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予鹤殿,枫妄卿便支退了殿内侍候的宫人。

她将手中的帕子打湿,随即轻轻覆在了祁舒鹤光洁的额头上。

见他银白色的额发被汗水浸湿,枫妄卿便抬手将他的发丝别过耳后。

看着祁舒鹤染着红晕的面颊,她轻叹了一口气,又从柜台处拿出一张帕子,幅度极轻的擦拭着他鼻尖渗出的汗珠。

那双含着水雾的湖蓝色眸子好似湖面渐起的晨雾,那绵绵细雨在湖面掀起淡淡浅浅的圈圈涟漪,他长睫轻颤,竟落下一滴泪来。

那颗滚圆的泪珠顺着他泛红的面颊滑至下颚,似是因为此刻过于虚弱,那对雪白的狐耳毫无征兆的就从他的头顶冒了出来。平日里精神抖擞的狐耳正无力的耸达在他的头顶,整个人瞧上去脆弱不堪,如那易碎的花瓣,却又精美到了极致。

祁舒鹤掩唇轻咳一声,微微侧过脸抬眼望向枫妄卿。

“陛下,是舒鹤扫兴了......”他顿了顿,唇角的笑意瞧上去很是勉强,“陛下不必浪费时间陪舒鹤,宴上还有那么多哥哥在等着陛下,舒鹤又怎能强留着陛下。”

“糊涂。”

枫妄卿抬手轻敲了敲他的额头,但终究只是力道极轻的一点,“怎能叫强留着朕?此宴本就是为你而操办,你如今身子不适,朕又怎会舍得留你苦苦强撑?”

祁舒鹤闻言,眼底闪过一抹流光,声音却仍旧虚弱不已:“陛下疼惜舒鹤,舒鹤心底万分感激,只是哥哥们见不到陛下,难免心怀怨怼......”

“你是朕的皇贵君,谁敢怨怼你?”

枫妄卿蹙着眉捏了捏他两颊的软肉,“他们要是因此与你针锋相对,朕会叫他们好看。”

祁舒鹤狐耳微微一颤,腰后的狐尾也跟着不住的晃动起来。

他两眼清澈,眼中隐隐倒映着枫妄卿严肃的面孔,“只要有陛下在,哪怕是刀山火海舒鹤也去的心甘情愿,更别说只是旁人几句言语。”

“朕哪里舍得让你去劳什子刀山火海。”

枫妄卿的手轻抚上他的脸庞,眼底笑意浅浅:“朕只要你伴在朕身侧便好。”

祁舒鹤泛着红晕的面庞好似更红了一些,他抬腕将微凉的手覆在她的手上,用脸轻轻蹭了蹭她的掌心,“舒鹤会永远陪在陛下身侧,永生永世,一直追随陛下。”

手背上祁舒鹤覆盖的大掌的泛着冷意,他脸却滚烫不已,掌心的温度和眼皮子底下那张绝世的脸给温感与视觉带来极大的冲击,令枫妄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祁舒鹤见她不语,神色染上几分失落,长睫轻颤,双眸更是湿润的不像话,他声音极轻,望向枫妄卿的眼神带着几分小心翼翼,“陛下是不相信舒鹤说的话吗?”

眼前的狐狸语气中的期待之意几乎快要溢出来。

枫妄卿咽了咽口水,垂眼忍俊不禁道,“你说的,朕都信。”

祁舒鹤唇角轻勾,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在她的唇边落下一吻。

许是因为身子仍有不适,祁舒鹤难得没站稳脚跟,他眉头一蹙,另一只手半搂着枫妄卿的腰身就摔到了柔软的床榻上。

他银白色的发丝轻轻垂至她的脸侧,一双勾人的眼眸不知所措的望着身下的枫妄卿。两人摔上床榻的动作太大,令祁舒鹤的衣襟有些松散,透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精壮的胸膛。

枫妄卿看的眼都直了,一时竟忘了推开身上的祁舒鹤。

她眼神情不自禁向下扫了扫,炙热的目光看的祁舒鹤的脸又红了几分。

“陛下...微臣腹中...”

祁舒鹤眼神迷离,努力维持着理智。

枫妄卿抬头便吻上他白嫩的脖颈,“舒鹤别怕。”

“朕会很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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