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乔看着消失在窗外的那一抹红色身影,不由暗暗祈祷,希望三月之后他能平安归来,否则自己……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赶紧收敛心神走到门边,一把拉开了房门。

江少瑜抬起的手还未触到门板便见门开了,一脸惊诧的看着她,喜道:“我还以为云儿已经睡了,若不是龙四派人通知我,我还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呢。”

芳乔看着他面露倦色,显然是还没有睡的,之前早就交待过,让他早些休息,他却是不听,身体才好一些,就这般折腾,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回得晚了些,你怎么还没睡?”

江少瑜眉眼一弯,将手中的托盘往她面前一举,有些得意的道:“你没回来,我又怎么睡得着?折腾了大半夜,云儿应该已经饿了吧?我已经给你备好吃的了。”

他说完便径自走进房间,将托盘放到桌上,见她仍站在门口不动,又转过身来将她推到桌前,“来,吃完早点休息。”

他掀开瓷盅,一股热气蒸腾而上,只见里面炖了一只鸽子,汤色浓郁清亮,显然炖了很长时间。

他盛上一碗,递给她,她却不接,“我不饿,你吃吧。”

江少瑜眉头微微一蹙,问道:“云儿不喜欢这乳鸽汤?那我这就去换别的。”

他说着将碗放入托盘端起便要往门外走,芳乔赶紧一把拦住他,“不是不是,只是这乳鸽汤太补了,我担心喝了晚上会睡不着,而且我也并不饿,你不必忙活了。”

“这样?”江少瑜一脸迟疑的看着她,见她极认真的冲自己点了点头,这才安心的坐下来。

芳乔看了一眼那碗,伸手端起,道:“既然做了也不能浪费,不如你把它喝了吧?”

江少瑜却是紧张起来,眸光闪烁不定,微微侧转过身去,“不不,表哥最近在喝药,受不得补的。”

芳又朝那瓷盅内看了眼,低声叹道:“那还真是可惜了,里面放了不少的好药材呢。”

其实她并不是嫌这乳鸽汤太补,而是不喜欢里面这种药材的味道,是以无论再好吃的东西,只要一带上一股药味,她连碰都不碰。

她话音刚落,便听得荣老七洪亮的嗓门自门外响起,“三哥这大半夜的在吃什么好东西呢,我老远便闻到香味了。”

芳乔夜探白府,荣老七和老六自也还未睡,只是他们就没有江少瑜那么好了,还有人通知,两个人坐在一处忍不住打起了瞌睡,就见住在对面房间的司南打着呵欠正准备关门睡觉,忙上前卡住了他的房门,一问之下才得知芳乔已经回来了。

看着睡意冲天的两人,芳乔不由一阵感动,看了一眼手中的碗,高兴的道:“来得正好,我这有好东西你们赶紧过来趁热喝了。”

江少瑜刚想阻止,却见荣老七早已一把抢过芳乔手中的碗,三口两口便将一碗汤喝了个底朝天。

芳乔索性将那托盘交给老六,“已经很晚了,大家都赶紧去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呢。”

老六见她安然无恙,又见江少瑜正坐在一旁,忙冲荣老七使了个眼色,“既然三哥平安无事,我们也就放心了,七哥,那我们也去睡吧。”

荣老七看了江少瑜一眼,立刻会意,跟着老六一块出去了。

芳乔见江少瑜坐在那似乎有些坐立难安,忙问道:“可是身体不舒服?我就说让你早些休息你不听,要不要请个代夫过来看看?”

他哪里需要看代夫?恐怕要看代夫的是刚刚出去的那两个吧?江少瑜有些讪讪,拒绝道:“不……不用,我没事,我只是觉得有些困了,休息休息便好,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再过来找你。”

他说完立刻起身出去了,临到门口还不忘将门带上,芳乔不由莞尔,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换掉一身夜行衣,理了理床铺也准备睡觉,临睡前又将巫仙给她的那个小瓷瓶拿出来看了一眼,想了想,揣进怀中。

她一直有一个习惯,重要的东西都喜欢贴身收藏,这一路走来,原本最重要的东西只有银票,现在却是越来越多了,牵绊也越来越多,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等找到刀,她便决定回蜀中,这江湖虽然很热闹也很繁华,可她仍是喜欢不起来。

三个月的时间,不长,但也不算短,她得尽快找到解蛊的方法,这样即使巫仙最后回不来,她也不必担心体内的蛊虫。

如果万一找不到解蛊的方法,等她拿到巫仙所说能治奇病的蛊虫,她也一样要回蜀中,至少她能治好师父的固疾,至于她自己,无所谓吧,其实这样一生于她而言已是难得的恩馈,又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想着想着,她的眼眸不由缓缓合上,夜沉如水,唯余桌上那一盏油灯散发着微弱而温暖的光,照耀着房间一角。

一连几日下来,芳乔几乎每天夜里都会准时守在白府的屋顶之上,然而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进那密室一探究竟。

经过她几日的观察,她发现这一栋楼似乎是白钧月的起居室,因为,她每天晚上压根就没有见他离开过这个屋子,每晚离去前,他坐在那张长案前或闭目沉思,或练功打坐,或处理府中事物,每晚来时,她仍是看到他坐在那张长案前,偶尔会上前面书架上翻阅几本书。

芳乔觉得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他若一直不离开,那自己岂不是永远都没有机会?

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盒香来,正欲挑出一点粉末撒进屋内,就见正闭目打座的白钧月忽然起身,她忙将盒子收了起来,认真盯着屋内之人的一举一动。

白钧月走到一面架子旁,从上面取下一个锦盒,那锦盒很长,他抬手拂了拂上面莫须有的灰尘,打开盒盖,只见里面是一柄通体银白的宝剑,那剑打造得十分精细,随着他手中的动作,剑身泛起一层细密的银光,剑柄处还嵌了一颗硕大的蓝色宝石。

纵使芳乔不懂剑,也明白那是一柄价值不菲的宝剑,他此时翻出这剑来,莫非是想要练剑?

果不其然,就见他将锦盒合上,抱着那锦盒一步一步缓慢的朝门口走去,芳乔看着他走出房间,然后又消失在远处的屋宇后,等到底下巡罗的人马从一处窗前走过时,她看准时机悄悄翻身进了屋内。

她发现,只要白钧月一离开,这屋子外看守的人也会松懈不少,大概是因为刀已经被盗走,想着一时不会有人敢再来作案,所以他们巡视的重点并不只是这一栋屋宇。

然而,她一心只顾着想要进入那密室一探究竟,却并未注意到方才走出屋外的人,面上俨然换了一副表情,他冷漠的嘴角斜斜勾起一丝诡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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