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葬沫眸中的紫光忽明忽暗,天知道自责担忧害怕已经将他的心凌迟了多少遍。可是他动用了魔界的力量,先前芊蔓仙子又动用了仙界的力量,都没能查出孙正彪在何处,欲意为何。

丫头,你在哪儿?

就在宁葬沫心烦意乱之时,一只黄色的小鸟儿落在地上,幻化成人形之后的小七跪在宁葬沫面前,低着头诚惶诚恐地回禀:“魔……魔尊大人。”她惊慌的样子让宁葬沫很想一掌劈了她。

白漓殇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宁葬沫此时这一副随时要杀人的样子,别说向来胆小的小七,就是龙擎苍都不敢出声。

“可有收获?”白漓殇谦和的声音很有抚慰人心的作用。

小七这才敢抬起头,唯唯诺诺地道:“小七没用,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她也很是纳闷,这两日她几乎将金陵城的每个角落都找遍了,别说是小姐的影子,就连跳尸都不再有看到。

龙擎苍原本将很大的希望寄予在这只小黄莺身上,连着两日没有线索之后,更加不淡定起来,像看救命稻草一眼看着白漓殇:“怎么办?”

白漓殇闭上眼沉思,总觉得漏了什么,可是他思来想去想了很久,都记不起到底遗漏了什么。

“纩馥扇!”就在宁葬沫与白漓殇一筹莫展之际,拓跋辰野风尘仆仆地出现,说出了令人震惊的三个字。

“纩馥扇?”白漓殇咀嚼着这三个字。

宁葬沫凌厉的眼神射向拓跋辰野,防备地看着他:“你从何得知?”纩馥扇在醉丫头手中的事,除了他和龙擎苍,没有第四个人知道。哪怕是温有才那个当事人,大概也只知道纩馥扇丢失,却不知道在谁手中。那么拓跋辰野是如何知道的?难道温有才已经起疑?可是为何没有见他大肆寻找?密室之事过去许久,按照正常情况,纩馥扇这么重要的东西丢失,不管有没有证据,温有才第一件事便应该来梅妆找醉丫头讨要才是。

拓跋辰野将一张纸递给宁葬沫,歪歪扭扭的显然是朱颜醉的字迹:“小醉告诉我的。”宁葬沫将信上的内容过了一遍,更是头疼,这丫头竟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将纩馥扇在她手中的事随便写到信中,她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觊觎这扇子?还好信没有落入别人手中。

不过……

“密室被毁,温有才不会不知道纩馥扇丢失了。可是却秘而不宣,这其中肯定有原因。他一定会怀疑小醉,可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何不直接上门讨要?林如意控制着跳尸直奔小醉而来,背后之人会不会是想得到纩馥扇?”拓跋辰野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却见宁葬沫与白漓殇皆是沉默。

“难道……我们的猜测错了?”不是孙雪影?如果是孙雪影和孙正彪,想来不会为了纩馥扇这么大费周章,毕竟孙正彪曾经是纩馥扇的拥有者。白漓殇看向宁葬沫,想看他的意思。

“这金陵城还会有什么人有能力操控跳尸?”宁葬沫冷声道,自从得知朱颜醉被掳,便再没有在他脸上见过笑容。

哪怕不是孙正彪主使,也跟他脱不了干系,已经从温有才口中证实跳尸一事必然出自孙正彪之手,只是……宁葬沫与白漓殇两人陷入了沉思。

是谁?是谁能暗中得知纩馥扇到了朱颜醉手中?是谁想要拿到纩馥扇?

就在几人愁眉不展之时,朱颜醉又被狠狠地用沾了盐的鞭子抽了一顿。此时的她整个人像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短短两日竟瘦了一大圈,身上没有一处完好,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昨日是你与我林家的仇,今日再来谈谈你与温家的仇!”林如意手里拿着个汤婆子,闲淡地说到。

朱颜醉俨然已经失去了意识,只隐隐约约听到“温家”二字。温家?自己跟温家什么时候结下的梁子?朱颜醉恍恍惚惚地搜索着记忆,哦,对了,那个怪物……自己将那个怪物烧了。

“说吧,纩馥扇在何处!”林如意慢悠悠地问道。

纩馥扇?对了,纩馥扇在自己这儿。朱颜醉很想抬起头说话,可是,全身像散架般无力。

她想说纩馥扇,你想要拿去便是,何必这么折磨我呢?

可是最终也只是艰难地动了动苍白的唇,干涸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响声。

“怎么,平日里不是很能说吗?你一个青楼老鸨,竟跟本小姐摆起谱来?现在怎么不说了?好,不说是吧?本小姐就打到你说为止!”林如意挥手示意,一旁的下人便又提起鞭子,皮开肉绽的声音又一次响彻这封闭的房间。

“丢……掉,都……不……给……你!”许久,朱颜醉终于断断续续地说出一句话。丢掉都不给你!朱颜醉很怕痛,可是倔脾气上来的时候,便是破罐子破摔,越打越跟林如意反着来。

“你说什么?”林如意没有听清朱颜醉的话,于是凑近了一点想要听清。

朱颜醉痛得脑袋里一片空白,觉得自己好像在鬼门关外徘徊了数回,可是此时不知是哪里上来的硬气,就反反复复喃喃着那句话:“丢掉……都,不……给你。”

终于,林如意听清了她的话,气得猩红的指甲狠狠地抓在朱颜醉的脸上。鲜红的血从她苍白的脸颊流下,朱颜醉疼得再一次失去了知觉。

幸好她不是普通的易容,而是由宁葬沫用术法为她改变的容貌,所以在林如意的三道抓痕下,也还是宁大当家的脸。

“软脚虾怎的突然有骨气起来了?给我拿烙铁来!”林如意的脸扭曲得如蛇蝎般狰狞,抬手举在空中,等着下人给她递烙铁。

下人不敢怠慢,一根烧红的烙铁立即被递到林如意的手中。

“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骨气硬还是我的烙铁硬!”说着便将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上朱颜醉的胸口。

“啊!”这清晰分明的疼痛将失去意识的朱颜醉再一次痛醒,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尖叫。

“说不说?”林如意的眉毛拧到了一起,将心中失去亲人失去家的仇恨都加诸在朱颜醉身上。心中更是焦急,若是自己拿不到纩馥扇,那那人的怒气,将不是自己可以承受的。想到这里,心里更是扭曲地害怕,对于嘴硬的朱颜醉更是恨透了般下毒手。

“丢……掉,都不……给你!”在疼痛的驱使下,朱颜醉清醒了许多,咬着满嘴的血腥,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林如意气极,瞳孔放大,对着下人尖声喊道:“给我拿刀来!”

一把尖锐的匕首随即抵上朱颜醉的肋骨,没有给她任何机会,便割下她肋骨上一层肉来。

朱颜醉朦胧的眼中出现恍惚的红色身影,心中无声呐喊:宁葬沫,是你吗?是你来救我了吗?可是一眨眼,那个红色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那种连皮带骨的痛终于让朱颜醉绝望了,宁葬沫,对不起,我撑不下去了,就这样吧,到这里吧,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挺到这个地步,但是现在是真的撑不下去了,宁葬沫的一片深情,自己终究是辜负了。

“住手!”一声冰冷的女生响起,林如意手中的匕首应声掉落在地。

“你是想在那个人来之前弄死她吗?谁给你的胆子?”来人声音明明是柔弱的女声,可是却透着一股子阴冷。

“对……对不起。”林如意结结巴巴地道歉,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气势,随即又愤恨地将责任推卸到朱颜醉身上:“都……都怪她,嘴巴硬得很,我也是替您着急,所以才……”

“行了,你要怎么发泄,都随你,别弄死了就行。”二人说这些话的时候,朱颜醉已经完全昏死过去。

林如意低垂下头,应道:“是。”——

破破的分割线——

回到仙界的芊蔓仙子没有着急回天庭,而是来到了未央,与杨熹交代了一些事之后,便只身来到了末央殿。杨熹见此,也不再阻拦,只是请她得空帮忙看一下绛云阁那魔物的封印,芊蔓仙子客气地应下,毕竟那是水沐槿用元神封印的魔物,等醉儿的事解决,于情于理她都该去看看。

那株零落的梨树较之前倒是茂盛了许多,芊蔓仙子看着这满园的梅花,又看了看那株梨树,唉声叹息:“水沐槿,你可知道你一心守护的人儿如今又陷入了危险,那个多灾多难的人儿啊……若你……还在,是否能护佑她别再受苦?”

可是回应她的只有那空荡荡的大殿和一树梨香。昔日水沐槿白衣翩翩地站在炼心池旁的景象仿佛还在昨日。

突然,一片带着黄色花蕊的白色梨花瓣掉落在她肩头,芊蔓仙子一怔,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都变得清明起来,对啊,她怎么没想到?他们竟然遗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想到此,便不再多做停留,粉色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不见,往梅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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