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寡性,暴戾恣睢(bàolìzìsuī),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是任务信息描绘出的孑行辜穷的形象。

或许是因为拥有过类似的经历,杨空晓一直对孑行辜穷没什么好感。

但这并不妨碍他理性的看待系统给出的这段信息。

太笼统太主观了。

这段信息与其说是系统给自己的情报,倒不如说是为了煽动自己的情绪而加工好的调味剂。

杨空晓一直不大能理解系统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能让自己情感带入更用心的帮助千衍辜穷,却无法对孑行辜穷有一个直观的判断。

因此杨空晓一直希望能有机会暗地里接触一下孑行辜穷,却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实现。

杨空晓很有自知之明。他同样相信,能在二十八年那种混乱的环境中大杀四方,一首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帝国的人,绝对不是什么易于之辈。

因此,当他发现千衍辜穷和悦颜不见后的瞬间,转身便逃!

就在此时,走廊的地板仿佛跑步机的跑带般逆向滚动,并且速度越来越快,任凭杨空晓再怎么铆足了劲跑也无法移动半分。

“你觉得,在我掌控的区域,你跑的掉吗?”孑行辜穷在他身后幽幽地说。

“切。”

杨空晓咬牙切齿。

“微调操控,十倍速!”

他在心里默念。

杨空晓的速度骤然增快,如同脱缰的野马般绝尘而去。

孑行辜穷什么都没说,只是朝自己的方向勾了勾手指。

杨空晓被无形的力量提至半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瞬间拉到孑行辜穷面前。

“我说过,在我控制的领域,你根本逃不掉。”孑行辜穷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说。

“你控制的领域?”杨空晓脑筋一转,刚想试探,就看到一根根如同毒蛇一般的钢筋从墙壁里生长出来,朝着自己的方向极速俯冲。

杨空晓见状赶忙滚向一边,然而另一边也有钢筋从地板上生长而出,刺向杨空晓的同时封锁住他的出路。

“烦呐!”

杨空晓信手一挥,狭小的空间内三四道弧光闪过,袭击而来的钢筋瞬间被纤薄的风刃切割成数段。

杨空晓刚准备放下心来,就看到那些钢筋的断裂处瞬间生长如初,尖锐的顶端在月光下闪耀着森寒的光。

“这还没完没了了?!”

来不及惊异,杨空晓指尖翻,在钢筋即将触身的瞬间,凝结出一个笼罩周身的风之结界,险之又险的将它们阻挡在外。

呼。

杨空晓直到此刻才松了口气,然而还没等他心跳恢复平稳,就看到结界笼罩的范围之内,地板下的钢筋也开始蠢蠢欲动。

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现在应该怎么办?

如果任由那些钢筋那些生长出来,自己恐怕很快会被捅成个没有莲子的莲蓬,到时候恢复能力再强恐怕也无济于事。

也有可能是先把四肢钉上,然后再把器官一个一个破坏……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得赶紧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己逃过一劫!

凕光之书上灭却卷记载了很多毁灭性的术式,但大部分自己都没掌握,就算掌握的那一小部分也很难驱动,搞不好会连自己一块儿毁灭掉……

早知道就应该多练习灭却卷的术式,当初记那么多封禁和杂术干嘛……

咦?好像真的有一个杂术可以用的上?

想到这里杨空晓赶紧用右手撑住地面,十二道黑色咒文凝结成光带顺着他的掌心渗透进地面,然后迅速扩散至整个结界。

原本涌动不安的地面瞬间变得平静,外面那些钢筋在和结界接触的瞬间溃散成黄色的沙粒,结界周围很快堆起一层又一层的沙圈。

看着咒术造成的效果,杨空晓满意地点了点头。

杂术之卷——物质转换,是一种和炼金术效果类似的术式,不过它不具备炼金术那样超凡脱俗的神奇力量,甚至都不能将廉价物质转化成高价物质,顶多也就是将身边一些日常可见的普通物质转换成你需要的普通物质,杨空晓当时也只是觉得简单才顺手学了,没想到竟然在这种时候逆转了局面。

没有没用的术式,只有没用的使用者。

杨空晓不由得在心里感叹。

“辜穷先生是吗?”杨空晓冲着孑行辜穷说,“我们能谈谈吗?反正现在你进不来我也出不去,不如暂时握手言和,我们之间本来就没必要你死我活不是吗?”

孑行辜穷没回答他,轻轻挥手,又有许多钢筋从天花板和地板上生长出来,向着杨空晓的方位袭击而去。

杨空晓叹了口气,催动咒文将地面的沙子转换成空气,填补着结界迅速扩大,然后将更多的钢筋转换成空气填补结界。

“辜穷先生,有必要这样一直下去吗?我们与其这样浪费大家的时间,还不如好好聊聊,说不定能从对方哪里获得自己想要的信息。”

“想从我这里套话吗?”孑行辜穷直截了当的说出了杨空晓的意图,随即笑了笑。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踏入了怎样一条浑水,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看来你果然知道些什么。”杨空晓盘腿坐在地上,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孑行辜穷。

“不要想着从我这里套话。你如果真的想帮千衍,就赶紧自杀,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有活下来的机会。”

哈?

杨空晓有些懵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的行为是在帮千衍辜穷?”杨空晓揉了揉额角,觉得孑行辜穷说的话有些好笑,“我真是为你们之间的父子亲情而感动……个屁啊,什么叫我死了他才能活?”

“是,我们的确袭击了期元沐,但他们家的司机可是自己把自己烧掉了,千衍辜穷还被那个二世祖打了个半死,言田沐凭什么靠这一点向你发难?”

“再说了,你堂堂一个大垄断家,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地位,会畏惧言田沐这种人?千衍辜穷在你面前装了那么多年的小白兔,现在突然露出牙齿,恐怕早就引起你的忌惮了吧?”

“其实你才是最想杀掉千衍辜穷的人!只不过因为他是你唯一的继承人,所以你才没有动手。而在此刻你又得知,千衍辜穷身边有个帮手,杀了他不但能对千衍辜穷进行敲打,还能给言田沐一个交代,何乐而不为?”

“这才是你坚持对我动手的意义吧!”

听完了杨空晓这一片慷慨激昂的陈词,孑行辜穷微微有些发愣,许久之后坐在地上,挥手让那些钢筋恢复平静。

他终于愿意好好谈谈了。

杨空晓心里松了口气。

“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就是你们这种年轻人。”

孑行辜穷指着杨空晓说。

“你们单纯又刚愎,做事情不知道三思而行,很多时候仅凭着一腔热血便去进行你们做不到的事,出了任何问题还要考我们来收拾烂摊子。”

“最令人讨厌的是,你们还年轻,年轻就有犯错的机会,就有后悔的余地。”

“真是令人憎恶啊。”

杨空晓有些意外,不明白对方怎么就突然灌起了毒鸡汤。

“年轻不是犯错资本,很多事情并不会因为你后悔而有挽回的余地。”

虽然不理解对方的想法,但杨空晓还是把话接了下去,只不过否认了孑行辜穷的说法。

孑行辜穷看了他一眼。

“你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样。”

“可惜,正如我之前所说,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话音刚落,杨空晓就看见头顶的天花板开始往下坠落。

“说实话,我有点欣赏你。”

“但是,你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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