时听到谢星尘喊他,抬头,看向谢星尘,清冷的声音裹藏上深深的情欲。

屋内灯火朦胧,谢星尘被埋首他肩颈的祁寒之盯得呼吸一窒。

无他,只因今夜,祁寒之好看得有些过分了。

加上他扯下冰绡后,露出瞳色浅淡的眼睛,如同无边涯上千年寒雪,映出万千流光。

祁寒之眨眼时,那长长的睫羽便如同万蝶振翅。

直直扑闪到谢星尘的心里,振起他心里的涟漪,一时间,心跳都漏了半拍。

完了,美色误人。

谢星尘躺在床榻上,任祁寒之撕裂他的衣衫,再然后由眉心一路吻上唇、脖颈、锁骨……

每一寸都被祁寒之落下了一个吻,仿佛被烙下了印记,无法磨灭。

身上灼烫,但谢星尘清晰地感受到,祁寒之在压抑自己的疯狂与占有欲。

即便如此,谢星尘还是恐惧,他抬起手,捂住眼睛,不敢直视祁寒之那双蛊惑人心的眸子。

这时候,谢星尘真觉得,自己好像也跟着祁寒之疯了。

一直以来,他以为疯的只有祁寒之,没想到他自己疯起来也挺神经的,就这么给了祁寒之。

为什么呢?

为什么温连声放阴火烧祁寒之的时候,他竟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是因为在乎吗?

祁寒之见他捂住眼睛,身子在颤抖,以为他还是害怕,“你要是怕,为师便不做了。”

谢星尘刚才想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心理建设,怎么说不做就不做?

他努力平稳住自己呼吸,咬紧牙关,慷慨赴死:“不怕。”

不就是那啥吗?

他一个成年男大学生,片都看过了,难道还怕?

他可是谢星尘,都死过一回了。

“好,徒儿你说的,不是为师强迫你的。”

祁寒之唇角漾起笑意,在谢星尘嘴唇上啄了一下,“为师不会让吾徒失望。”

室内升起一阵暧昧。

烛光摇曳,火光在窗前,摇摇晃晃了整夜,熄灭,又被燃起,又熄灭……

如此往复,整整七天。

谢星尘艰难爬起,他身上遍布红痕,裸露在外的脚踝细瘦可怜,一只手可握。

事实上昨晚,也不知道被祁寒之握过了多少回,将他拽了回去。

整整七天,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醒了?”祁寒之打开小屋杉木门,雪白衣衫上染着寒霜,走了进来。

谢星尘条件反射地退后,手指抓着身后被褥,猝不及防后方疼。

他皱眉抽气“嘶”了一声,眼泪差点掉出来。

“别动,为师帮你。”

祁寒之快步上前,将一团柔软的枕头,塞在谢星尘后腰处。

冰凉的手指钻进里衣,顺着他的脊梁骨揉了揉。谢星尘的脊背就升起一阵酥麻的感觉,浑身战栗,他脸上烧起热意。

揉完,祁寒之又抬手碰了下他额头,温度滚烫,轻蹙眉。

谢星尘不知道他师尊在做什么,问道:“师尊?”

他刚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喑哑,像是只老旧破烂的风箱,嘶哑难听。

“别说话。”

祁寒之心疼他,扶起,让谢星尘倚坐在他腿上,同时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碗汤药。

那药又黑又稠。

用药匙搅动了一下,祁寒之便舀起一勺子,送到谢星尘嘴边,哄道:“乖,喝药。”

谢星尘只看了一眼,就差点吐了过去,饶是祁寒之亲自喂他,他也喝不下去。

祁寒之无奈,“徒儿,听话。”

谢星尘绷着嘴唇,眼里满是抗拒,颇有一副良家妇女抵死不从的姿态,“不要,苦。”

这药光闻着味就苦涩。

他宁愿发高烧,哑着嗓音说话,等着自己好。

反正从前都是这样过来的。

祁寒之放下碗。

他似乎早料到谢星尘不肯喝,摊开手掌时,手心里是一颗松子糖。

谢星尘蓦的眼前一亮。

他穿书后就怎么没吃过糖了,那甜甜的滋味都快忘记了。

“买药的时候,顺便捎带的,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喝药。”

祁寒之捻着糖,塞进谢星尘的嘴里,指腹依恋地停在谢星尘唇上。

谢星尘舌尖很快蔓延出一片甜丝丝,几乎甜进了心里。

而唇上那根素白的手指还没移开,依旧停在那里。

谢星尘哑声道:“师尊?”

手指怎么还留在他唇上?

祁寒之问:“糖好吃吗?”

谢星尘笑着点点头。

祁寒之轻笑:“那为师也尝尝。”

他挪开手指,俯身,吻在了柔软的唇瓣上,撬开齿贝,攻城略地。

于是一颗糖,两个人都尝到了。

祁寒之呼吸沉重,将谢星尘推在被褥中,清冷声音染了情欲,“再来一次。”

谢星尘惊恐,他后悔了,他喝药,喝药还不行吗?

他哑着声音想要推拒,但为时已晚,怎么求都没有用了。

毕竟谁让他之前不喝药呢?

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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