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熹微,太阳光芒跃于叶间,折射出一线温暖。

闻淑玉装束整齐,站在屋外犹豫了一下,抬手敲门问道,“祁尊者,谢道友,醒……”

话未说完,祁寒之开了门。闻淑玉行了晚辈礼:“祁尊者。”

他没看见谢星尘,问:“谢道友,还没起吗?”

祁寒之抬起食指比在唇峰处,示意闻淑玉和他去远点的地方说话,不要打扰谢星尘。

走远了一段路,闻淑玉才敢说话,道:“祁尊者,掌门和各位长老都决定在峡谷对凌师弟进行审判,我是来为两位引路的。”

祁寒之:“嗯,等下。”

他撂下这句话,就掐着诀闪身进了屋内。

屋内,谢星尘才穿好衣服,束好发带,眼神愤然。闻淑玉敲门之时,他还是一丝不挂的。

——暂宿他人之处,行这种事多有不便,祁寒之便只能看不能吃。但还不死心,偏要把谢星尘剥得精光,两人坦诚相对地睡。

身后脚步声响起,祁寒之道:“怎么不用为师给你的发带?”

谢星尘:“那条发带,弟子不小心弄丢了。”

祁寒之没怪他,“丢了也罢,为师送你条新的就是。”

他走上前,用一条雪白发带,揽起谢星尘的墨发,“这条可别丢了。”

谢星尘:“为何?”

难道这条有什么特别之处?

祁寒之:“这条有为师的一缕神识,确保关键时候,为师可以及时来救你。”

谢星尘听了,却不是很高兴。

一缕神识?照修真界这设定,一缕神识不就和灵魂的一部分差不多吗?

祁寒之:“不是为师现在抽取的,这缕神识早就不听为师话,不愿与为师融为一体。”

谢星尘点头,他发现祁寒之对他实在太好,好得有些过分了。

这要是在他原来的世界,两人闹不愉快要分手,他大概率是还不起祁寒之。

谢星尘想了一会,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才在一起几天,就想着分手。

谢星尘有些心虚,他牵起祁寒之冰冷的手指,道:“师尊,走吧?闻淑玉还在外面等着呢。”

一路上,闻淑玉都是笑着的,但这笑却不让人觉得假,应该只是一个人很多年的习惯,让人感觉和蔼。..

他忽然靠近谢星尘,笑着问道:“谢道友,昨夜睡得可安好?”

谢星尘不知道是否有其他用意,警觉地偏头,“挺好的,谢谢关心。”

“那就好。”闻淑玉收下笑意,忽的顿住脚步,望向前方道,“这就是峡谷内了,问罪处就是这了。”

峡谷两山夹峙而立,中间一条幽深的河缓缓流淌,河上横亘一道索桥。

走过索桥,便到了问罪处。

问罪处暴露在阳光之下,此时聚满了宣玄宗的人,而清风派的弟子也挤了进去。

清风派的弟子,站了个不错的围观位置,见谢星尘来了,兴奋的朝他挥了挥手,“谢道友!这里!”

谢星尘也挥手向他们打招呼,脚步迈出了一步,想了想,终是又退了回去,“不了,我跟师尊一起。”

清风派弟子懂他,没敢再劝谢星尘和他们一起。

谢星尘随着祁寒之入座。

宣玄宗不像玉仑宗,他们阶级森严,座位论辈讲究,掌门独坐高台,而其他长老只能落座在更低一点的位置上。

掌门是个仙风道骨的老头,手脚纤细,瘦得皮包骨,眼里闪烁着精光。

见祁寒之落座,他挥袖压下场中喧哗,声洪如钟:“把那孽障带上来。”

话落,便有两个宣玄宗弟子走来,拖着衣衫褴褛的凌千鹤上台,上台后,一左一右站定。

昨夜,闻淑玉把一切都已告知掌门,并把凌千鹤从前所犯下的罪状抄写在了宣纸上,交给掌门。

掌门捏着一纸罪状,狠狠甩在凌千鹤面门,开始发作,怒道:“孽障!我宗何时教过你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你对得起你师伯吗?对得起宗门教导?”

因果轮回,这回轮到谢星尘看凌千鹤受罚了,他简单地挑了下眉。

这掌门说话真有意思。

短短几句话,就把曾经凌千鹤犯罪,而他身为掌门包庇的事,忘的一干二净,撇得干脆。

谢星尘心里冷嗤完,转头看向凌千鹤。

凌千鹤被带上台,手脚筋已被挑断,无力地趴伏在地。那一纸罪状打在他脸上“啪”地响,但他只是嘴唇抖动了一下。

看起来既狼狈又可怜,只可惜好像没人可怜他。

掌门觑着祁寒之神色,见祁寒之始终一言不发,捉摸不透什么态度。

他继而再次发怒道:“今日各位在场做个证明,我宗门这孽障,潜入玉仑宗杀了一位小弟子,还嫁祸那小弟子是魔族,罪无可赦!本掌门决定就地诛杀!”

“掌门英明!”

“宣玄宗掌门,还真是大公无私!”

“不愧是修真界楷模啊!”

这下人群沸腾了,议论声如热锅煮水,不绝于耳。

“凌千鹤那种恶人,就应该千杀万剐!”

“就跟当年的龙族一样!应该诛九族!凌千鹤他一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应该都杀了!”

说到当年的龙族,群愤被激起来了,曾经被凌千鹤欺负过的,甚至偏激到要杀了凌千鹤九族。

“掌门,且慢。”

一道如清风明月的身影,倏忽而至。叶温枝在众人疑惑、异样的眼光中,走上台。

“是叶尊者,他怎么来了?”

“早就听闻叶尊者和凌千鹤那厮走得近,两人之间不知关系好到哪一步了,他不会是来求情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叶尊者真是不知好歹!那凌千鹤有什么好的?值得他修真第一美人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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