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不要回头了

晏景从咖啡馆出来没多久,又碰到了简薛琰。晏景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处的位置正好是简薛琰工作的地方。

装作不认识,直接绕过去好了,晏景是这样想的。但是非常幸运地,晏景又被简薛琰发xiàn

了。

晏景先发制人,“哎,别说了。我知dào

你又要问你哥哥的事,对吗?”

简薛琰连连点头,“是啊。上次我让你说的事……”

“打住。”晏景指了指不远处的咖啡馆,“你哥哥就在里面,自己去问。”

“真的吗?”自从上次那个雪夜之后,简薛琰还没有见过自己的哥哥,实jì

上是不敢去见。

“当然是真的了,老子骗你有个毛用?”晏景发xiàn

简薛琰就长了一张虽然清秀却窝窝囊囊欠扁欠踹的脸,“你上次让我说的事,我没说。哎,你别用这样委屈的眼神看老子,老子也没答yīng

你要说啊。别弄得好像老子欺负了你似的。”

简薛琰又开始欲言又止,最后说道,“我知dào

了。我现在去找哥哥。”

“去吧去吧。”晏景好心提醒简薛琰,“他现在心情可能不太好,你最好别惹他。”

“为什么心情不好?”简薛琰真的是秉承着不懂就问的中华优良品德。

“因为老子先惹了他。”晏景说完就走了,没有心情与简薛琰说废话。

简薛琰站在咖啡馆门口,思考着要不要进去当炮灰。最后,简薛琰一跺脚,下定了决心,走了进去。

褚薛然正准bèi

结账走人,就看到了在门口鬼鬼祟祟的简薛琰。想必,他刚才一定碰见晏景了,否则不可能知dào

自己在这里。

如果是以前,在看到简薛琰的一瞬间,褚薛然肯定立马走人。但是今天褚薛然反常地坐在那里喝着咖啡,悠闲地等着简薛琰决定好要不要进来。

简薛琰终于走到了褚薛然的面前,声音小小地喊着,“哥哥。”

“坐吧。”褚薛然还让服wù

员给简薛琰端来了一杯焦糖咖啡,“找我什么事?”

“老妈住院了,昨天的事情。”简薛琰观察着哥哥的反应,发xiàn

褚薛然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端着咖啡杯的手臂开始轻微发抖。

褚薛然的声音依旧镇定,“为什么住院?”

“医生诊断出老妈有交际性心理障碍以及严重的抑郁症,昨天老妈已经住进了平安医院的精神科室。”

褚薛然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你怎么能让薛凤睿住进医院的精神科?!你难道不知dào

那种地方住上一两天,就算是正常人也会被磨出精神病来吗?简绍壬呢?他现在在哪儿?”

简薛琰实话实说,“老爸还在忙生意。”

褚薛然面露嘲讽,“他当初第三者插足抢走了薛凤睿,怎么现在却不管不问了?”

“哥哥,老爸不是不管,而是老妈一直喊着你的名字,她已经不认识我们了。”简薛琰小心翼翼地说道,“如果哥哥愿意去看看她,兴许老妈的精神就好了。”

褚薛然问道,“她在精神科的哪个病房?”

“在303号房。”

“我知dào

了,抽时间我会去看她的。”褚薛然也想通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要向前看,不是吗?

简薛琰很高兴,“哥哥,你是原谅我们了吗?”

“暂时还没有。”褚薛然说道,“原谅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

简薛琰第无数次解释道,“哥哥,不管你信不信。当年我真的没有和老妈合谋害晏色。而且当时老妈的初衷也只是让晏色离开你而已,她也没有想到晏色的性子会突然变得那么倔。”

“你说了那么多次,你的嘴皮没有被磨薄,但是我的耳朵已经听出茧子来了。”褚薛然把咖啡推到简薛琰的面前,“喝吧,暖和一下身子。喝完就去上班。我已经答yīng

了你说要去看她,我就一定会去的。”

“嗯。”简薛琰喝着咖啡,鼻子酸酸的,眼泪直接掉进咖啡里,“哥哥,你已经很久没有对我这么温柔过了。我每一次见你,都在害pà

会惹你生气,可是事实也的确如此,每一次你都会生气。只有这一次……只有这一次……”

“你已经长大了,怎么还这么轻易掉眼泪?”褚薛然也知dào

这两年自己对这个弟弟一直很凶,可是褚薛然从来没有在意过。

只是当一个人突然感受到了别人的绝情,知dào

了那份绝情会让人疼得多么厉害,就不想再让身边的人感受到同样的痛苦了。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工作?”褚薛然也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这个弟弟了。

简薛琰真的是受宠若惊了,“我……我就在……那边的……律师事务所里……”

褚薛然笑了,“就你这样磕磕巴巴地说话方式,居然还能当上律师,看来你下了不少功夫。”

“哥哥,你终于对我笑了。”简薛琰的眼泪开始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这么多年了,我以为再也等不到哥哥对我笑了……”

“好了,别哭了。”褚薛然拿出一张卫生纸给简薛琰擦眼泪,没想到他却越哭越凶,周围的人也在看向他们,褚薛然无奈了,“你面前的咖啡杯又被你的眼泪蓄满了,要不要趁热喝了?”

简薛琰破涕为笑,“哥哥,你以前从来不开玩笑的。”

“怎么?我现在这样不好吗?”

简薛琰使劲摇着头,“不是不是,不管哥哥是什么样子的,哥哥在我的心里都是最好的。”

“得了,你面前的咖啡彻底不能喝了,我看到你的头皮屑和外面的雪花一样,飘得密密麻麻的。”褚薛然有些夸大其词。

“哪有?”简薛琰不好意思了,“下次我见哥哥的时候,会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

褚薛然用手里卷成筒的股份转让书敲了一下简薛琰的脑袋,“这种话小时候说说也就罢了,现在不能这样说了。”

“为什么?”

“你难道不知dào

我是GAY吗?别在我的面前说这么暧昧的话。”褚薛然真的佩服自己这个神经大条的弟弟。

简薛琰的脸顿时红了,“我知dào

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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