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一拳朝她面门袭来,芳乔侧身闪避之际,却不料他忽然曲指成勾狠狠朝她脖颈抓去,心中大惊,饶是她避得再快,肩膀上还是留下了三道深深的抓痕,顿觉肩膀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想必已经抓破了里面皮肉。

然而她顾不得反击,因为刀疤男抬起一腿已朝她横扫而来,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快如闪电,芳乔避无可避,仓皇之际只得先退到舱底,甫一触及那冰凉的湖水时才惊觉,原来他们打斗的片刻水已经漫到腰际了。

几个船工顾不得他们之间的输赢,只拼命试图关闭进水的闸口。

那刀疤男似乎只是想要将她逼落舱底,不作丝豪停留,闪身朝顶处的出口掠去,逃跑之际还不忘收回自己之前掷出的两枚飞镖,然后快速将甲板落下。

芳乔大惊,立刻跳出水面蹿上前去试图阻止,眼看一脚将要踹上那块甲板,却不防那刀疤男一记飞镖掷来,只得赶紧旋身避开,眼睁睁看着甲板合上。

待落回一处横木上时只听得舱顶传来锁链拖动之声,然而再次跃上出口,探手试图撑开那块甲板时,竟是纹丝不动了。

底下众人一见这情形,立刻慌了神,有的甚至大声哭喊起来。

“先别慌!想想还有什么办法能出去?”芳乔重新落回舱底,看着不断上涌的湖水,眉头皱成一团,也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着什么样的困境,那该死的刀疤男居然将他们全都锁进舱底。

恐怕他之前的计划便是如此,只是因她的到来而耽误了些时间,可结果却还是一样,他的目的终还是达到了。

一名船工带着哭腔道:“没……没有了,唯一能出去的机关已经被破坏了。”

“难道就没有办法通知船上的人吗?”

“有是有,只是那根绳子已经被割断了。”一名船工指着之前被那刀疤男一记飞镖切断的绳索。

芳乔顺着所指望去,见还有手掌宽的一截露在外面,不惊大喜,飞身攀附住,伸手就拽住那截绳子用力一拉,结果还未等她高兴完,面上的表情便僵住了。

底下几人也都不由僵住了,傻傻盯着她手中握着的那半截绳头,眼里刚升起的希望瞬间又化作一片死灰。

“这……这绳子也太不结实了吧?我真没用多少力气……”

然而底下的人却并没有听她的解释,稍一愣神,便开始纷纷往刚高处爬,试图远离不断上涌的湖水。

芳乔抽出腰间的刀,偿试着将盖住出口的那块木板劈开,可由于绳梯早已被那刀疤男割断,脚下没有受力点,连试了几次,只留下几道半寸深的刀痕。

正试图再多砍几刀,心想就算再不受力,同一个位置一直砍下去,也一定能将木板劈开。却听得一名船工道:“没用的,劈开木板,木板上方还有一层铁格板,方才传来锁链的声响,便是为了拉动那个,那块铁格板少说也有三百斤重,只能从外面通过机关才能拉开,你是劈不开的。”

芳乔心里真想暗骂,没事整块铁板在舱口做什么,这不是给别人活活困死自己的机会吗?还有这水,都淹了舱底大半了,船上的人都是死的吗,难道察觉不出船在下沉?更可气的是船舱口居然也没有人守着,或者旦凡有一人路过舱口,便能发现这里出现了异常。

又或者,原本有,但已经被那刀疤男的同伙给替换掉了,否则那刀疤男和她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进入船舱重地,所以到了这会儿船上都没有人能发觉异常,等到有人发现时,他们早已经淹死在舱底了。

“真的没有别的出口了吗?”芳乔心中一阵焦躁,难道自己今晚真得连同这艘巨大的花船一起葬送在这冰冷的湖底?

脑子里突然就蹦出某部电影里的经典乔段来,然而她不是肉丝,这里也没有帅夹克,有的只是一脸惶然恐惧的船工。

甩甩脑袋,她才不要接受这样的结局。

由于舱底不断进水,已经灭了好几盏灯,黑暗陡一袭来,底下的水就越发显得渗人,几乎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几名船工不断往上攀爬,虽然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但此时哪怕远离那黑漆漆的水面一刻也是好的,

“你怎么不上来?”一名船工好心提醒在下方已经被水漫至小腿处的芳乔。

芳乔没有理他,抬眼环顾四周,突然发现一处透着光的小口子,出声问道:“从那里能不能出去?”

船工们当真以为她发现了什么能出去的方法,顺着她所指的位置看去,见那只能容一颗脑袋钻出去的小出口时不由又泄了气。

“那里是舱底的换气口,勉强能伸出一颗脑袋,想出去恐怕是不能的。”

“那个窗口应该没有镶铁框架吧?”

船工们似乎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忙回道:“那倒没有,只是……这船打造时都是采用极厚的木料造成,船壁十分牢固,你那把刀……能劈得开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芳乔飞身攀上那小窗口,抽出腰间的刀,将刀刃卡在窗口边沿,又冲身后众人道:“给我扔块木板过来!”

船工们虽不知她要用木板做什么,却也照着她说的做,用脚勾起一块浮在水面的碎木板甩手扔给她。

“这块可以吗?”

“可以。”芳乔接过木板,又吩咐道:“再多捡几块来。”

船工们虽不相信她能劈开那小窗口,却也愿意让她试一试,总比等着上面的人来救援而自己什么都不做等死要强,于是又纷纷下水去捞可用的木板。

芳乔将那木板垫在刀背上,一手握住刀柄,另一只手猛的朝那木板一拍,木板受力瞬间被刀背分成两块,刀刃随之也往下吃了几分。

心中大喜,看来这办法果然行得通,只是见效慢了一点,旦好歹也能劈出一条生路,只要赶在水漫上这个小口子之前劈出能供一人进出的出口就行。

当下不敢再耽搁,几名船工不断的给她递送木板,刀刃竖着走了一道,再横着一道,只需再竖着走一道便可大功告成。

将近一刻钟的时间,芳乔已经精疲力竭,眼看底下的水就快要漫到出口了,不敢拖拉,拽住远处一根绳子荡过来,猛的一踹,坚固的船壁瞬间被踹出一个出口,船工们几乎都欢呼了起来。

“快!你们先出去!一个一个来,不要抢!”芳乔大声吩咐道。

索性人不多,这只能供一人进出的小口子也勉强够用了,船工们又个个都是游水的好手,只要能出得船去,活命完全不成问题。

几人赶紧游到那小口边,一人托一个,快速出了船舱,临到最后一个时,见芳乔还没有要过来的意思,不由焦急的催促道:“你怎么还不过来?”

芳乔望着黑沉沉的水底,若有所思,道:“你们先走,我随后就来,记得游远一些,免得沉船时被吸进水底。”

那人见她也不是不清楚这当中厉害,不再犹豫,赶紧顺着口子爬了出去。

芳乔深吸一口气,猛的扎进水里,顺着那些错综复杂的横木结构一路摸去,此时船舱内已经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一股巨大的上冲水流直拽着人往上浮。

芳乔勉强稳住身形,四处摸索了一阵,正打算放弃时,忽然手中摸到一物,触手冰冷,心中一喜,捏住那物体双脚用力一蹬,快速浮出水面。

等游到那出口时,水已经漫了上来,手脚并用快速钻出船舱,可她快,水流的速度更快,眼看游出一小段距离,结果又给那汹涌的水流给拽了回去。

狗刨式虽不怎么雅观,可此时也顾不得那许多,只得拼了命的刨水,那几名船工并未游远,见她体力似乎有些不支,赶紧解了腰带,几条连在一起朝她甩了过去。

芳乔接住甩过来的腰带,借着力道游出好远,这才算是脱离危险。

回过头去,见湖面上的浮灯有不少因为水流被吸附了过去,全挤在船边,一片通明,可以清楚的看见船已经无声无息的往下沉了半截,却并未听到因沉船而造成的哭喊声和慌乱逃蹿的身影。

心中不免疑惑,难道船上的人都已经提前离开了?

可四下一看,周围似乎并未见到有逃离的小船和人群,这真是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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