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砚在两周后终于出院回家了。其实大夫认为他的情况还没有稳定,应该再留院观察一下,但是墨墨马上要从夏令营回来了。那人怎么肯再住院。骆闻考虑到心肌炎没有特效治疗方案,主要靠静养,也就批准了他出院的要求。宋之砚如释负重,他知道在医院里每天花钱如流水,这次是青青帮他垫付的住院费,他一想到这个,就更加迫切的想要回家。

墨墨回到学校那天,夏戈青开车带着宋之砚去学校接她。远远的看到大校车上孩子们排着队下车。刚才还因为晕车而无精打采的那人,立刻强打精神,推开车门要迎过去。

“之砚,你慢一点走!不要跑!”青青在他身后一边唠叨,一边快步跟上。

容德学生的家长按理说都非富即贵,应该各个都有礼自持的,怎么一见到孩子就挤得完全不顾涵养。宋之砚一直停留在外围,完全挤不到车前面,焦急的往车门的位置张望。三个星期没有见到那小姑娘。这还是她第一次自己离家这么久,不知她会不会照顾自己。

“哥哥!”只见一个红色的身影快速穿过人群,向宋之砚扑过去。之砚也张开了双臂迎接那雀跃的小姑娘。

墨墨几乎是带着助跑冲进宋之砚怀里。吓得夏戈青赶紧在他身后护住,即使是这样,那人还是被撞了个趔趄,

稳住身型的之砚紧紧搂着妹妹,一边抚摸她的长发,一边仔细看她是胖了还是瘦了。

“墨墨,怎么晒得这么黑?”宋之砚笑着问墨墨。

“意大利的紫外线太强了。我们班好几个人都晒伤了。幸亏青青姐给我带了防晒霜。”

夏戈青在加拿大领教过没有污染环境下的紫外线,出发前特意给她买了一瓶强效防晒霜。

“哥哥,你怎么瘦了这么多?生病了吗?”墨墨抱着宋之砚,能明显觉出他比以前更硌手了。

夏戈青心里感叹,这小姑娘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她的这次夏令营,让宋之砚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最近太热了,就减肥了!”宋之砚胡噜着墨墨的头发含糊其辞。见到她身后的行李,立刻弯腰想要拎起来,结果被夏戈青手急眼快的抢下来。三个人一起上车准备回家。

开车上路,墨墨开始兴奋的讲一路见闻,宋之砚坐在旁边听得眼里放光。仿佛去的是他自己。他询问墨墨在美术馆里都看到了哪些作品,追问她看到真品的感受,还会给墨墨讲作品背后的故事。

快到家的时候,墨墨因为时差开始打盹,宋之砚搂着她还在微笑着回味。夏戈青从后视镜里看他沉醉的样子,开始有些理解为什么他一定要让墨墨去夏令营了。

到了家,墨墨被宋之砚哄着去洗澡。小姑娘赶了太久路,都快臭了。

“哥哥,我想吃打卤面,行吗?”吃了太久西餐,她想哥哥的手艺了。

夏戈青以为宋之砚会一口答应,却见那人转头看自己:“青青,行吗?要不我给你做点其他卤。”

她曾经无意间告诉宋之砚,自己最不喜欢吃木耳,没想到他记住了。他在尽量平衡自己和墨墨的关系。夏戈青看到这样的他,不禁心疼。他自己一身病痛,又面临这么大的生活压力,但还是尽量做到不偏不倚的爱两个人。

她走过去轻轻拉他的手臂:“我来做打卤面。去躺一会儿吧!”

骆闻嘱咐过他最近要严格卧床休息,今天已经破戒了。夏戈青把他塞到床上,然后自己去做打卤面。

墨墨洗完澡打开行李,翻出两个口袋来到宋之砚身边。打开第一个,是一条小丝巾,上面印着莫奈的睡莲。

“姐姐,这是给你的。”我在橘园博物馆买的。

然后她又拿出一个比手机大一点的小盒子,打开来看,里面是一套便携式水彩颜料和画笔。盒盖上印着印象日出那幅画。不用问,这一定是给宋之砚的礼物。

“墨墨,你给自己买了什么吗?”夏戈青问她。

“嗯,那里的东西都好贵,我买了一样,是这个!”说着,小姑娘拿出一个笔袋。袋子很简单,只有一层拉链。上面印着德加的画“芭蕾舞女”

墨墨一边小心翼翼的抚摸那个笔袋,一边抬头对宋之砚说:“哥哥,我还没想好以后是学画画,还是跳芭蕾舞。这个笔袋正好有我两个梦想。

不知为什么,夏戈青觉得宋之砚虽然嘴角有笑意,眼里却有一瞬的慌乱与错愕,但那眼神只是一晃而过,让夏戈青觉得自己是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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