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正在龙擎苍受不了沉闷的气氛之际,芊蔓仙子适时出现。

芊蔓仙子顾不上跟他们寒暄虚礼,慌忙道:“宁葬沫,呼伦兽!小兜在哪儿?”

“呼伦兽?”几人惊呼,他们怎么把小兜给忘了?

几人尚未回神,只见一道紫光一闪,宁葬沫已经消失在原地。

“喂,你上哪儿去?”龙擎苍的话已然得不到任何回应。

白漓殇向芊蔓仙子作了个揖:“该是去凤栖山寻小兜去了。”

呼伦兽是醉儿的灵兽,最是能感受到醉儿的气息,哪怕被掩藏了,它也定能将她寻到。只不过这样显眼的一只灵兽若是时常出现在梅妆,定是会引人注意,又因为它极其粘着朱颜醉,让宁葬沫很是吃味,才找了个由头将它遣回了凤栖山。以至于这么长时间,大伙儿都忘记了它的存在。

拓跋辰野很是自责,没有亲自将朱颜醉带去皇城随身保护。收到朱颜醉被劫的消息时,担忧自责将他吞没,紧接着立即稳住了心神,仔细将前因后果想了一遍,于是装扮了一番只身前来,连唐若书都没有告知。

众人落寞,以宁葬沫的修为,来去一趟凤栖山定是不出片刻,此时也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小兜身上了。

“少主,少主!”此时一只小黄莺跌跌撞撞地飞了进来。

“可是有线索了?”小七刚幻化成人,龙擎苍便迫不及待地追问。

小七急急地对众人做了个礼,战战兢兢地道:“我,我也不太确定这算不算线索。”她焦头烂额地在外探寻了几日,丝毫不见异常。前几日因为跳尸之祸闹得鸡飞狗跳的金陵城,如今还是有些人心惶惶,街上甚少有人走动。

她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更是让龙擎苍那个急脾气跳脚:“什么叫你也不确定?甭管确不确定,你倒是给老子说啊!”

这一番话下来,胆小的小七更是怯怯地往后缩了缩,支支吾吾地道:“就是……就是,我发现秦家这两日似乎有些奇怪。”

“你倒是快说怎么个怪法?急死老子了!”龙擎苍几近暴走。

芊蔓仙子给了龙擎苍一个淡定的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秦,秦府这两日,总有轿子出入。”小七有些不确定地说着。

“这算什么线索啊?”龙擎苍倒是不再火爆,但是满脸气馁。

芊蔓仙子心事重重地看了看白漓殇,只见白漓殇也是眉头深锁。心中不免叹息,总以为这个狐族少主像极了水沐槿,可终究没有那个人那般的淡然超俗。

“可有发现轿子往何处去?”许久之后,在众人都觉得这只是无用的线索之时,白漓殇谨慎地追问。

小七眼睛一亮,使劲儿点了点头:“有时候往温家去,有时候往城外去。”

“温家?城外?”白漓殇反复咀嚼着这两个词,陷入了迷惑。

“秦家与温家向来交好,我们不也见着那个什么劳什子的秦晨恩在温家吗?往城外去就更不奇怪了,堂堂秦家,经历了跳尸之乱,去城外烧个香拜个佛什么的求个心安,也是人之常情。”龙擎苍不觉得有任何问题,分析得倒是很有些道理。

突然白漓殇脑中灵光一闪,看向龙擎苍:“这就是问题!仙子,你在秦家可有眼线?”白漓殇的话让龙擎苍一头雾水,自己说的明明就是没有问题,这老白,他是从哪里听出来有线索的?

“没有。”芊蔓仙子有些遗憾,“照理说像秦家这样的大世家,我们定会防着一手,更何况秦家人几乎个个修仙。仙界倒是曾经安插过一些人在秦家,说来也奇怪,安插进秦家的人,最后竟都被秦家揪出,秦家也不生气,客气有礼地相待,好吃好喝地供着。可是这样一来,那些探子哪里好意思继续留在秦家?再加上那秦家也确实不曾有过任何异常,久而久之,便不再安插任何探子到秦家了。”

拓跋辰野没有经历过那些后来的事儿,只能站在一旁默默地担心,只盼望着宁葬沫能尽快将小兜带回。

见白漓殇愁眉不展的模样,芊蔓仙子也有些不解:“可是有什么不妥?”

白漓殇漂亮的眸中瞬时清明:“走访亲友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可是就因为太过平常才有问题。金陵城刚刚经历跳尸之乱,连我们都不知晓这跳尸之乱是否已经完全过去,寻常人家这时候最应该做的便是躲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是却独独他秦家,竟像没事儿人似的往外去了?那样大波的跳尸,连龙太子都吃了亏,就算他秦家个个修仙,又哪来这般的自信?”更何况,龙擎苍说的烧香拜佛倒是提醒了他,温有才不是在镇国寺养跳尸吗?秦家这时候若是出城,会不会是去与温有才碰面?白漓殇又与几人说道了一翻当时同宁葬沫见到的景象,在场的另外四人更是瞠目结舌。

“这温有才果然有问题!”龙擎苍甚是愤怒,转念一想,又道,“原来你们俩那日留老子在那里填坟是干这勾当去了?”

见没有人搭理他,龙擎苍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冷……冷……”小七突然指着门口一个阴暗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众人看向她所指的方向,只见冷峻浑身是伤趴在地上。几人连忙上前,却发现向来强大的冷峻此时竟奄奄一息。

芊蔓仙子手中白线飞转,白漓殇也及时出手,许久之后才见冷峻狠狠吐出一口气,悠悠转醒:“仙子?白……少主?”

“如何?”以冷峻的功力,稽留没有几人能将他重伤至此。

冷峻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我中了埋伏,稽留突然多了很多高手。此行一无所获。”话中满是懊恼和自责,朱姑娘生死未卜,不止尊主,就连他也是真心实意地担忧。

“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我们知道,此事定然与稽留有关。”白漓殇的嗓音有些沙哑,连日的担忧忙碌让他的精神有些崩塌。宁葬沫已经处于崩溃状态,他只能逼迫自己强自镇定。他甚至都不敢去想小醉目前会是什么处境,一想到此,心口的疼痛就排山倒海般袭来。

“那此时我们该如何?我去集结军队,我们杀去稽留。”许久未曾开口的拓跋辰野终于没忍住,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有多煎熬。

众人看向白漓殇,此时把他当成了主心骨。

白漓殇思索了很久,终于开口:“等!”

感觉告诉他,小醉不是在秦家就是在稽留。他始终相信小七带回来关于秦府的消息不会没有一点用处,此时贸然攻进稽留,若小醉的确在稽留,那么只会让他们狗急跳墙。若小醉不在稽留,而是在秦家,也只会打草惊蛇。此时他们能做的唯有等,等宁葬沫将小兜带回来。

“等?还要等?那林如意肯定是与那稽留勾结了,否则怎能操控跳尸?你们也说了,温有才只是企图操控,他还没有那个能力,眼下只有孙正彪还有他那个稽留能做到!”龙擎苍很是焦急。不能暴露了死女人的身份,那便不用仙界和魔界的势力。他就不信区区一个稽留,还能与人界龙族和狐族抗衡。

“等魔尊回来!”白漓殇从未如此隐忍。

芊蔓仙子仔细一想便也明白了他的用意,他们此时只有等。

“坐下喝杯茶养养神,即将有一场大仗等着我们。”说着温婉地闭上眼睛。

见此,龙擎苍深深吸了口气,见众人如此,也只好调息内力。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只见宁葬沫抱着小兜出现,周身紫色的气息混乱,脸上的线条僵硬。冷峻心中一凛,有多久没见过尊主这般模样了?自从朱姑娘失而复得,尊主便过上了蜜里调油的日子,整个人柔软得能滴出水来,可是眼前……哎,但愿朱姑娘能平安无事。

小兜环视了一下众人,却不见自己主人的身影,小小的身子顿时陷入戒备。当时魔尊用花言巧语哄骗自己主人,万般不情愿之下它便被赶回了凤栖山,正在凤栖山愉快地上蹿下跳呢,却见这个煞神又突然出现,二话不说将自己挟回了梅妆,心中怨气不解,加上又没有见到主人的身影,只见它浑身上下的小黄毛都竖了起来。

见他们回来,白漓殇嗖地从椅子上站起,哪里还有温文尔雅贵公子的模样:“我们走!”想了想,又发觉有什么不对,对着芊蔓仙子道:“此事不宜惊动,劳烦仙子安抚众人,我与花葬公子走这一趟。”

说完便与宁葬沫消失在原地。

小兜被宁葬沫藏在宽大的袖中,二人一兽没有停留,直奔秦家而去。

到了离秦家百丈之地,二人隐去了身形,只觉小兜在宁葬沫袖中焦躁不安地动来动去。

“可是感应到了小醉的气息?”白漓殇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得到的是失望的回应。

小兜不住地点头,竟想从宁葬沫衣袖中往外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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