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
一队第四队六名巡逻队员经过某座府邸后门时,飞来一团纸滚在脚下。
花开富趴在门缝后面求神仙保估,大头兵千万不要把纸团当垃圾。
这种担心不无道理,封建社会普通人识字率低到令人发指,大头兵识字率无限接近于零。
然,花开富做梦都想不到,这种情况小概率情况张新更怕,特别怕,所以第四队和第五队虽然是战斗队,但每天需要强制接受半个时辰(一小时)识字课程。
不要求会写,不要求全会,一定要识得几百常用字,防的就是无意丢失,无意忽略某重要情报。
功夫不负苦心人,纸团很快送到二丫手里,再到张新手里。
看到纸团内容,张新再次笑出鹅叫声(嗓子白天已废,还没恢复。),这种情况堪称磕睡来了送枕头,正缺钱不够用。
本来只打算收割他们六层,多说一句,张新算是有良心的,考虑赚钱不容易,给他们留四层,不祸害他们家人。
历史情况不说,一般是直接开抢,抢钱抢女人男人杀光。
哪怕是后世,战乱发生情况下,也不可能仅仅只收割六成,没收全部才是正解。
遇到张新这么好的人不珍惜,真是瞎了眼,现在这种情况正好,广州府前九名巨商到底有多少钱,张新表示很期待。
不对,应该是前八名,在万某人那里的牌fang已塌,但广州府只是第一个,后面还有各种府,做事原则要明确,所以,原则牌fang还得擦亮一点。
不能把举报人一锅端,何况举报人姓花,屁股决定脑袋,张新想知道老顽固花可庆会如何?
不出意外,张新很快就能和某长相酷似海贼女帝的女人洞房花烛身体怎么有点热
特麻的,走神了,张新看向二丫,“这次进入广州府,没有起到练兵作用,给奴隶兵机会。”
看着师父眼睛,二丫大脑高速转动,旋即躬身抱拳。
不知道其他师弟是否了解,二丫自认为颇了解,总体来说有点‘表’,却又爱惜羽毛。
比如这次,说的是给奴隶兵磨练机会,她却听出三层意思。
一,减除奴隶兵数量。
二,痛击叛乱商人。
三,比较隐晦,二丫猜测,应该是不留后患。
张新挥挥手,二丫退出书房,立即开始工作。
第一步。
第四队留守总督府约一千人,其中四百人内部戒严,以防守为主;另外六百人成立督战队。
第二步。
丑时一刻,也就是午夜一点多,白天刚刚招募的九千五百新兵悄悄将整座城市从外围包围。
第三步。
原本一直驻守在码头的两千奴隶兵调进城,担任进攻主力。
两千人分成三队,分别由白头巾阿德、印度次大陆人阿米、南洋人阿迪,各领六百五十人。
一般来说柿子捡软的捏,二丫反其道而行,挑最硬的三大商家下手,其中包括武家。
换个正常打法,二丫会集中两千人,快速击败武家,然后再击破其它敌人。
因为思想觉悟高,这才干出分兵,以弱搏强的傻事。
凌晨约两点左右,平叛开始。
阿德带领六百五十人攻进武家,而武家精锐家丁也差不多是六百人。
奴隶兵飘洋过海来到东方,虽说大多数都是营养不良的矮个子,但身体普遍较好,较差的已经病死在海上。
但和武家精锐家丁相比,还是相差一大截。
就像郭家的两百精锐家丁,保命用的,平时穿的不讲究,吃的却都是营养餐,身体倍儿棒,加上训练多,个个都配的上‘精锐’二字。
武家情况类似,奴隶兵被杀到懵圈,甚至连实战经历丰富,长相酷似某王子的阿德也因此负伤。
然,凡事都有例外。
一个其貌不扬,个子一米六,体型中等,大眼睛的同乡异常勇猛,代替阿德成为‘定海神针’,稳住即将崩溃局面。
如果张新在这里,会一语道出,这是千分之一概率产生的属性人。
阿德受到鼓舞,不鼓舞不行,武家大门外就是两百督战队,败退是死,不如搏一个富贵!
大声喊着武家家丁听不懂的地方话,阿德再次提刀加入战斗。
然,在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浮云,阿德脑门被重重一击,视线变的昏暗。
一刻钟后,冲进去的六百五十名奴隶,仅剩七八人,就在这几个人即将被吞没时,第四队两百名督战斗冲进来,将剩余约一百多精锐家丁砍杀一空。
次日天明。
温暖阳光透过劣质玻璃将张新唤醒时,一名陌生男人已经书房小院门口等有约半个时辰。
这人正是今年四十二岁,老顽固的大儿子,花开富。
打量站在书桌前,略显拘束,双手自然下垂的中年人,张新脸上挂着淡然微笑。
张新打量花开富,花开富也在打量张新,他内心震惊不比见到万历小,本以为叛军首领是个老男人,至少也应该是年富力强的中年人,没想到是少年朗!
这怕不是妖孽吧,否则如何控制大量手下?
“在下花开富,”中年人躬身抱拳,“家父是布政司正使花可庆,我是长子,感谢大人抄家时手下留情。”
张新心里笑笑,如果不是馋花听语身子,搂草打兔子的美事,他最喜欢。
“客气,”张新语气和蔼,身体却还坐在椅子上,伸手邀请,脸皮如城墙厚道,“原来是大伯,快请坐。”
“”
花开富醉,大伯都叫上了,这要是不把花听语嫁过来,岂不是要翻脸?昨晚通风报信的功劳岂不是要打折扣?
“大伯做什么生意?”张新开门见山问。
花开富体瘦,个子约一米七,特点是双脸骨比较高,五官不算正气。
屁股挨着一点点椅子坐下,花开富抱抱拳道,“主要是织布、成衣制作,还有几间酒楼和当铺,富贵商行都是在下的生意。”
张新头点,“感谢大伯昨晚传递信息,以后请安心继续做生意,唯有当铺生意要关掉,以后钱庄生意,由城投钱行专营。”
花开富哪敢反抗,早晨来总督府路上,他看见昨晚一起开会的另外八大商家,门口血流成河,男女老幼披锁戴枷,家破人亡,惨不忍睹。
如果不是受此恐吓,他又怎么会一口一个‘在下’,他又怎么会屁股只敢挨着一点点椅子。
所谓伴君如伴虎,大概就是他现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