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我就一过路的,你招惹我干嘛?

他究竟是什么人,南齐江湖什么时候出现了此等高手,难不成是其他几个柱国的供奉,还是元武殿里出来的怪胎?

元猎疾速思考着。

宇文胜泰的功夫他是知道的,就算是寻常结庐境修士,一旦被宇文胜泰近身,都要吃亏。

可眼前那个少年,居然随随便便就能将其打败,实在是不可思议。

元猎开口问道:“肖嬷嬷,那人是个深藏不露的修士?”

老妪看了看嘉年,笑道:“方才一击,那人身上没有半点灵气波动,他是光凭体魄将宇文小娃打飞出去,寻常修士没这个本事,除非是观海境的剑修。”

“剑修……,我运气不会这么差吧。”元猎苦笑喃喃道。

如果是剑修掺和进来,就麻烦了。

方塘荷轻声道:“元大哥,只是一面之缘而已,没必要跟那人继续纠缠下去。”

肖嬷嬷道:“方姑娘不必担忧。那人绝不是剑修,更不可能是金丹。顶多就是公子先前所说的九品以上的江湖武夫。”

方塘荷道:“九品以上,也能强杀金丹啊。”

肖嬷嬷失笑道:“那是那帮子耍拳脚的自吹自擂呢,且不说他们能不能走到那一步,就算走到,脚下的路也到头了。”

元猎问道:“肖嬷嬷,如果让您出手,您有几分把握?”

老妪笑道:“但凭公子吩咐,只要您一声令下,老身这就把他拎过来,给公子磕头认错。”

以八柱国在南齐的地位,金丹以下的修士,是没资格站着跟他们讲话的。

元猎眯眼道:“那就麻烦嬷嬷去跟岸上的兄台讲个理,记得不要太气势凌人。”

老妪笑道:“老身遵命。”

她手掌一翻,袖中滑出一根九尺长的蛇头拐杖。

老妪一步迈出,来到岸上,与嘉年相距十丈。

她眯起一双细小的眼睛,说道:“小子,老身陪你耍耍。”

元猎说道:“我们离远些看。”

他朝前方一挥掌,脚下小舟迅速倒掠。

宇文胜泰跳上船,浑身湿淋淋的跪在元猎面前,沉声说道:“属下无能,给公子抹黑了。”m.

元猎看也没看他一眼,目光一直盯着岸上战场。

他淡淡问道:“如果让你在二人争斗时,偷袭对方,能不能取胜?”

宇文胜泰看了眼对面,嗓音苦涩道:“只要公子有令,属下万死不辞。”

“看来是不能了。”元猎遗憾的说。

方塘荷不明白,为何元大哥非要跟那人不死不休。

双方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才对,难不成以前不经意间结过梁子?

陆承焉入宫,南齐朝廷中有许多人不同意。

表面上看,是皇帝选妃子,实际上是文武大臣,还有太后与皇帝之间的政权之争。

朝廷里大多数位高权重的武将,多数是先皇留下,曾跟随先帝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这其中就有八位柱国。

先帝驾崩后,这群人大部分选择效忠太后。

新帝并非太子,而是太后宣读先帝遗诏定下的。

他本来在众位皇子中并不显眼,也不被谁看好。

可自他登基之后,颁布的国策,多为抑制武将,重用文臣。

尤其是最近几年,苗头愈发明显,笼络起朝堂之上近三分之一的文臣,要与垂帘听政的太后分庭抗礼。

双方博弈的其中一手,就是陆承焉入宫,成为贵妃夫人,皇帝再顺势给这位亲家一个吏部侍郎的位置。

朝堂之上,不是没有人反对过。

可皇帝却说:“堂堂俱卢洲十大仙子排名第二,惜败官元霁,给个贵妃,我都觉得低了。给他爹一个侍郎的位置,难道还过分?”

吏部为六部之首,主管的是官员的任免、升迁、考核、惩罚,和所有官员的切身利益相关。

一旦陆琅宣就任,礼部与吏部就都是皇帝的人。

等到明年春闱开场,又能顺势借他们的手笼络天下才子,壮大实力。

如此景象,南齐朝堂之上自然不会有人想看到,所以才有人想出办法,让人去刺杀陆琅宣。

这些事元猎没有参与,但他爹也是反对派的人,能得到些消息。

混元蛟就是某些人的手趣÷阁。

可他居然因为一个人的出现逃了。

简直荒诞至极!

那人的身份最有可能是新帝一派的人,要不就是某个朝堂大臣的供奉。

如果能趁他身份未明之前,剪除掉他,就能削减反对武将与太后一派的势力。

当元猎见到嘉年轻易把宇文胜泰打下水后,越发肯定心中的猜测。

“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你没亮出足够有份量的身份,我就是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知道,之后就算有人想报仇,可人都死了,又能怎么样。”

元猎算盘打得响,但有两件事,他没料到。

第一,嘉年不是南齐的人。

他只是一个过路客,恰巧在不太聪明的时间点上,揽下了一件麻烦事。

第二,错估了嘉年的实力,并且对自己太有信心。

他太相信老妪金丹境的实力,以为能在自己的地盘上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嘉年。

而老妪自己也太相信南齐八柱国的威名,能让这个名声不显的小子投鼠忌器。

可嘉年是个外乡人,脾气不好,前一阵还刚刚成为了剑修,又被一路追杀,火气还没消下去。

他还没成为剑修的时候,连吕麟都敢打,更别说一个南齐柱国的儿子。

南齐除了皇帝和某个官元霁特意提醒过的人之外,嘉年还真不在乎揍什么人。

所以元猎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浪飞三百尺,雪起百丈高。

一座大湖被嘉年整个抬了起来,冻成冰山朝江上一舟狠狠砸了下去。

元猎神色难看,拉起脸色苍白的方塘荷,跳下船,踩水奔出冰山的覆盖范围,却被嘉年以一道法符圈禁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冰山落下。

老妪大叫一声:“竖子尔敢!”

接着就被嘉年抓住蛇头杖,一脚踹到肚子上。

老妪一张满是褶子的脸,沟壑更深。

她手掐法诀,背后涌出千百条蛇影,朝嘉年射去。

嘉年并指一抹,蛇群消散。

老妪受到反噬,吐出一口黑血。

宇文胜泰本已逃走,看到公子遇险,又急忙转了回来,大喝一声,运足真气,狠狠一跺水面,下方河水被他的罡气抬高三尺。

他蹿向天空,拔刀出鞘,想要斩开冰山。

可在刀锋触碰到冰山的时候,表面又亮起一圈金色的符文,阻止他的罡气靠近。

宇文胜泰不仅没有劈开冰山,虎口反而被震裂出血。

他丢下刀,张开双手举过头顶,想要托起冰山。

但是那座冰冷的大山,却丝毫没有停止下坠的势头。

他声嘶力竭的大喊道:“方姑娘,快带公子走!”

他这边刚喊完,掉入水里好不容易冒出头的方塘荷就被冰冻住。

嘉年逼退老妪之后,跳上冰山,俯视下方众人。

半空中的宇文胜泰再次下降几分,憋得额头上的血管都像是要爆开了一样。

老妪手指沾着黑血,于掌心画符,洒出一片漆黑的火焰,化作蠕动的蛇影,冲向嘉年。

嘉年讥笑道:“班门弄斧。”

他运转火法神通,心念一动,黑色火焰原路返回,烧向老妪。

老妪大惊,连忙躲闪。

别人不晓得这火焰的厉害,她可知道。

这是用人魂中的污浊之气,结合七魄中的欲念制成的火焰,一旦沾染上,三魂七魄都要被污染,最严重的情况下,甚至会被烧掉灵智,沦为行尸走肉。

在火焰烧过去之前,她又从袖中取出一张青色符箓,脸上露出一副心疼不已的样子,丢出这道符。

青录符落到火焰中,爆发出一道耀眼光芒,将黑色火焰尽数吸收。

“哟呵,青录咽火符。老太婆有点家底。”嘉年戏谑道:“就是这画符之人的手艺不怎么样,一张黄纸符箓能做到的事,居然浪费一张青录符纸。”

当最后一缕火焰被吸收掉,符箓也化成一阵灰。

老妪尖叫道:“小子,今日之耻,我定要你付出代价!”

嘉年笑道:“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

老妪横过蛇头杖,嘴里念念有词一番,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作一缕黑烟,遁地逃了。

“肖碧若!”宇文胜泰怒吼老妪的名字。

元猎神色更加难看,眼中掠过一抹浓重的杀意。

嘉年淡淡道:“嚷嚷什么,她想逃,问过我了没有。”

他袖中飘出一道黄纸符箓,落到青录咽火符所化的那堆灰上。

符箓吸收了火焰,火焰里又有老妪的血。

有了这些,对嘉年来说找到她的踪迹,不算难事。

符箓化成一条半透明的黄色小蛇,被嘉年伸手一抓,捏在手中。

嘉年掐住小蛇七寸的位置,缓缓用力。

远处迅速飞掠的老妪顿时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人掐住了,她整个人吊在半空。

嘉年嘟哝道:“用别的手段也行啊,非得在我面前抖搂符法。”

接下来嘉年又分别用了火烧与冰冻,折磨的小蛇半死不活。

一刻钟后,只剩下半条命的老妪重新飞了回来,跪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喊道:“上仙开恩,上仙开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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