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苡独自走到卖兰草的地方,看着那些兰草,不禁想起与他定情时,也是在这样一个地方。
那时他们看中同一盆兰草,不经意触碰到对方的手,她收手,他端起一盆兰草对她说:“采采芣苡,浮言采之。今日我送你兰草,他日苡苡以身相许可好?。”
那时,她真的以为一切可以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可如今、、、、、、
梦苡伸手想摸一摸那兰草,却在快触碰到时,先碰到了他人的手。梦苡立刻收回手,抬眼看了对方一眼,突然瞪大了眼睛,半天才吐出两个字来。
“符言。”
苡苡。
同样的场景,却是两段不同的心情。
符言颤抖地伸手想去触摸她的脸颊,却在毫里之际收回了手,仓皇逃离。梦苡欲行又止,她如今以什么身份去见他?有什么理由去追他?一切都回不去了,追到了又能如何?梦苡转身离去,不远处的迎嫔却是暗中奸笑。
“兰草有什么好看的,最好看的花是储幽境内的通心莲,白天犹如一束草花,夜里却能如莲花一般绽放在手中,那才配得上我。”皇甫芸佳路过兰草店,看都没看就走了。
“可惜小姐从前那束没养活。”
“若是再让我找到,我定能养活!”
君月把茗歌带到了客栈的一间房间里,两人相拥,互诉衷肠,悲喜交加。颜薏雪到的时候她们已经聊了大半,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进去,在门口偷听着。
“你何时出宫?”
“我、、、、、、我现在真的好乱。”
“怎么了?”
茗歌看了看君月,道:“其实当时替你入宫,不单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能报仇。”
报仇?
“报仇?”君月想了想,恍然道,“宣王?”
“他作恶多端,我定要手刃了他!”
她要弑君!
“可是、、、、、、”
“别说了,姐姐,你如何知道我今日要出宫的?”
颜薏雪听到这便不敢再听下去了,不论是什么结果,她都不能插手、不管站在哪一边,她都会不安。
街头,颜薏雪心里一直放不下这件事,她究竟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看着这一天到来吗?茗歌的功夫她是见识了的,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恐怕没人是她的对手,可是苏煜熙是不会看着宣王被茗歌杀害的、他们交锋的话,她该怎么办?
颜薏雪正埋头乱走着,眼前一人拦住了她的去路,抬头,只见苏煜熙正提着一盏花灯站在她面前。
“煜熙。”
“怎么了?”
颜薏雪生怕苏煜熙看出点什么,立刻道:“我找不到你。”
“谁让你乱走的?”苏煜熙说着,拉着颜薏雪的手朝河边走去。这次,他不会让她走丢了。
颜薏雪蹲在河边许久,迟迟没有将灯放出去,原因是、、、、、、没有愿望。
“他们都放了那么多,你还没想好吗?”
颜薏雪捧着灯发呆道:“我想不出来。”
“家人健康,觅得良君,白头偕老,不是你们女孩子常许的愿吗?”
“白头偕老、、、、、、”颜薏雪看向他,“不会腻吗?”
苏煜熙看了她许久,她是担心他会有三宫六院吗?
苏煜熙将手搭在她的手上,眼神坚定而又深情地说:“试试。”
颜薏雪脑中一片空白,任由苏煜熙拉着她的手将花灯放入河中。
试试、、、、、、可我又能过多久呢?
河岸不远处,苏煜宸将手中蓝色花灯轻轻放入水中,默默许愿道:我知道她不喜欢我,只愿她能回头看看,有个人始终会守着她。
苏煜宸抬头看着一旁死死盯着苏煜熙的皇甫芸佳,眼中尽是柔情与失落。
苏煜染陪柳月孀放完花灯后,突然想起难得有这么个机会,何不去看看啊钦?
“姝儿呢?”
柳月孀张望了一番,摇摇头。
“你先回去,我去找找看,小心别走丢了。”
“嗯。”
苏煜染走了没多久,陆君若就急冲冲跑来找柳月孀。
“有人落水了。”
柳月孀第一个念头就是姝儿,也没多想,立刻就跟着陆君若走了。
客栈,陆丹钦坐在窗边看着过往的人群,突然房门被推开,陆丹钦扭头看了看,并没有在意。
“你还挺乖的。”这个时候乖乖待在家里才是贤妻啊。
陆丹钦转头,看向窗外,问:“就要选妃了。”
“你吃醋了?”
“赶快把茗歌带回来。”
苏煜染坐到桌旁,道:“恐怕她是回不来了。选秀推迟了,因为她们受伤了。”
“茗歌受伤了?”
“她没什么事了,就是还不能运功、、、、、、”苏煜染正说着,突然有口气郁结于心,该死,这个时候发作、、、、、、
陆丹钦见他状况不对,立刻上前给他诊脉,而后封住了他的穴道,走到他身后替他疗伤。陆丹钦将他体内所有的毒素集中在他的右手,然后将他的右手垂直放下,从桌旁随手拿了茶杯“嚓”一下分成了两半,拿起期中一片在苏煜染手心划了一道,苏煜染手心顿时流出许多又黑又浓稠的血,陆丹钦又拿了一个杯子接他的毒血。
“有病为什么不治?”
“他们哪有这个本事。”
“宫里没人能治巫术吗?”
“要是有,我也不至于扛到现在。”
陆丹钦见血留得差不多了,找了块干净的布给他包扎上。
“这几天找个时间进宫吧,我四嫂需要你救治。”
陆丹钦仔细看了看杯中的黑血,眉头紧锁。
焱垚。
苏煜染刚进储幽宫的门就被突然飞出来的一人偷袭,幸亏苏煜染躲得及时,与那人交手几番,才将那人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