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一本正经地道:“今日杀你们的是,一剑门不念仙姑座下,范晴儿!”

李云西脑海中闪过那袭青衫,闪过那把如虹长剑,闪过范府后山那身清冷的白衣。

是她!这把剑,这个有些尘封的名字。李云西下山后的第一个朋友--范晴儿。

这四人虽然疯疯癫癫,语无伦次,但是动起手来,章法森严,竟是修炼了一门极为高深的合击之术,让李云西叹为观止。

这四人若是单打独斗,都不是李云西的对手,但是暗中观察片刻,李云西便得出一个结论,他不是四人合力的对手。即使与范晴儿联手,也是负多胜少。

“大哥,咱们是把她五马分尸,还是先把脑袋拧下来!”老四大声问道。

“放屁,咱们只有四个人,怎么做五只马。”

“大哥所言极是,看来只能拧脑袋了。”老二道。

范晴儿身着白衣,头戴斗笠,看不清她神色,但是听她娇叱连连,想来是气极了。

李云西暗中藏匿,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出手。

场中越斗越激烈,四杰中一人抓住空子,一掌击向范晴儿左臂,范晴儿消耗已久,论掌力早就不是对方对手,一口鲜血喷出,却也借着掌力轻飘飘横移数丈,一口宝剑飞出,瞬间洞穿四杰中左侧方位的一人手臂。

那人哇哇乱叫着跳开,另两人在范晴儿新力未生,宝剑未回之际,纷纷欺身,掌风犹如实质,瞬间笼罩范晴儿,若无意外,这一回合,便决生死。

就是现在!

李云西迅速靠近那两个欺身范晴儿之人,手中小黑早就祭出,剑影一分二,二分三……他抓住的机会,也是两人旧力枯竭之时。

那两人只得放弃范晴儿,转身奋力挡住李云西的攻击。

李云西扶住范晴儿时,她已经身中数掌,双眼涣散,意识模糊。

她下意识地一剑刺向李云西,被李云西格开,也顾不得多想,拦腰抱起,消失在四人的视线中。

四人没想到李云西去而复返,哇哇叫着要寻仇之类的威胁,李云西懒得理,全力催动小黑御空飞行,眼角斜光往回瞥了一眼,那几个人早围住先前范晴儿身边的妖兽尸体,看样子是在分赃。

李云西心中无语,这四个究竟是哪冒出来的逗比,就这样还能有这等修为,还能活到现在,只能说四人命真好。

将范晴儿放到一个安全所在,李云西去寻找一会需要用的水与食物,也不知道这丫头经历了什么,不光剑更冷了,人也跟着冷了好几度。

当他将打到的野味收拾干净,架好火堆,刚走进范晴儿准备喂她一些水,便被一把如水清冷的宝剑抵在胸口。

“你是谁?”

范晴儿的声音让李云西感到有些陌生,不禁让他怀疑,这还是他熟悉的那个范晴儿吗,或者说只是重名了?

“我是……”

他话未说完,便看到抵在胸口的剑无力地滑落,范晴儿又一次陷入昏迷。

李云西不知如何疗伤,只能先喂过她水之后,再用真气小心为她梳理经脉,护住心脉。

就这样过了一晚,李云西醒来时,另一边的范晴儿已经消失不见,她应该没有再想要自己的命,要不然自己肯定会有所感应,那她为何又要不辞而别,她究竟是不是自己认识的范晴儿,如果是的话,那如今的她经历了什么,为何会与当初那个闹市街头挺身而出的侠女相差如此之大。

李云西心里有些伤感,这个世界不止改变了他,也改变了很多人,真正能坚守初心的,究竟还有多少?

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破天宗,至于范晴儿,这么多年挺过来,必然有她的生存之道。

破天宗的行踪并非保密,一路上只要打听蛟龙的行踪,找到了蛟龙,必定也能找到破天宗。

只是封魔山麓何其大,其中修士何其多,一个人没头苍蝇似的乱撞,或许等他找到的时候,龙血都干了。

“哈哈哈,破天九剑徒有虚名吗?亏得宗门长辈那么抬举,原来就是这样几招三脚猫。”

“你……”

“嘭!”这是肉体落地的声音。

周围围观之人哈哈大笑,像看小丑一样轻蔑地俯视趴在地上的那个壮实汉子。等他再次站起来,所有人起哄的怪异声十分刺耳地传到了李云西的耳中。

“呦呵,傻子不光没有尊严,连疼痛都能傻到感受不出来吗?你们破天宗除了逃命的功夫,当真是一无是处了。”

“哈哈哈……”周围又是一顿嘲笑。

李云西赶到的时候,四五道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向一个壮实汉子,那汉子眼神倔强,嘴唇微抿,竟是想要放弃凌云直上的精妙步法,不闪不避地挡住这几道剑光。

只是他修为比对方弱,剑法更是只懂得九剑中第一式和第二式的皮毛,即使他能挡住,他也势必受到更重的伤。

那出招之人见这个破天宗的弟子果然脑子不太够用,被自己一激,果然上当,放弃了步法,他按下心中狂喜,又是一记杀招,直取对方右臂,一名剑修,失去了最重要的右臂,这可比杀了他还有趣,想到这,他嘴角不自觉勾起得意的笑。

果不其然,壮实汉子挡下几道剑光已经用尽全力,他大口喘着气,脑袋发蒙,只感觉四周所有人都嘲笑着看他笑话,一个七尺大汉,竟然感觉是那么无助与弱小,可他已经尽力了。

他缓缓闭上眼,回想着自己从铁山城进入破天宗剑庐的艰辛,回想着依靠着在铁山城中二十年如一日的修炼,从剑庐弟子的选拔中,一步步成为外门弟子的艰辛。本以为在无妄山能找到那个曾相处过一段日子的靠山,从此改变底层修士的命运,可是自从到了无妄山,见过最多的也就是偶尔传道授业的大师兄张元一,至于那位靠山,听闻是一直在外历练修行,再也没见过一面。

如今他心里只有恨,恨破天宗对待外事弟子的无情,对待剑庐弟子的苛刻,他甚至恨他那位许过承诺的靠山,是他,曾经受过铁山城父亲的帮助,才顺利回到宗门,并做出照看的承诺,自己才会拼死拼活地争取无妄山外门弟子身份,可如今呢,他对自己的承诺并没有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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