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只羡鸳鸯不羡仙

现在要去哪儿啊?晏景问自己。苏茜茜的家不想去,褚薛然的家不能去,而自己的家还未成形刚刚却被自己亲手毁掉了。那么,还能去哪儿?

晏景迷迷糊糊之中拿着股权转让书又回到了河滨公园,没想到,褚薛然还在那里。

天又开始下起雪来,晏景看到褚薛然的鼻子被冻得红红的,想必自己的也好不到哪儿去,“大叔,你怎么没有回家?”

褚薛然很开心,语调也十分轻快,“只是感觉你会回来,所以就在这里等你一会儿,测试一下我们的缘分和默契到底如何。结果还不错,你的确回来了。”

“有这么邪门吗?”晏景撇嘴,“早知dào

老子就是不来这里,看你能等多长时间。”

“如果真的早知dào

的话,你舍得让我站在这里冻上这么长时间吗?”褚薛然吸了吸鼻子,明显地被冻着了。

“老子看你是冻得时间还不够长,如果真的让你在冰天雪地里待上几个小时,到时候,管它什么缘分和默契,你肯定会哪里暖和去哪里,老子就再也不用担心你的智商问题了。”

晏景指着河滨公园对面的咖啡厅,“走吧,我们去那里暖和一会儿。”

正值普通人的上班时间,所以咖啡店里的客人很少。

晏景找了一个角落与褚薛然坐下,“我还不知dào

你喜欢喝什么咖啡呢。”

褚薛然摇头,“我也不知dào

我现在的口味是什么。”

“喂,大叔,说谎话的孩子是会受到惩罚的。”晏景说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不正在喝咖啡吗?那时候你喝的是哪种?”

褚薛然回忆了一下,“只是普通的速溶咖啡。我答yīng

过晏色,多喝牛奶少喝咖啡。”

晏景撇嘴,“你不早说?那我们就别喝了,谈完事情就走吧。”

“什么事情?”褚薛然刚才还在心里高兴,晏景居然愿意和自己一起喝咖啡,没想到只是为了谈事情。

晏景把手里的股权转让书递给褚薛然,“喏,苏向荣送你的。只要你签上名字,你就成为楚怀集团的第二大股东了。”

“什么?”褚薛然接过晏景手里的东西,仔细看过之后,脸色变得格外难看,“你拿什么换来的?”

“啊?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呢?”晏景睁大了双眼,表示自己没有撒谎。

“你又在装糊涂了。”是个正常人都明白,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发生。

晏景的眼神里带着迷惑,“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赶紧签字吧。”

褚薛然把转让书还给晏景,“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签的。我褚薛然还没有窝囊到要你牺牲来换取股份的地步。”

“你想得太多了。”晏景的脑细胞快速工作着,立即就想到了一个理由,“你还不知dào

吧,我和苏茜茜要结婚了。这股份是苏向荣送我的结婚礼物,我把它给你而已。反正我也用不上。”

“结婚?!”褚薛然站了起来,“晏景,你是在开玩笑吗?它一点都不好笑。”

“是吗?我怎么不知dào

我在开玩笑?”晏景给褚薛然倒了一杯热水,“喝点水,压压惊。”

“你根本就不喜欢茜茜,你为什么要耽误她?”褚薛然真的想把面前的水泼在晏景的身上,看看能不能把他浇醒。

晏景何尝没有想过不能耽误苏茜茜,可是晏景不能左右她的想法,“你错了,我很喜欢她。最起码,她知dào

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且她也知dào

我想要的是什么。大叔,我以前就对你说过,其实我还蛮想娶个老婆,和普通的男人一样。我觉得苏茜茜就不错。”

褚薛然跌坐在位置上,“什么时候结婚?”

“不知dào

,还没定呢。定好日子我一定第一个通知你。”晏景把转让书推在褚薛然的面前,“赶紧签了吧。有朝一日,你把楚怀集团夺回来,再把股份还给我就可以了。”

褚薛然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了,“这份文件怎么看怎么像一份卖身书,好像签了之后就把你卖掉了。你说是不是?”

“你想多了。”晏景在心里说道,这不是我的卖身书,而是我父亲的卖身书。

“以前总是感觉留不住你,现在果然是这样。”褚薛然签了字,说道,“那我就看看,苏茜茜能够留你多长时间。”

晏景突然想起来路方说的话:“万一有一天,我们都不要你了,你该怎么办?”

晏景笑了,“如果真的有一天,苏茜茜留不住我了,我就随便拎着一个行李箱,到处去流Lang。绝对不会给你的新生活添麻烦的。”

“希望如此。”褚薛然提议,“不如我们尝一下这里的鸳鸯咖啡,如何?”

“随便。”晏景对咖啡也没什么特殊的爱好,“怎么起了这样一个名字?鸳鸯,肯定是用来骗那些小情侣的。”

褚薛然问道,“你觉得鸳鸯对彼此忠贞吗?”

“当然了。”就算是从来没有上过学的晏景,也知dào

有句话叫做“只羡鸳鸯不羡仙”。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每一个交配季节,雄性鸳鸯选择的雌性和之前的都不一样,每一个雄性鸳鸯都会选择最好的那一只来作为交配对象。而雌性鸳鸯也是一样,只会选择最强的那一个雄性。之后它们便会形影不离地度过一段时间。”

听到褚薛然的话,晏景很难过,“褚薛然,你这是在讽刺我吗?”

“不。我只是在激励自己,要变成最强的那一个。”褚薛然失落地说道,“否则,我连参选的资格都没有。”

鸳鸯咖啡被端了上来,晏景尝了一口,真是苦到晏景的心里去了,但是晏景还是把它喝完了,“大叔,咖啡我也已经喝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褚薛然没有挽留晏景,也没有理由挽留晏景。

看着面前空空的座位,褚薛然也喝了一口咖啡,的确很苦,“晏景,我的意思你真的不明白吗?就算和鸳鸯一样,只能待在一起一个季节,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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