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杰很困,他微微闭上了眼睛,举着电话说,声音暗哑,这个年龄的他其实并不太爱说话,偏偏……“算了吧,我看你嘴硬,你能不能改改你的**病,人家黎昕是你护在翅膀后的小鸡么?不是,完全不是。”

嘉宁保持沉默。

“再说东野也不是老鹰。”

“你以为我们在玩游戏?还老鹰抓小鸡?你不知dào

她见了我就跑得兔子还快,我已经成了大灰狼。”嘉宁越想越着急。

“你的形象为什么会恶化得这么快?你知dào

原因是什么么?”他问她。

“不知dào。”

“因为你老把自己当做是她的老大。”他的话,不知dào

她听不听得懂。

“我们是朋友。”嘉宁不满他的这个说法,纠正。

“那你问问你自己吧。”他低沉了声音,笑了笑。

“算了,你根本不明白,你就当我打错电话了。”

“你别着急着挂电话。”暴躁狂。“左嘉宁,关于收敛自己,你似乎做得还不够。”

“这两者没关系,关键是我要捍卫我和她的友谊。我这么大的人,难道连和唯一一个要好的朋友的关系也处理不好?”

她想了想又说,“我不允许我这么失败。”

“那你继xù

研究你的失败与伟大。”他伸手挂电话,决定睡觉。

如果,那天他能猜到她一定会去找东野那该有多好。多年后,这个念头盘踞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像一根最锋利的刺,吸附在神经上,不时抽动,他的头会在突然之间变得很疼,很疼,最后一直蔓延到心脏。

隔天,放学很晚。

夏天的傍晚总会让人的心情变得很惆怅,空气里还未消散的炽热常常会变本加厉,就连天空的颜色都诡谲难辨,而现在它正红得乖张而企图心强烈。

那片红,似乎能把人影无限拉长,然后迅速染红。嘉宁就踩在少年被染红的影子上,叫住了他的名字。“东野弋!”

少年的脸也被染了色,嘉宁看不清他的表情,如果她能看见他此刻的平静,一定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她说,“东野弋,你简直就是病毒!你为什么要把黎昕拉下去?”

少年还没来得及完全被驯服的暴戾在那个瞬间冲出他的身体,点亮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他的怒气开始横冲直撞,“左嘉宁,你最好搞清楚你现在到底在跟谁说话!”

他凌厉的目光让她短暂的战栗,然后,迎上他的目光说,“就是你!你拿堕落当快乐,你的恶习简直就是传染病。”

“你今天给我说清楚,我传染谁了?”

“你自己心里明白!”她毫不示弱。

“黎昕?”他在一片余辉中说出这个名字,却不自禁地放缓了语气,只有他自己明白,不是他拉她下坠,而是她拉他飞翔。而这些她左嘉宁没必要知dào!

嘉宁突然看见他朝自己伸过来的手,微微将她往旁边一推,她来不及稳住自己,差点跌倒,听见他继xù

说,“你管得未免也太宽了,我不是你,至少不会伤害别人。”

“可是她的改变因你而起。”为什么他的改变,她却看不到。

“那你让她别来找我,我没意见!”他开始不耐烦。

“她找你?事实到底是什么我们都不知dào。”嘉宁怎么会选择相信他?哪怕他说的是事实。

她的再次出现让他想起早已淡忘的曾经来自于脚踝上的疼痛,而这疼痛远远不及她对他们的怀疑更让他愤nù。他突然决定选择一次性地报复她。

却没想到会因为他一时的冲动而伤害到那个他不想伤害的人。

“好,你想知dào

事实?那我告sù

你!”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猛得转身,却不知dào

不远处一只小小的影因为他突然放大的声音而瑟缩了。

“事实是因为你!左嘉宁,你就是罪魁祸首!她是你朋友,还有什么方法比伤害她更能回报你的大礼!?难道你忘了你是怎样拒绝我,又怎么把我推下去?”他说过很多次谎,而仅仅惟独这一次几乎让他透不过气。

他必须大口呼吸,看她突然麻木的神情,却没有报复的快感。

“你说得是真的?”嘉宁难以置信。

其实岂止她一人不敢相信,黎昕抱住了自己的手臂,僵硬了身体,心被拉拽到极限。她在等,等他最后的回应,似乎这决定着她能否活下去。

然后,她看见了他点了点自己的头,甚至没有一丝迟疑。

她感觉有一只伸向自己的手,正在掏空她的心,抽走她最后一丝力qì。她颤抖着身体,慢慢地朝他走。

走不近了,她没有力qì

了,为什么夏天还这么冷?

东野弋几乎是立即就转身了,不知dào

为什么,他真的能感受到她的气息。

“黎昕?”少女的脸色苍白如纸片,风轻轻一吹,那抹苍白就开始摇晃着渐渐模糊。

他看见她近乎绝望的眼神,让他窒息。他摇头,完了,他怎么能撒这样残忍的谎?

“东野弋,你这个混蛋,你快去追她!”嘉宁急得快哭出来。

“迟了……难道你没有看见她刚刚看着我的眼神?”东野弋喃喃地自语,茫然地看着她,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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