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默原以为白小玉是回泽州城里了,结果花鼠引路只引到城外,便举爪向东北方位,“吱吱”乱叫起来,示意陈天默改道。

“她没有进城?”陈天默勒马驻足,有些诧异。

岳潇潇那一枪几乎击穿了白小玉的肩膀,可谓是伤的不轻,依着常理,她应该会进城找个医馆好好治疗一番,不然,拖着伤体,还能跑到哪里去?

花鼠却依旧坚持,甚至从陈天默的肩头上跳了下去,往东北方向反复跑动。

“行,听你的,还上来吧。”

陈天默笑了笑,重新招呼花鼠跃上肩头,然后催动小青,绕过泽州城,往东北奔去。

行到半晌,路遇行人,陈天默一打听,方知是进了高县境内。

“高县……”

陈天默猛地醒悟过来,他想起了梅双清说过的话——赤帝宫就在高县羊首山中!

所以,白小玉没有回泽州,而是往赤帝宫去了。

她修炼了“赤帝毒功”,必然也精通医理,肩头上的伤口,完全可以先行处理,而后坚持到赤帝宫,见梅珞华,让梅珞华为她治疗……试想,这附近还有谁的医术能比毒王梅珞华更高明?

只是,自己要追到赤帝宫去吗?

去赤帝宫抓人,尤其是抓毒王的情人,可算胆大包天!

稍稍思量了片刻,陈天默便把利弊权衡好了——白小玉只要见到梅珞华,势必会告自己的黒状,撺掇梅珞华与自己为敌!届时,不管自己去不去赤帝宫抓人,与梅珞华结怨都是必然的!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走吧!

过午不久,一人一马一鼠,便到了羊首山下。

山下有座镇子,并不十分热闹,陈天默打马走了个遍,暗中观察此地的风土人情,毕竟距离赤帝宫已经很近,一切都要小心为妙。

别的都还好,无非是面馆、客栈、酒铺子,与其他地方的没什么区别,倒是有一间生药铺子,门头牌匾上刻着“神农堂梅家分号”。

陈天默暗暗想道:“赤帝不就是神农吗?这梅家分号,难不成是赤帝宫的产业?”

看那生药铺子里的生意还好,进进出出的人,算是络绎不绝,铺子里的伙计,手脚麻利,眼神敏锐,全身上下都透着精细,一看便知有些修为在身,不是普通百姓。

陈天默心中有数,就近去了一家酒馆,歇马打尖。

他奔波了一路,着实是渴了,饿了。

“掌柜的,有酒吗?”

陈天默往桌前一坐,便先要酒。

“瞧您这话说的,没有酒,还开什么酒馆?”店里的伙计连忙迎了上来,笑嘻嘻的寒暄着,结果一看陈天默的打扮,笑容便凝固了:“瞧打扮,这位先生别是个走方的郎中吧?”

陈天默道:“是郎中啊。怎么?”

伙计便看向店掌柜,店掌柜的脸色也很凝重,问道:“这位郎中先生是哪里来的,干什么来的?”

“中州来的,路过此地饿了渴了,下馆子吃饭喝酒而已,不想干什么。”陈天默有些诧异,反问道:“怎么,瞧两位的样子,似乎是不欢迎我?”

“没有,没有,先生误会了。”店掌柜重新堆下笑脸来,说道:“要酒是吧,有!您要多少?”

“把你们酒馆里最好的酒取一坛来,不要掺一丁点水!”陈天默已经嗅到了酒香,忍不住满口生津。

“没说的,诚信买卖,童叟无欺,绝不掺假!”

伙计提溜了一坛子酒过来,要给陈天默倒酒,陈天默却不用酒杯,抓起坛子来仰脖就倒,但听“咚咚咚”响,瞬间便被他灌进肚子了一大半!

“不错!这酒有点滋味!”

陈天默夸赞了一声,脸色渐渐红润,精神也随之一震!

店里的掌柜和伙计都看呆了。

好家伙,来了个酒鬼!

陈天默解了口渴,放下坛子问道:“有什么吃的么?”

伙计连忙说道:“有面,凉面、干面、扯面、油面、臊子面,您吃什么我们做什么!”

陈天默笑道:“吃面不长劲头,有什么炖熟炖烂的牛羊肉,上几斤来!”

伙计为难的看向店掌柜,店掌柜讪笑道:“先生是外地人,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行情。就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人无三分银,能天天吃上好面就算不错了,还想牛羊肉呢?杀头羊,宰头牛,一年都未必卖的干净,又放不住,因此没有。”

陈天默愣了愣,然后问道:“那有什么别的肉么?”

店掌柜摇头道:“眼下店里只有一只鸡,打鸣的公鸡,不能给你吃。”

“这……”陈天默挠了挠头,苦笑一声,道:“那就吃面吧。”

话音刚落,忽有一个身穿深蓝色道袍的中年道人昂首阔步进了馆子,手里提着一条大羊腿,血淋淋的,便朝店里的伙计抛去。

伙计慌忙接住,笑脸相迎道:“道爷下山了?”

那道人神情冷淡,嘴里吩咐道:“好好洗洗,把血水控干净了,拿炭火烤熟,切成大块,撒上细盐和辣椒面,再烫一壶酒,送到山上来。”

“哎哎!”

伙计连声答应,见道人不再吩咐别的事情,便抱着羊腿往后厨跑。

店掌柜殷切说道:“道爷坐会儿?”

那道人环顾四周,看见了陈天默,略作打量,忽而皱眉问道:“江湖郎中?”

陈天默“嗯”了一声,拱手道:“幸会。”

“幸什么会!”那道人冷笑道:“关公面前耍大刀!来羊首山下行医,可是你的不幸!”

店掌柜连忙说道:“道爷道爷,他是路过,来吃饭的,不是行医的!”

那道人“哼”了一声,道:“不是最好,吃饱喝足了,趁早滚蛋!”

说完,趾高气扬的拂袖便走。

店掌柜跟着送了出去,喊道:“慢走啊道爷!”

陈天默肚子里本来就空落落的,为吃不到肉而烦恼,哪成想遇到这么个道人,不但拿了条大羊腿馋他,还嘲讽他,恐吓他,辱骂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陈天默眉头一皱,拍案而起,问那店掌柜道:“这牛鼻子是谁?!”

店掌柜的脸色瞬间大变,朝门外望了一眼,见道人走远,才放松下来,埋怨陈天默道:“你这位郎中先生啊,嘴可真是没个把门的!叫道爷听见了,不但你自己囫囵不了,还得连累我们!”

陈天默诧异道:“你为什么这么怕他?”

店掌柜道:“能不怕吗?人家可是这羊首山上神农庙里的庙祝!”

“神农庙里的庙祝?”陈天默心想:“梅双清说神农庙里有赤帝宫的弟子,不会就是这货吧?”于是冷笑道:“庙祝又怎么了?我初来乍到,对他客客气气,以礼相待,他却说的什么话?”

店掌柜道:“你是外地人,不知道我们这里的名堂!总之记住,别行医,别卖药,也别胡乱打听,吃完面就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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