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想再说什么,也没有人敢再说什么。

饭厅里的人没有吱声,刚失去了兄弟的姐姐也没有了再呜咽的欲望。刻子视而不见地看着窗外的景色,沉重的心里像灌满了铅,而眼前却有一丝黑影在翩翩起舞。

死神执拗地盘旋在这栋屋子里,在它黑色的光芒下,聪慧、机警、才智、胆识都黯然失色。其实它从来就离我们不远,只不过在大多数时刻它都安安静静,不吵不闹的,可谁能否认它的存在呢?

从我们出生的那一刻,它就是那样忠实的形影不离。像妈妈的爱,无私无畏,不管你怎样的忽视它,它都一如既往的不离不弃,环绕在你身边;像初恋的情,越是年长越能体味它的真。总在有人故去时,我们才恍然大悟它一直在我们身后,偏在那一瞬间我们不能回头看清它,偏在那一瞬间我们不敢真切地触摸它。在我们青春的外衣下,有多少脆弱的情感在时时被死神挑逗?便是它一声轻轻的叹息,也足以让我们长久的颤栗。

我们并不是大草原上每日被雄狮扑捉的羚羊,谁也不能在同伴被撕咬倒下时侥幸自己的幸运,和我们同样鲜活的生命被结束时并没有带走灾难的必然,反之,死亡的真实在浓浓的血腥中快速滋长。死神在牵动谁的手,把魔掌伸向我们的同伴,是谁的手?

“是谁?到底是谁?”刻子闭上眼睛,“我该为谁哭?我该为谁哭?我的兄弟,我死去的兄弟,还有活在我身边的凶手,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有什么要让仇恨引领你的行为?”

电焊的火花在刻子眼前刺目的闪烁,还有那两个孩子绝望的眼神。

刻子用力地在头上拍了几下,睁开眼睛,冷冷地说,“不管你是谁,你已没有资格再让我为你哭泣。”

刘姝躺在床上,似乎已安静下来。刻子心想她没有看见刘毅的死状也好,不然,这个从小爱弟弟爱出了名的姐姐,还不知会遭受多大的心理创伤。刻子看着窗外暮色四合的景色,本来想问刘姝下午她有没有看到谁去过杂物房?但是,刘姝的心已飘远了,就算是他问,她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会说什么。

刻子走回客厅,客厅中间的茶几上摆着一些面点和几盘小菜,所有的人都安静的坐着,刻子什么也没说,拿起东西就吃。柳书桦先是楞了一下,随后站起身来把盘子递到每个人面前。

软绵绵、温呼呼的面点让伪装瞬间溶解崩溃!娜娜率先拿起食物,一口咬下去,呜咽着说:“我是不想来的,两天前我还不认识姜大鹏。现、现在,刘毅也死了,谁能告诉我,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柳书桦眼圈红红地说:“刻子,就靠你了。不管是谁,都不要手软。”

“是吗?”刻子严厉地看他一眼,毫不含糊地说,“那由你开始吧,你下午在哪?”

“我?我一直在……”柳书桦还没说完,白雅茹抢着说:“柳书桦一直和我在一起。我们在房间里,我确实磨好了刀,只不过他的剑也不弱,所以我们没分出胜负。后来的事你不都知道了吗?”

刻子看了看柳书桦,又看了看白雅茹,他看到的当然不是他现在所听到的,不过,他没有说话,只是更冷漠地看着柳书桦。柳书桦没来由地挪开了眼神,和刻子认识将近二十年,没见过他这种眼神,如果自己真是疑犯……

如果是,一定会败在他的眼神下!

柳书桦避开刻子的眼睛,看了看白雅茹,后者正急切地看着他,柳书桦故做轻松地点点头说:“是啊,我们一直在一起,可惜没有打开门,不然的话大家都会看见。”

刻子不答腔,扬了扬下巴,示意娜娜。娜娜说:“我?我什么也没干,刘毅送我上去很快就下来了,我睡了一觉,醒了就来找吃的,然后就这样了。”

“那就是说你一下午都是一个人呆着的,没人能证明你了?”白雅茹有点幸灾乐祸。

娜娜实在太天真,白雅茹简单的几句话就能把她惹火,“证明什么?我需要证明什么?不是我干的,刘毅从我那走了以后我就没见过他,他又没死在我房间里!”

刻子举起手,让她稍安毋躁。温庆久悠悠地说:“到我了,我很荣幸,一直和刻子您在一起。当然,不排除我们俩联手犯案。神探神医,杀人无忌。”

刻子白了他一眼,“也不是一直都在一起,我去过两次洗手间。”刻子又开始觉得小腹涨了,呲牙咧嘴的对袁威说:“袁威,到你了。”

袁威一脸的无辜状,“我?我在我自己房间里,我一直在喝酒。不过我没喝醉,酒后行凶的可能性还是很小的。我下来的时候你们都在。”

“静绫一直和你在一起?”

“静绫?我不知道,她──”袁威害怕了,“轰”地一下站了起来,狐疑地说,“静绫?我没有找到她吗?她在哪里?静绫呢?她一早就出去了,我没看见她。”

刻子放下了手中的食物,只觉得头脑里嗡嗡直响,他也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静绫一直都不在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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