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风见江欣雨正挤眉弄眼的做着鬼脸,他知道自己这小徒弟一向精灵古怪的,多半是她在捣鬼。

“雨儿,当着这许多前辈的面,你可不许胡闹。”

江欣雨道:“师父,雨儿怎敢。只是刚才小师叔悄悄对弟子说,他新学了一套剑法,想要徒儿陪他过过招。”她说完似笑非笑看向张富贵。

“小师叔,你刚才是这样说的,对么?”

张富贵在心里大叫,哪有此事,明明是你这鬼丫头调皮捣蛋。他见师父正瞧着自己,急忙道:“是的,弟子不久前跟师父学了一套剑法,尚不纯属。弟子入门又浅,不敢在众位前辈面前献丑,因此请求江雨欣师侄陪弟子喂招。”

杨彦博见徒儿勤奋用功,微笑点头:“你去吧,可要手下留情,别让人家说你这师叔欺负晚辈。”

张富贵泪流满面,在心里大叫:师父,你不知道你这徒孙古灵精怪的,徒儿可打她不过,向来只有她欺负我的份。他勉强挤出一丝笑脸:“师父放心,徒儿理会得。”

江欣雨嘻嘻一笑:“小师叔,咱们这就去吧,别在这打扰师祖与众位前辈商议大事。”

张富贵无奈,只好向师父与众位前辈行了一礼,随着她去了。

鉴湖,江欣雨坐在一块青石上,她向张富贵招了招手。

“师弟,你过来呀。”

张富贵急忙退后两步,警惕道:“我不来。”

“师弟放心,师姐这回不跟你打。”

“不,不,我不来。”

江欣雨将头上发簪取下,任青丝随风飞舞。她捏一缕额前青丝,嫣然一笑:“师弟,你说我美吗?”她见张富贵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自己,低低一笑,从怀里掏出木梳。

“师弟,你来为我梳头好么?”

张富贵此时三魂已去其二,心想就算被你打上一顿,砍上几剑,那也值了。他走过去坐在她身旁,鼻中闻到一阵淡淡清香,不由心中一荡。

颤抖地接过她手中木梳,往佳人青丝上梳去。江欣雨安安静静地坐着,既没打他,更没用剑砍他。

张富贵一颗心飘飘荡荡,不知身在何处。半晌,她问:“师弟,你快活么?”

张富贵握住木梳的手一颤,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问道:“你,你为什么?”

江欣雨一笑:“这是对你的奖励。”

“奖励?什么奖励?”

“你答应替我向师祖求情,让他老人家这次带我一块去京城,我当然要奖励你啦。师兄们整日向我说京城如何如何好玩,我一定得去瞧瞧。”

张富贵一呆:“我什么时候答应帮你求情了?”

江欣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轻声软语:“没有么?”

“没,没有吧。”

江欣雨也不生气,叹道:“好吧,那我只好回去跟师祖他老人家实话实说了。”说完摇了摇头,似有无限可惜。

“实话实说什么?”

“说小师叔见徒孙长得好看,非要来给徒孙梳头,徒孙打他不过,只好任他轻薄非礼。”她说到这,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张富贵一惊:“哪有此时,你别胡说八道。”

“没有么?刚才不是你为我梳头么?”

“你,你,设下圈套来害我。”

江欣雨咯咯一笑:“师弟,刚才你不是说挺快活么?怎么转眼就不认了,看来也只好秉明师祖,请他老人家为我做主了。”

张富贵颓然一叹:“好吧,我去向师父求求情,就是不知他老人家可否同意。”

江欣雨喜道:“你是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师祖对你最是疼爱,一定会同意的。”

一阵微风吹过,张富贵望着她,“师姐,我冷,抱抱我好么?”

她嘴唇微翘,轻轻一笑:“正好,师姐手痒得很。师弟,你过来。”

张富贵转身就跑,逃出十数丈之后回头喊:“小师侄,你这么凶巴巴的,将来一定是嫁不出去的。到时师叔老人家见你可怜,说不定会娶了你做小妾。”

张富贵喊完之后怕她追来,逃得更加快了,留下佳人独自在风中凌乱。

阴风谷,临时建成的小木屋内。张富贵为杨彦博奉上一杯热茶。

“师父,去京城的人手确定了吗?”

杨彦博微微点头:“老叫化已经挑选了五十三位好手,第一批人明日一早就出发。”

“分批去京城么?”

“人太多容易引起阉党注意,这次大伙分两批进京。第一批由崆峒闵二侠与你大师兄,二师兄等十余人先去前方打探消息。”

张富贵求道:“师父,徒儿也想随您老人家进京,诛杀阉党怎能没有我诛阉小使者?”

杨彦博莞尔:“孩子,此次进京颇有风险,你学艺未经,无自保之力。待你日后功夫大成,还怕没有机会出力么?”

“师傅你老人家武功盖世,弟子跟在你身边,定然无碍。”

“这……京师之地不比别处,你不可离开师父身旁。”杨彦博略一思索,竟点头同意。

张富贵心中大喜:“师父,弟子心想,从此处去京城两千余里,一路车马劳顿,也好让徒儿为你端茶倒水。”他顿了一顿,见师父并无异色,接着说道:“只是弟子等人都是男子,不免粗心,不如让江欣雨师侄侍奉你老人家,女孩子家毕竟心细,那就好得多。”

“为师又不是当官的大老爷,怎会要人来服侍。”

张富贵笑道:“师父,你可是诛阉盟盟主,比当官的大老爷可威风得多。”他说到这里,向杨彦博行了一礼:“师父,你待弟子恩重如山,徒儿无日不想回报师恩。此次追随进京不过想对师父略表孺慕之情。”

杨彦博听他说得动情,心中感动,摸了摸他的头。轻轻说道:“好,好,都依你便是。”

进惊之事非同小可,杨彦博让他一展所学,考察起他的武功来。

张富贵头皮发麻,自己学武天分太差,又不肯用功。这时师父问起,也只好硬着头皮使开剑法。

杨彦博又探查了他入门所学的华山内功,皱眉不语。半晌才道:“师父整日忙于盟内之事,疏忽了对你的教导,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怎可与人动手。”

张富贵低下头去,难得的满脸羞愧。

杨彦博见他如此,也不好责难于他,安慰道:“你早晚用功,武功终可大成。只是你内功进展如此缓慢……对了,咱们华山有一套独孤九剑,不须内功便可发挥极大威力,我这便传了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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