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离九立马单膝下跪,双手抱拳置于额前。

“离九愿为王爷效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起吧。”

“是,王爷。”-

翌日的朝堂上,因着皇帝的失踪,再一次掀起了轩然大波。

“禀王爷,老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找到陛下,三月春猎应当放置一边。”

因着陆相着重提三月春猎的事,而朝中又无人反对,王瑾只能拖着半只脚迈进棺材的身子出列进言。

“王大人此言不妥。”

陆相依旧是咬着春猎的事不放,刚入列没几息,又站了出来。

“有何不妥!”

王瑾一双老目直直地瞪着陆相,这些日子憋在胸口的浊气倒是因此减轻了不少。

“王大人,一年一度的三月春猎乃是先祖留下来的传统。旨在告诫后人不可废却骑猎之术,不可贪图享逸不思进取。万万没有推迟之理。”

“你!你!你!”

王瑾被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提起来,脸色涨红,“陆连城,你好的很!”

说罢,就撑不住,眼睛一闭,向后倒了去。也幸好在王瑾后面的几个官员与他素来交好,见情况不对,立马有人扶住。不然,王瑾这把身子骨怕是今天就给交代了。

“王大人!”

“王大人!”

王瑾晕过去了,安黎也不能再坐高堂当看客,只能立马吩咐站在一旁的其中一个宣朝小太监去太医院找两个医正来。

“来人!扶王大人到后殿休息。”

安黎吩咐一声,殿外就立马进来两个侍卫将王瑾给小心抬后殿了。

等王瑾被抬走后,朝堂内又顿时陷入了沉默中。

安黎见此,沉了沉眸光,似笑非笑地反问了一句,“可还有人要提议推迟春猎的?”

皇帝党的人垂着头,额头冒着汗,心里就算再气怒,也不敢出列进言。也只能一个个地期望着前些日子收到的平安信是真的,不然他们可都要凉球了。

“呵,既无人再反对,那就春猎照旧。退朝。”

“退朝——”

宣朝太监的尖锐的声音一冒出来,众大臣都齐刷刷地弯腰行礼。

“臣等恭送摄政王大人——”

出了殿门,感觉到大地的气温渐渐回暖,又想到前阵时日北境传来灾后建设一切安好的消息。

安黎享受地眯了眯,侧头看向宫殿内的皇座,忍不住轻笑出声,笑声逐渐增大。

“哈哈哈哈哈哈——”

殿内,有些大臣哆嗦了下身子,有些则是老神在在地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腰板却是要直很多。

等安黎彻底离开了,有些人几乎是要虚脱了。仔细再想想这一个多月来安黎做的举措,皇帝党的人更是内心不安-

北辰开国以来,历朝历代都会选择在三月初七这日到皇家猎场里举行声势浩大的君臣同猎,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这日,安黎一早就起身穿好了骑猎服,打开房门,抬眸眺望着东方即将升起旭日,感觉这些年胸口的郁气都散了不少。

“离九。”

“属下在。”

“你且记着,今日你的主要任务是保护好太后。”

“是。”

另一边慈宁宫里,夏亦初看着宁荷捧着的骑猎服,眼底直冒火。

“阿荷,我不会去的!”

“娘娘,您不能不去。”

夏亦初远离安黎的决心宁荷看在眼里,但此时也心有无奈。

“娘娘,祖制如此,您若是不去,怕是又要惹人口舌了。”

见鬼的祖制!她只知道,若是她如同上辈子一样出席春猎,那她不光要看一场免费的鲜血盛礼,而且和安黎本就不清不楚的关系就彻底断不了了!

“不去不去,就不去!流言蜚语若要盖到我头上来,那便随意,反正我不怕!你就去回话,我病了,起不来!”

“娘娘……”

“快去回话!”

夏亦初赶紧把宁荷推离了床边,等看不见宁荷了,赶紧把昨夜准备在床内侧的便衣换上。简单对镜梳理了番,就打开了藏在床下的暗道跳了进去。

啧!幸好前世在安黎登基后清理宫廷的时候她也跟着查看了,不然也不会知道历代太后寝居的床板下还有一条密道。

这条密道目前也只有夏亦初一人知道,连宁荷都没告诉。不过她也安排了人后期接应宁荷,想来也不会出大事。

当务之急,她还是先溜为上!

宁荷出去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回来后就见屋内空荡荡的,也明白自家表姐这是自己跑路了。

“娘娘啊……”

宁荷无奈地浅浅勾起一抹笑,“也罢,断了也干净。”

扯了扯袖摆,宁荷步履从容地走到门口,又故作慌乱地跑向安黎派来的正侯着的仪仗队前。

“不好了!娘娘不见了!”-

“砰——”

“你说什么?”

“禀王爷,太后不见了。”

报信的侍卫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安黎的一片衣角。

“呵!好的很!”

安黎气地咬牙,摔了一个杯子还不够,竟是将随手摸到的镇尺也折断了。

余光看到仍单膝跪地的侍卫,压了压怒气,沉声道:“你下去吧。”

“是。”

侍卫赶紧退了下去,顺带地把书房的门也带上了。

安黎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怒极反笑,“夏亦初,你好的很呐!有本事,就别让我找到……”

仍在密道里摸索的夏亦初:“阿嚏——”

紧了紧衣襟,抹了一把鼻涕,夏亦初忍不住小声嘟囔:“怎么就把火折子给落了!啧,冻死人了!”

黑暗中不见一丝光亮,委实太考验人的心智了些。

在眼睛看不到光亮的情况下,夏亦初也没法确定自己走了多久才看到了出口。悄咪咪地从草垛里爬了出来,四处望了望了,再把草给盖了回去。

也不知这密道的出口挖在东街死巷里的草垛里是什么恶趣味,夏亦初总觉得自己在这草垛里闻道了狗屎味。颇有些自我欺骗意味地捏着鼻子,她赶紧往花满楼摸去。

京城的西街相对来说比东街热闹些,是以,花满楼坐落在西街中心。

中途躲躲闪闪的,连脸上也抹了黑炭,衣服上了特意滚了一身泥,夏亦初才放心地蹿进了花满楼的后院里。

刚进天字房擦了把脸,就听见了开门声音。

“主子!你怎么这个样子了?”

“快别问了,给我找件衣服来,然后准备一下汤水,我要沐浴。还有,记得让凌萧赶紧找机会去宫里把阿荷接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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