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即便我放你离开,你又怎知,一定能离开我呢?

他认定的人,即便死,也得与他一起,遑论是活着的初初。

安黎进货商量一下又略略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吩咐户部工部协作安置来京的灾民,并且派了三批人前往北境。一批人务必找到北狄的公主,将其护送回北狄王廷,另外两批则是援助北境,进行灾后重建-

有了工部安排的人一起布置,几十个草棚用了两个时辰就完成了。难民们住的地方解决了,就差吃食和碳火棉被。

户部的官员们经过商量后,决定今天免费发放大米碳火,但从明天开始,年龄十八至四十的壮年需得修城墙来换取米和碳,而妇女则是需要缝补棉衣,未生病的孩童需要清理京城的街道。如此能有效地维持京城内外的治安,也能让流亡来京的百姓安安稳稳地先暂时安定下来。

百姓们几乎没有意见地一致同意了,就算有一两个反对声,也被自发地压了下去。

北辰虽富,也只是南方富,京城以北的百姓过的也不过是勉强果腹的日子,经不起一点天灾人祸。如今朝廷允许他们这群流民在京城外暂住,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不满足。唯一的祈愿,也不过是朝廷能够尽快派人去北境,如今北境的人能有一个活着便是老天爷仁慈了。

等所有难民都安置好了,天也黑透了。细雪纷纷扬扬地撒下,落在还未融雪的房屋顶、地面上,还有赶夜色的行人肩膀上。

工部侍郎杨承沪抬头看着空中忽闪忽闪的雪花,担忧地摸了一把胡子,刚好余光看到一个正在检查屋顶的少年士兵,赶紧招呼过来。

“大人有何吩咐?”

“你说,这屋顶能否承受前日那样的大雪?”

少年诧异地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还是垂头诚实的说道:“不能。”

“唉。”杨承沪摆了摆手,“今夜回去好好休息吧,估计明早还得来加固一下屋顶。”

“是,大人。”

不远处,酒馆外的两只灯笼在黑夜中发出莹莹的光辉,仿佛在指引旅人归家。

杨承沪一只手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另一只手负在身后,往灯辉处缓缓踱步而去。身后,那位少年士兵仍然在兢兢业业地检查屋顶的情况。

其实当权者是谁又有何妨?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材是上道。

这也是像杨承沪这群老臣在安黎掌管朝政时没有反对,而北辰珏想拉拢却很难的原因。

新帝无作为,他们又有什么理由去支持?而摄政王亦无过,他们也没有理由去反对。真正错的人,应该是先帝和他们这群老东西吧。

温家的覆灭,可以说是让整个北辰伤了大半元气。如今的繁荣,不过虚壳罢了。

杨承沪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也不过转瞬淹没在了这风雪中。

天气真的是越来越冷啊-

“阿嚏——”

莲山上的木屋里,北辰珏难受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已经数不清一个下午他打了多少喷嚏了。

“主子。”

明毅面无表情地端着药放在北辰珏面前的桌案上,“主子你该喝药了。”??!!!

北辰珏瞪了瞪眼,“明毅,我不是刚刚才喝过的吗?!”

“大夫说一帖药不够,要喝足三贴药才行,而且是一次三贴药。”!!!

不,他拒绝!

“明柒呢?”

北辰珏觉得他还能再挣扎一下,明毅他说不过,明柒他还是能策反的。呸,明柒就是他的人,肯定听他的话。

屋顶上吹风的明柒:……

主子,你加油!

北辰珏不喜喝药几乎是所有明字辈的侍卫都知道的,而服侍主子喝药的事,一般不是文公公做,就是明毅做。文公公有的是耐心,而明毅和北辰珏一起长大,从小如同兄弟一般,北辰珏根本无法拒绝明毅为他好的举措。

“禀主子,明柒有事出去了。”

明柒:???

北辰珏:!!!

“那言之和暮姑娘呢?”

一个下午没见到他们俩,总不可能这俩人也出去了吧?!

“公子和暮姑娘在京郊外安置流民。”

明毅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将即将凉掉的药汤给端了起来,直直地看着北辰珏。

嗯,在这个时候,没有主仆之别。

北辰珏:其实我还能再挣扎一下的,真的!

算了……

北辰珏苦着一张脸,捏着鼻子接过药碗赶紧给干了。但只要想到一会儿还有一碗,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苦哈哈地抓过几颗蜜饯往嘴里塞,赶紧追问:“什么流民?!”

他怎么不知道有什么流民?

明毅端过空碗,抿了抿唇,把公子的吩咐的暂时给放到了耳后,还是和自家主子说了一下详细情况。

然后等反应过来去取药,炉子里的火熄了,药了也凉的差不多了。

明毅:……

赶紧把火生起来,直接守着炉子,等药汤被煮热。

在屋顶上吹了好半天风的明柒:“大哥,主子的身体如今不能过于操劳。”

主子昨儿受了点凉,今儿就烧了一个上午。明柒觉得他们应该听从公子的吩咐,暂时不把京中的事情报给主子听。

“明柒,主子有权利知道这件事。还有,你现在去趟山下,务必要保证公子的安全。”

明柒:“是,大哥。”

等明柒离开了,药汤也差不多回温了。明毅赶紧把药汤倒进汤碗里,端进屋。

“主子,喝药了。”

屋里,昏昏欲睡的北辰珏:……

他已经睡着了,真的!-

暮乐酒馆的后院小屋里,小狐狸昏昏欲睡地窝在温肆的怀里,而温肆则是和老张在商讨安置外面那些灾民的后续具体事宜。

“不知以张老看,该当如何?”

“老奴以为,朝廷的安排已经不错了。”

说着,摸着胡子点了点头。

温肆笑着摸了摸窝在自己胸口的小姑娘的头发,“既如此,那不知张老会在京城待上几日?”

闻言,老张无奈地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埋进温肆怀里的自家小姐,微微叹了口气,“自然是看谢公子的意思了。”

他也算是看出来了,自家小姐是赖上了这个公子温。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张老既如此说了,那谢某还请张老能够派人即刻动身去支援北境。”

温肆瞬间严肃地抿了抿薄唇,郑重地说道。

老张诧异地揪了一根胡须,疼得脸皮抽了抽。他还以为是要他留下来,等京城外的难民都稳定下来再离开呢。

老张由心而发地笑了笑,“可。老奴打算亲自去一趟北境,毕竟小姐在北境也有些产业,估计也受了不少损失。老奴离开后,还望公子能妥善照顾好小姐。”

“自然。”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达成了什么共契。

睡得迷迷糊糊的古栎:怎么有种被卖了的感觉?

错觉,肯定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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