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湖面,无数灯火通明的船只点缀其中,欢歌笑语丝竹鼓乐声声不绝,成片的湖灯被船冲散又了合拢,冲散了又合拢,美不盛收。

然而如此歌舞升平的美景之下,却有几道不和谐的身影在湖面上各个小船之间飞快穿梭。

芳乔跟了没多久,便见他们全都分散开来,正不知要追上哪个目标为好时,一道黑影从自己头顶掠过,一脚踩灭湖中一盏浮灯快速掠上一艘船顶,毫不停歇的往远处一艘巨大花船掠去。

这些人个个轻功都属一流,她还真小看了他们,此时他们虽然都蒙了脸,可刚刚从自己头顶上掠过的那人右眼明显细窄,几乎擦着眼角有一道斜斜的疤,即使是蒙上了脸,也依然十分显眼。

芳乔几乎一眼就认出了他,正是之前那语气十分嚣张的刀疤男。

好家伙,轻功还真不赖,就他了。

脚尖一点,闪身跟了上去。

由于船上的灯火都太过明亮,反而让船上的人无法看清湖面稍暗一点位置的情况,再加上湖面上成片晃动的湖灯十分抢人眼球,这些人在湖面各个大大小小的船顶飞来跃去倒也并没有被人发现。

芳乔跟着那刀疤男闪身上了那艘巨大的花船时,发现竟然就是那第一名出场便艳惊全场的花魁,只是此时的花船顶层不再是平整一片,而是搭起一层错落精简的屋宇,内里皆用层层纱幔挡住了室内风光,只有明亮的灯火透纱而来,和时不时晃动的人影。

船两头那些金银珠宝此时都已装了箱,由四人一组严密看守着。

大概他们也没想到,会有人偷偷潜上船来,打的却不是船上那些金银珠宝的主意吧。

芳乔一个轻巧的翻身,往船下一层摸去,猫一般灵活的钻进了底下的船舱。

与上面三层的奢华迤逦不同,这船舱底下尽是各种让船前行的机括和动力,大概是为了减轻船的重量,除了几处必要之处用金属打造以外其它多采用木头,精绝巧妙得令人叹为观止。

然而此时不是感慨的时候,芳乔伏在一根船舱顶端的横梁上,只见那刀疤男悄悄闪身至一名船工身后,一个手刀将人劈晕,虽然舱底船工不多,但一个环接突然失去控制,另外几人不免有所查觉。

刀疤男以同样的方法将剩下几人悉数劈晕,身法快得惊人,等芳乔意识到什么时,只听舱底传来喀啦一声,似乎是什么机关被开启了。

他竟然想要将整艘船弄沉。

芳乔再也顾不得隐藏,闪身而下抬起一脚直往那刀疤男后背袭去。

刀疤男耳根一动,听得声后劲风袭来,赶紧侧身就地一滚,躲开了这暗袭的一脚,正以为被人发现了,眼眸一窄杀意便起,右手不动声色的探入怀中摸上一柄飞镖。

然而却并未听到随之而来的呼喝声,手中动作不由缓了缓,待借着舱底昏暗的灯光看清偷袭之人时眉心一拧,居然是她,大哥果真没有料错,这小子果然有鬼。

见她似乎也是只身一人,眼眸闪烁不定间,正思索着是不是要将人灭口,可是闹出人命难保不会留下痕迹。

踟蹰之际只听耳边劲风袭来,竟是一记猛拳,赶紧闪身避开,刚刚立身之处的一根支柱应声而断,那被刀疤挤成一条窄缝的眼睛里霎时迸出一道寒光,闪身朝她攻去。

几个回合下来,芳乔不由暗暗心惊,果然还是小看了这刀疤男,除了轻功了得之外,拳脚功夫居然也属上乘,以自己老练的拳法相对非旦没能占到便宜不说还有些吃力。

她瞥了一眼腰间的刀,不是没想过要用刀来解决,只是自她一拳打断一根支柱后她便不敢轻举妄动了。

她不是很了解这船的内部构造,但也清楚如果破坏了这些机括的平衡说不定只会让船沉得更快。又想起他们之前的计划,是拉有望夺得前三甲的三艘花船下水,原以为只是从花魁或是金银上下手,竟不料是要拉满船人陪葬的恶毒计谋,便片刻也不敢再耽搁。

本想快速解决了刀疤男然后弄醒那些被他劈晕之人,然而这刀疤男甚是狡猾,只一味躲闪,偶尔猛力还上一击,这船底的机括倒是被自己不小心弄坏了不少,心中越来越急,见他似乎也没有要亲自动手杀人的意思,干脆闪身一跃朝船舱顶上的出口跃去,好去通知船上的人。

然而就在她快要触及那出口时,一记飞镖擦着耳边飞过,只觉头顶一暗,竟是上面的挡板倒了下来将出口盖了个严严实实,正欲伸手去推,就见底下那刀疤男闪身朝自己袭来,不得已,她只能再次落回舱底。

刀疤男一改之前躲躲闪闪,招招狠辣直取人要害,芳乔因为有所顾及,躲得十分狼狈,心中暗暗后悔一开始没能通知船上之人,逞一时之能妄想擒了他去船上邀功好打响她日后侠女的名声,竟没料碰到铁板了,这人看着其貌不扬,没想到却是极不好对付的狠角色。

闪避之际见刀疤男眼底露出一丝狞笑,顿觉有异,低头一看,只见舱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了半尺来深的水。

那些被劈晕的人,有一个脸贴地面的被水给呛醒了过来,见身下已经漫了一层水的舱底大惊失色,又见船舱内的机括各处被人损坏不少,也心知发生了什么事,正要大喊之际,瞥见头顶横木之上的两个人,顿时哑了声。

慌慌张张的爬起身欲往舱口而去,却见顶上舱门紧闭,脚下一个趔趄又摔倒在地,只得赶紧朝一个角落躲去,欲避开两人视线。

手刚触及一根垂下来的绳索时,那刀疤男似料到他要干什么,手里飞镖咻的飞过,那根不知起什么作用的绳索便被齐根切断了。

长长一段绳索凌乱的落在他身上,刀疤男朝他狠狠一剜,那眼神仿佛在说,倘若再敢乱动,下一支飞镖便不是割断绳子这么简单。

那船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瑟瑟发抖,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根断掉的绳索,又惧又怕的看着不远处横梁之上的两个人。

“快!去将其他人弄醒!先给船舱排水!”

芳乔话音一落,也不管那船工究竟有没有照自己的话去做,闪身冲那刀疤男狠狠一脚扫过,那刀疤男翻身一跃跳到一个巨大的齿轮之上。

芳乔心知他是有意拖延时间,出手也越发的狠了,周围木制的机括不可避免的被破坏了不少,此时她也顾不得这许多,只希望船舱内这巨大的声响能惊动上面的人。

然而从刀疤男得意的眼神中便得知,这一切都是徒劳,只能寄希望于底下那些船工身上,希望在自己拖住他的时间里能想出补救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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