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尔周边防线皆已被攻破,玄安士气大涨,势如破竹。

战场上旗鼓震天、血肉横飞,由夏锦晟为首的军队气势磅礴。

刀光血影间,夏锦晟手握长枪仰视着敌方士兵,他紧握着枪身,转身扫腿猛然一探,面前的敌人便鲜血喷涌而出,面目狰狞的倒了地。

“夏将军!敌军的人怎么源源不断的?!我们要发送信号吗?!”

士兵刚拔出手中的剑,又转身挥向另一边,他偏头看向了树林中不断奔跑出来的秘尔士兵,一边杀敌一边奔向夏锦晟。

夏锦晟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还算明亮的天空,他一拳砸扁了偷袭人的脑袋,语气轻松的回答道,“不必,林副将此时应该已经攻向了皇宫的后门,我们再拖延一会儿时间。”

那士兵一边挥剑一边呐喊,“为何陛下一定要攻进秘尔皇宫?我们直接把秘尔王逼出来不行吗?”

夏锦晟哪怕被敌军士兵包围也丝毫不慌,他足尖一点跃至半空中,在以迅雷之势手握长枪猛然转了个圈。

秘尔士兵还没来得及后退,便像多米诺骨牌一般被旋转的长枪推的倒了一地。

夏锦晟身上散发的肃杀之意愈发浓烈,整个人恍若煞神一般,在战场上以一敌十。原先被擦的发亮的长枪沾满了鲜血,血液甚至随着他抬手的动作溅在了他的脸庞上。

小麦色的肌肤上只带着轻微的擦伤,盔甲上已经凝固的液体更多是秘尔士兵的血。

夏锦晟藐视着望着朝自己奔来的士兵,他一动不动的等着对方出手,待对方得意的挥起剑来。他便偏过头躲开了那道剑。

他眼中泛起寒意,一个偏身一拳砸向了那人。

那士兵只听见他挥拳之时从眼前飞来的拳风,甚至他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那士兵惨叫一声,在空中下落的瞬间偏偏还好巧不巧的砸中了另外一个秘尔士兵。

枫妄卿便是在这时赶到的,她手握缰绳俯瞰着战场,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徒手将秘尔士兵扭断的夏锦晟。

新军士兵颤颤巍巍的摸向了自己的脖子,收回手后一边用弓箭瞄人一边轻声感叹着:“还好夏将军是玄安人。”

祁舒阳不满的挑了挑眉,“怎么?你们的祁副将不厉害吗?”

他话音刚落,便举起手中的弓箭。祁舒阳眯着左眼,四根手指间夹了三支箭,勾着弦的右手微微一松,风驰电掣间,箭杆便擦着弓弣右侧猛然飞射出去。

三支箭皆射入了三个秘尔士兵的喉咙,夏锦晟的目光也被这三支箭给吸引了过去。

两人的视线在人群中交错了一瞬,似是战场上有才之辈的惺惺相惜,也是君王臣子间无声的攀比。

夏锦晟长枪的威力不比祁舒阳的箭小半点,明明高超的枪法可以以一敌十,他却在此时改变了进攻方式。

他扯了扯唇角,微眯着眼将手中的长枪瞄准了秘尔士兵,随即大力一抛。

长枪在空中微微偏转着,再到直入秘尔士兵的身体,整个过程如鱼得水。明明是长枪,却有了弓箭百步穿杨的意味。

祁舒阳看着眼前之景,顿时炸了毛。

夏将军这是在挑衅他!

然而身旁的枫妄卿眉头一蹙,竟小声吐槽出了声,“这夏锦晟打个仗怎么跟捕鱼一样?”

花里胡哨。

祁舒阳闻言原先还瞪大的双眸顿时便笑的弯了起来,他看着底下用长枪插人的“渔夫”,抢过身旁下属手中准备发射的箭,挑着眉一跃而下。

他手握着箭身以箭头朝下,像反握刀刃一般猛然捅向面前的秘尔士兵。

于是玄安一个将军把长枪当弓箭使,一个副将把箭当长枪秀,两个人愣是在战场上比了起来。

夏锦晟用长枪瞄准插一个,祁舒阳就用一支箭追着捅一个。

枫妄卿:“......”

一旁的下属见她黑了脸,便小心翼翼的上前了一步,“陛下,您是不是觉得过于危险?需要属下制止夏将军和祁副将吗?”

“朕要他们作为首将打仗,他们反倒比起来了。”枫妄卿抬手揉揉眉心,她眼中满是无奈,抬手轻轻挥了挥,“也罢,如今玄安已掌握战局,他们行为幼稚,弑敌的速度倒没慢半点,说不定还会大涨我方士气。”

“只要不受伤,便让他们玩吧。”

枫妄卿懒得再看他们一眼,她接过一旁下属地来的地图,垂眼细细深思着。微凉的指尖一下一下的敲击着纸面,最后停留在了被标记出来的那一处地点。

她抬眼望向已开始有下山趋势的太阳,眼底闪过了一抹势在必得。

“林柌这会儿应当已经从后门攻进了密尔王宫,我们便直面城门接应他们。”枫妄卿若有所思的望着仍在暗中较劲的两人,又是重重叹了一口气,“把朕的弓取来。”

弓箭握在手中,枫妄卿脸侧的发丝被微风吹起,她右手轻拨弓弦,左手紧握着一支箭,“新军听朕指挥——”

新军训练有素,闻言便纷纷举起了弓箭。其中站在最前面的士兵偏头望向了枫妄卿,见她微微颔首,便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烟花点燃。

耳畔传来信号烟火爆炸的巨响,底下的秘尔士兵便立刻与秘尔士兵拉开了距离。

枫妄卿便是在这时松开了右手勾起的弓弦,“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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