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贵撕下身上袍子,简单包扎一下伤口。“什么?叫你师姐?哪有这个道理。”

“那我不管,你跟我一般大小,还打不过我呢,哼,又凭什么让我叫你师叔。”

“干嘛让我叫你师姐?做师姐很好玩么?”

江欣雨朱唇一撇,说道:“华山派就我最小,人人都来叫我小师妹。哼,我很小么?好不容易来了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却要我叫他师叔,哼,有这么美的事么?”

张富贵见她轻怒薄嗔的模样,心中不由掀起一阵波澜。“让我给你梳头,我便叫你师姐。”

江欣雨长剑一横,峨眉一扬,说道:“我们重新打过,看我配不配做你师姐。”

张富贵连忙道:“好师姐,你配的,那也不用再打了。”

江欣雨咯咯一笑:“好师弟,今晚的事,要是让师祖和我师父知道……”说着长剑虚劈,对他眨了眨眼,莲步轻移地去了。

午饭时分,杨彦博与三十余位高手回到谷中。张富贵见丁若雷背上扛着一个大布袋,心中好奇:“大师兄,你们不是去杀曹有德么?怎的扛回来这么一大袋东西。莫非顺手牵羊,将那府尹家的宝贝都给顺了回来。”

杨彦博首先呵呵笑了起来:“这确实是个好宝贝。”

丁若雷哈哈一笑,提着麻袋双手一抖,竟然从里面滚出一个人来。

“噫,怎么是个人。是张有德么?”

丁若雷摇了摇头道:“狗官被我们杀了,这个是阉党。”说着解开那人身上穴道。

那人穴道被解,行动自由,拔腿想跑。但见到周围全是敌人,只得颓然一叹。

戚长风嘿嘿一笑:“怎么,大老爷不跑么?”

“你们倒底是什么人,杀害朝廷命官,又绑了本大人过来,没有皇法了么?”

丁若雷一剑架在他脖子上,喝道:“之前我们还以为曹有德那狗贼是阉党,原来你才是。说,你干嘛指示姓曹的围攻我们?”

“哼,你们这些反贼,想对本官动用私刑么?”

丁若雷一剑向他头顶平平切去,削掉他一片头皮。

那人吓得哇哇大叫:“别杀我,我说,我说。”

楚若风问:“你是何人?身居何职?干嘛与我们过不去。”

“小人李番,现在做的是御史的官儿。日前听那曹有德说各位,各位好汉要跟九千九百岁爷爷为难,一时糊涂,这才……都是误会,误会。”

张富贵大奇:“看你总有四十几岁了吧,听说魏忠贤也不过五十多岁,怎么会有你这么老的孙子。”

众人听他这么一问心中好笑,想想也确实如此。

楚若风道:“这不算什么。上任内阁首辅顾秉谦,都七八十岁了,他想认魏忠贤做干爹,又觉得自己太老不好意思,可他老人家不死心呀。小师弟,你猜后面怎的?”

张富贵哈哈大笑:“他七八十的老头儿,做魏忠贤干爹还差不多,怎么反而做起了干儿子。”

戚长风笑道:“愿意做干儿子,干孙子的大有人在,许多人想要认祖宗,人家魏忠贤可未必同意。”

楚若风黯然叹:“可不是么,当今朝堂,十有八九都是这种趋炎附势之人,何时才能还咱们大明一片朗朗乾坤。”

张富贵想知道顾秉谦认干爹一事,问:“二师兄,后来那老头儿怎样了?”

“那时候他还只是个礼部尚书,那天他带着儿子登门拜访人家,他对魏忠贤说:本想做您干儿子,可惜我胡须白啦。不如让我儿子认你做干爷爷吧。”

张富贵笑道:“他儿子是太监孙子,那他就等于是太监儿子了。太监心里一高兴,说不定就要升他的官。”

楚若风微微一笑:“小师弟说得不错,魏忠贤当时就赏了他两百两,后来又让他入了内阁,这才做到首辅的位置。”

张富贵转头问李番:“你认太监做干爷爷,又赏了你什么?”

李番不敢隐瞒,连忙说道:“小人两年前是河间知县,七品。现在是正二品的御史。”

张富贵伸了伸舌头,“好家伙,两年升了这么多,你这爷爷可不是白叫的。”他转头问杨彦博:“师傅,我们抓了这干孙子干嘛?向太监要赎金么?”

李番连忙道:“各位大侠,你们放了我回去,回头我就给各位送五千两过来。”

丁若雷呸了一声:“谁稀罕你这阉党的臭银子。”

杨彦博命人将李番带了下去,对众人道:“让他带我们去见魏忠贤。”

张富贵拍掌大笑:“到时候师傅用剑砍了魏忠贤的脑袋,看没有头的太监能不能活九千九百岁。”

江欣雨在他耳边嘻嘻一笑,悄悄说道:“没有头的太监不知能不能活九千九百岁,但没有头的小师叔一定能活九千九百岁,要不我们试试吧。”

她轻柔的发丝拂在张富贵耳边,他心中虽酥酥麻麻,但当着师父和众人的面,竟强自忍住,不敢稍动。

江欣雨看到他这表情,“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众人见她突然笑出声来,一齐向她望去。江欣雨怕师祖与师父责骂,不敢再闹,乖乖低下头去。

杨彦博接着对众人说道:“皇宫守卫森严,我每次都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悄悄潜入。这次咱们由阉党带进去,一定容易得多。”

戚长风捋了捋颏下长须,“杨老头,你这主意真高,当初大伙选你做盟主,可一点儿也不多。”

杨彦博莞尔:“老叫化又来取笑人了不是。”接着又对众人道:“这次去京城不需要太多人,人太多容易引起阉党注意,反而不好下手。”

“杨老头说得不错,咱们从各门派间挑选好手,几十人就够啦。”

杨彦博微微点头说道:“挑选人手的事就要你老叫化代劳了,其他人继续留在谷内吧。”

张富贵突觉脖子一痒,被人哈了一口气,心知一定是江欣雨在做怪,他望了师父一眼,不敢回头去看。

江欣雨见他不理自己,心中着恼,伸出纤纤玉手去他腋下呵痒。

张富贵忍耐不住,“哈”的一声笑出声来,他见师傅与众人一齐望着自己,急忙道:“刚才有只小虫飞进我衣服里,有些痒。”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
关闭
手机客户端
APP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