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要吵了,非得把姆妈吵睁了眼你们才安心。”白雅茹低沉动听有磁性带威严的声音,客厅里争吵的女人马上没了动静。刻子有些高兴的站起来,不用看都能感觉到柳书桦和白先锋也松了一口气。

“刻子,对不起,让你见笑了。”白雅茹脸上展现着她想表达的对母亲去世的悲哀和对刻子到来的欢迎的综合表情,款款的下了楼,对刻子伸出手。刻子老半天也没理顺自己该回复个什么表情,握了一下白雅茹的手,干把把的说了句:“节哀顺变。”

白雅茹真漂亮,真正让人赏心悦目。刻子打量着一身简便黑衣黑裙的白雅茹,隐隐闻到一股洗发水的香味。刻子耸了耸鼻子,白雅茹马上用手撩了撩头发,“我刚洗了头,吹头发耽误了点时间。坐,路上都好吧。”

刻子点点头,寒暄了几句,白雅茹对柳书桦说;“书桦,要不你带刻子先去他房间看看再下来吃饭。”

很明显,白雅茹要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把见不得人的家庭纠纷先解决。刻子乖巧的跟在柳书桦身后上楼,诧异的发现自己和柳书桦在没有串谋的情况下不约而同的把脚步声放到了最轻,在木楼梯上猫似的不发出一点声响。到了二楼,柳书桦小声的对刻子说:“你和我们住三楼吧,二楼是她妈妈和姨妈还有护士曲嫣的房间,三楼以前是她哥哥和嫂子还有外甥住,留了一间给我们,你住她外甥的房间,委屈你几天。”

一直进了白雅茹外甥白涛的房间,柳书桦才敢大声说话,非常无辜的看着刻子说:“现在你信了吧,这个家有多可怕,她妈妈死了,要不你还得多受一重惊吓。”

刻子把行李放在临时支起来的一张行军床上,尽可能的不去细听楼下一声高过一声的喧哗,诚恳的说:“你办完她妈妈的丧事尽快离开吧。”

“对。”柳书桦神秘的说:“是不是你也觉察到了有什么不正常。”

刻子皱了皱眉,不愉快就有,具体的说不出有什么不正常,对于这么一帮外型就怪异的人,你能指望有什么不怪异的事呢?刻子不出声。

柳书桦说:“天天就这么吵,一点小事都可以吵,刚才她姨妈和她嫂子吵的事前几天就开始了。雅茹给她妈妈买了件大衣,她嫂子看着好,穿着试了试,她姨妈不知道说了什么把她嫂子又得罪了,也和今天一样从楼上吵到楼下,我都决定再买一件了。后来她妈妈发话了,不许再买,她死了这衣服就给她嫂子。

唉,她妈妈也难,明明喜欢这件衣服,拿在手里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就是没敢穿上身,唉,也不用动作这么快,老人家尸骨未寒……。”

刻子说:“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有些事吵开了好过闷在心里,没事的。你看他们吵你觉得不正常,那刘毅和他姐姐不吵不闹那么正常不也……。”刻子心里哆嗦了一下,柳书桦正看着他,那神情似乎在说:“你也害怕了吧?”

刻子从提包里拿出毛巾,不去在意柳书桦想提示他什么的表情,“我洗把脸。”

“我带你去。”柳书桦把刻子带到三楼的洗手间,站在门口不依不饶的说:“你真的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吗?”

刻子洗干净脸,扶着门说:“我要尿尿,你在门口看着我我觉得不正常。”

刻子还没来得及关上门,楼下传来两声惊心动魄持久高亢的尖叫声,柳书桦和刻子二话没说,飞快的跑下楼。经过二楼时,刻子看见正对着楼梯口的房间有个女孩子也跑了出来,跟在他们身后。刻子不经意的回头打量她,没留神撞在急刹车的柳书桦身上。

客厅里的白先锋站着,黄娇靠在墙上,胡嘉丽和白雅茹抱在一起,四个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灵位后盖着白布的胡嘉宝的尸体上,整个客厅被这群心思各异的人还有摇曳的烛光齐心协力烘托出强烈的恐怖气氛。

刻子问了句:“怎么了?”

白雅茹扑过来,钻进柳书桦的怀里,颤声说:“姆妈……姆妈动了一下。”

柳书桦哆嗦了一下,抱住白雅茹,却对着刻子说:“不会吧,是……不是你看花了眼了?”

“是真的。”白先锋先冷静下来,也是对刻子说:“我们四个正说要给姆妈添支香,请她原谅我们,就看见她抬了一下手。”

白先锋和柳书桦把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刻子身上,刻子责无旁贷的被众人的目光推向尸体,经过柳书桦和白雅茹时,暗自奇怪的想为什么这对每日里打闹争吵不休的夫妻一到关键时刻总能抱成一团。

灵位后的光线更加昏暗,刻子看着盖着白布的胡嘉宝,确实有动过的迹象,原本平整的白布在胡嘉宝的左手处起了皱折,明显的手动过然后又放下了。刻子把白布整了整,无意中碰了一下胡嘉宝的手,手居然不是冰凉的!?刻子经历再多也被吓得心惊肉跳,故作镇静的在胡嘉宝脸部的位置拂了一下,没错,是凉的,别自己吓唬自己。

刻子走到灵位前,扫视了所有人一遍,特别是那个跟在他身后下楼的女孩,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没事的,人死后身体上还会残留有一些静电,室内的温度或是有其他带电的东西还有人的走动,都会影响到尸体,让她有一些细微的动作,实际上是一种抽搐。不用担心。”

一听这话,知道没事了,胡嘉丽马上起调又要号哭,白雅茹从柳书桦怀里分出身来,强拉着胡嘉丽到椅子上坐下。

“姨妈,没事,别哭了。你看,这是我和书桦的朋友,人家在北京是搞公安的,有他在什么事都没有,不用害怕的。刻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姨妈,这是我哥哥白先锋,还有我嫂子,黄娇。哦,曲嫣,是我妈妈生前的护士,曲嫣,这是刻子。”

曲嫣有点羞涩的对刻子点点头,刻子再一次认真的看了看她,瘦弱单薄的身上还穿着白色的护士裙,小巧的娃娃脸上有几点淡淡的雀斑,头发有点发黄,身量未足,发育不全的样子。曲嫣避开刻子的眼光,对白雅茹说:“雅茹姐,要没什么事,等下我就走了。”

“不着急,吃了饭再走,我还想你留几天。田姨,开饭了。”白雅茹很明显的替代了家中母亲的角色,所有人都必须听她的指挥。

吃饭时,刻子很有心理准备的又被白雅茹的外甥白涛冲击了一次,虽然知道这一家人都奇型怪状,可看到白涛那硕大的脑袋,光突的脑门,还有分得很开很开的一大一小两只眼睛和朝天的蒜头鼻子,以及暴凸在外的大白牙,还是不能避免的“惊吓”了一下。

饭后,刻子被白雅茹和柳书桦带出了白家,在一间临江的茶馆里谈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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