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祁舒鹤耳鬓厮磨好半晌,枫妄卿才踏出予鹤殿。

她抬手揉了揉泛着潮红的面颊,抬眼才发现殿口站着一个身穿墨色修身长袍的少年。

烈阳下,景逸只身背手候在殿口,被黑色发带束缚在脑后的漆黑长发跟默默等候的他一样乖顺的垂在腰后。

似是听见了她的脚步声,景逸眸光一闪,偏过眸垂眼望向她。

目光触及到枫妄卿泛红的脸,景逸眼底闪过了一抹不知名的情绪。

他低头上前一步,俯身行礼道:“参见陛下。”

迎面而来的刺眼阳光令枫妄卿情不自禁的眯了眯眸。

“免礼,可是发生了何事?”

景逸察觉到了她微眯的双眸,便上前一步站定到了她的身前。

视线中,方才刺眼阳光顿时化作一片阴影。枫妄卿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抬眼只瞧见景逸俊朗的面庞。

许是因为天气炎热阳光毒辣,景逸的耳根竟染上些许可疑的绯红。看着紧贴着自己的枫妄卿,景逸喉结微微滚动,四目相对之间,他轻抿着薄唇将脑袋偏到了一旁。

“祁副将在御书房门口求见陛下。”

他躲闪的目光在枫妄卿眼中再明显不过,她唇角一勾,没有开口拆穿他的状似从容。

“祁副将?”

枫妄卿闻言眉头一蹙,“祁舒阳?”

上一次瞧见祁舒阳还是在帝王万寿宴上。

当时玄安封霏与秘尔即将交战,他便被枫妄卿派去驻守玄安边境。

而夏锦晟此次军务在身,首先便是要与祁舒阳会合。

夏锦晟回了将军府包扎伤口修养身子,那祁舒阳作为副将八成是要与她汇报军情。

“备辇,去御书房。”

枫妄卿若有所思的抿了抿唇,她偏过身子,抬眼望向白云间无法遮挡的烈阳。

那一大片又一大片的白云恍若如烟,集聚为一片又丝丝缕缕飘泊于空。光束冲破了厚重的云层,风拂过,云雾散,烈阳愈发耀眼。

她眯了眯眸,眼底的笑意再也藏不住,“这太阳终究是要散发光芒的。”

景逸似乎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他面色一滞,转瞬又恢复了淡漠的表情。

龙辇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景逸一颔首,等候着的宫人们便恭敬的走了上来。

“景逸。”

枫妄卿坐上了龙辇,从袖口中取出一包还未拆开的胭脂。她捻着那胭脂的瓶身放置鼻尖嗅了嗅,又在手中把玩了片刻,这才抬手交给了他。

“送入胭脂铺。”

她神色淡淡,轻声交代道。

景逸双手接过她递来的胭脂,他默了默,垂眸打量了一眼手中的瓷瓶,又抬眼与枫妄卿对视一眼,“陛下...”

枫妄卿指尖轻敲着座椅,语气带着几分势在必得:“该收网了。”

“是。”

景逸没有再过问,他后退一步,将瓷瓶小心翼翼的收入了袖袋中,抱拳俯身行礼后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

朝堂中有人试图掀起波澜。

他的帝王便要将这刚掀起的半点涟漪扼杀。

玄安的帝王,再没有半点优柔寡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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