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鸿振知道,苏落是惯会说漂亮话的。

不管他如何,都撬不开苏落说她会作诗的嘴。

樊鸿振手掌向下,对着砚川勾手指,引砚川过去他身边。

看了苏落一眼,见娘没说话,砚川就只能走过去了。

“樊院长。”

砚川学刚才那个小书童一样,做了一个揖,给樊鸿振行礼……

“你叫陈砚川?你可知,我们为何要读书?”

“为我朝崛起而读书……”

砚川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这句振奋人心的话脱口而出。

樊鸿振听之内心一颤,如此庞大的抱负之言,竟出自一个六岁娃娃之口。

“砚…砚川,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为我朝崛起而读书……”

“好,好一个为我朝崛起而读书。”

门口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樊夫子,另一个苏落不认识。

看着他身穿长衫,手里拿着两本书,应该也是苍溪书院的一名夫子。

“樊老,这是谁家的小娃娃,口气不小,我老关喜欢。”

苏落起身和两位夫子打招呼。

“樊夫子,关夫子,这是小儿陈砚川,今特地来这求学。”

“原来是苏娘子啊,这就不奇怪了。”

樊夫子抱拳朝苏落做了个揖,邀请苏落坐下。

关邵奇怪的看了看樊鸿振一眼,又看了看樊夫子。

这个女子,他们称呼她为苏娘子?

难道她就是樊老所说的,高深莫测又神秘的人?

在苍溪书院位高权重的两人,还特意跑去别人家吃新房酒。

这个苏娘子到底有什么来头?

有其母必有其子,他不好在这刁难一个女子。

但试探一下她儿子还是可以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樊老自降身份去结交。

关邵先礼后兵:“原来传言中的苏娘子就是您,真是久仰大名。”

苏落和关邵不熟,也只是微微点头。

“关夫子好!”

关邵眼神里打着坏主意笑道。

“苏娘子,我们学院教书的宗旨是根据学子的特长重点培育。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读书的料,有些人画画很好,有些人作诗能力很强。

也有书法很绝之类的,不知犬子,可有什么特别擅长的。”

樊鸿振和樊夫子蹙眉,学院教的一直是治国安邦的理念。

什么时候如此这样过了,简直是无理取闹。

不过陈砚川毕竟是苏落的儿子,会些什么他们也好奇。

故而才没有拆穿关邵的胡说八道。

听了关邵的话,似乎有点想考量砚川。

苏落招手叫砚川过来。

“川川,你好好回答关夫子的话。”

“嗯!”

砚川抬起小小的脑袋望向关邵,回答道。

“关夫子,学生在家是学过一些儿诗,但这些不足为奇,学生认为算数,是目前比较拿得出手的。”

娘亲教过他和妹妹,还教了一种简易的数字,是这个世界上目前没有的数字。

加减乘除,运用在生活中,他已经炉火纯青。

就连他们家的石管家,用算盘都不一定有他和妹妹算得快,更别说别人了。

“唔…,算术也算是特长?”

关邵觉得,算术只要把算盘学会,是个人几乎都会算吧。

但他听说福满楼是苏落开的,难道商人的儿子,也只学会了算账?

“关夫子,算术当然算是特长,学生的知识储备尚浅,未能把算术的精妙学好。

娘说过,只要再接再厉,学好算术时,就会发现它个很实用的东西,生活中亦是如此,处处需要它。”

小孩子的思维而已,关邵也不好打击他,就算生活处处需要算术,那就只有买米买菜的时候了。

不过这些简单的,等长大些人人都懂。

“小砚川,既然你算术很厉害,那关夫子就考考你。”

关邵想来想去,要出什么样的题给他,才不算是很难,也不算是很简单呢。

咦!有了。

“小砚川,你听好了,我出得题可不简单。”

砚川:“嗯!”

“每日辰时,张三都会挑五十斤菜到街头去卖,一斤卖三文钱,这天他只卖掉了四十二斤,那么他这天赚了多少文?”

苏落沉默不语,这样的题也算是不简单吗?

砚川和易欢在家练习时,都不用这么简单的题了。

关邵得意洋洋的笑道:“小砚川,要不要夫子给你找个算盘过来。”

砚川不是不会,而是他蓄势待发,可没想到关夫子出的题如此简单。

这让砚川愣了一下,有点措不及防。

“不需要,张三这天还剩八斤菜,一斤三文钱,卖了四十二斤,赚了一百二十六文。”

关邵和樊夫子都觉得这小子可以啊,这样的算术都上百了,他居然不用算盘,立马给出正确答案。

看来,这小子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已经远超过同龄的小孩了。

“这个太简单了,我们再来一个。”

“每日辰时,张三都会挑一百零五斤菜到街头去卖,一斤卖三文钱。

但今日的菜有六十斤有点焉了,只能卖两文一斤,

那么这天他两种价位的菜一共赚了多少文?”

樊鸿振也盯着砚川,关邵这次把题加大了难度,一个小孩真不一定算得出来。

在南宁过,只有账房和管家这样的人才会钻研算术,像他们学院,最重要的就是学治国理念。

以文书治国,把考功名放在最主位。

“张三赚了二百五十五文钱。”

不需要任何工具,只靠心算,砚川就能立马把这个题算出来。

不到一刻的时间,关邵有点不相信砚川,他出的数字都是随口的,他都还没算出来呢。

一个小孩就算是天才也不会这么快的吧,这一定是他乱说出来的答案。

“小砚川,骗夫子可不是一件好事,你等着,我给你把正确答案算出来。”

关邵现在感觉自己受到了打击,他不相信自己一个夫子,算个旁门左道,还不如个六岁小娃娃。

拿着趣÷阁在纸张算着,就连樊夫子也一样,可能都不相信砚川给出的答案。

所以要自己来证实。

良久,两人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砚川,两人的纸上同样写着二百五十五。

一文不多,一文不少。

砚川不但比他们算的快,还没有借用纸趣÷阁,他是如何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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