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已经有了些许的和煦。

迎面的春风,更是暖意撩人。

沛国,这个汉朝曾经的龙兴之地,也难免有些残破萧索。

城南十余里的一片原野上,枯黄的林木枝头,有嫩绿的芽头冒出。

草地上,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正背着一名十四岁的少女,大跨步的前行。

少女吸了吸鼻子:“大兄,你到底认不认得路!”

少年半晌没有吭声。

少女加大音量:“大兄,你聋了!!”

少年终于瓮声瓮气的回道:“不认识!”

少女噌的一声从少年的背上跳下来,双手叉腰:“大兄,你可是要当将军的人,老是迷路怎么行!”

少年冷哼一声,忿忿道:“只要军中有向导就行,咳咳,当年飞将军李广,不也爱迷路!”

“可是李广自杀了啊,大兄你也要自杀么?”少女眨了眨眼睛,忽地噗哧笑出了声。

少年苦笑道:“好了,小妹,我们回家吧!”

“不行,我倒要看看,敢不要我文淑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少女挥起了拳头,眼神凶狠。“大兄,你回去吧,就是想着你认路才拉你出来的,结果废物一个。”

少年以手扶额,忽然抬头:“......其实我最近在想,袁谭是不是不知道和我家结亲呢?”

文淑冷哼道:“哼,都问了本小姐的生辰八字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大兄,磨磨唧唧的烦死了,你回去吧!”

“回去?我回去你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少年没好气的抖了抖腿,“是谁,连两匹马都看不好,被人偷了去!

哼,回头让我文稷找到了这帮小贼,非打断他的狗腿不可!”

“血腥味?大兄,前面好像有打斗!”

文淑忽地眉梢一挑,一手抓着长弓,一手按在箭壶上。

修长的双腿踩在草地上,如猎豹一般弹了出去。

“哎!”

文稷阻拦不及,连忙拔出环首刀,也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同时嘀咕了一声:“你不是走不动了么?让大兄背了你这么远!”

两人迅捷的穿过一片树林,再翻过一片土丘。

入目只见尸横遍野,车辆、马匹散乱。

厮杀已经结束了。

几十个壮汉正在搜罗着地上的尸体,找出钱袋等物,拔下靴子和衣服,全部扔上马车。

尸堆中,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正跪在一具尸体面前,嘤嘤的哭着,泪眼婆娑。

一边哭还一边推着尸体,似是希冀那死去的人儿能活过来。

“这些该杀的狗贼!”

文淑纵身而起,人还在空中,手中长弓已经拉满。

“咻!”

“咻!”

连珠两箭,快如流星。

正在搜罗财物的壮汉根本没有反应,“嘭嘭”倒下了两人。

都是脖颈位置中箭。

“有人!”

“老九!”

“吗的,是个娘们!!”

尸体倒地的声音,惊动了其他正在搜罗财物的贼寇。

咒骂声中,四个壮汉也拉起了长弓。

另有十几人拿起长矛、菜刀、钢叉等兵器,呈扇形向文淑靠去。

文淑落地时一个翻滚,然后右脚一踏地面,如灵敏的麋鹿迅速的向侧面跑去。

“啪啪啪啪!”

四支利箭都落到了她的身后。

“大兄,挡住他们!”

文淑一边指挥着文稷,一边疾奔中回身射箭。

“咻!”

“咻!”

看似训练有素的贼寇,在她的利箭下,就如同移动的靶子一般。

每一箭射出,都有一人惨叫着倒下。

而文淑迈开充满弹性的修长双腿,左蹬右踏,灵活的闪避过对方一支支的利箭。

扇形队列冲到附近的七八名贼寇,忽地看到了一名俊美的少年。

俊美少年文稷咧开了嘴,嘿嘿笑道:“娘的,被喷的一肚子怒火,现在正好消气!”

“找死!”

“小子!”

“好胆!”

七八名贼寇一拥而上。

手中兵器,疯狂的向文稷招呼而去。

“杀!”

文稷忽然急速,左手刀鞘,右手环首刀,在人群中穿插刺劈。

只见一道道雪白的匹练光芒闪过。

下一刻,文稷矫健的身影已经穿过了众人。

七八名贼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一股股的鲜血如温泉一般涌出。

“这!”

看到这一幕,贼寇们哪里还不知道碰到了杀神。

“一起上!”

贼寇首领厉声喝道,然后纵身骑上马匹,转身打马狂奔而走。

“咻!”

可惜的是,一支利箭早已命中了他的后颈。

“嘭!”

贼寇的尸体滚落马下,只有骏马还在四蹄翻飞的奔驰着。

“谁还敢逃!”

文稷一声厉喝,威风凛凛如杀神。

方才他瞄也未瞄的便把百步外的贼寇射杀。

“饶命!”

“饶命!”

剩下的贼寇哪里还敢逃走,一个个跪在地上,不停的叩头。

“你们,你们怎么投降了啊!!”

还在不远处来回穿梭的文淑顿时升起的跺起脚,娇叱道:“本小姐还没有杀过瘾呢!”

闻声,那些贼人们瑟瑟发抖,头磕的更快了!

“小妹!”

文稷苦笑着摇摇头,忽地促促狭:“听说那袁谭刚烈好杀人,你们两个,还真是一对!”

“现在本小姐不稀罕。敢不要我,哼,见面就射了他!”

文淑甩了甩长发,走到了那个还在哭泣的小姑娘面前,轻声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嘤嘤,甘梅,嘤嘤嘤!”

......

“你要去长安!!”

青州州府中,郭嘉忍不住拍了拍脑门。

“公子,千金之躯,坐不垂堂,你现在是我们的主公,不是十九岁的少年!”

袁谭笑道:“怕什么,我和王越、典韦一起去,再带着三百名亲兵,打扮成商人的模样。

而且还有景明公的介绍信,河内太守张杨肯定会放行的。

另外,我还让管承带一千水军也扮作商户,押运一些物资,停在弘农郡接应我!

如此,安全上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

说话的时候,袁谭心中浮起一丝暖流。

郭嘉对曹老板,可没有这么好心,兵怎么奇怎么用,招怎么险怎么用。

也幸好曹老板命好,张辽阵斩了匈奴蹋顿。

郭嘉道:“去长安的理由!”

袁谭无语道:“感觉你像我女朋友。”

郭嘉正色道:“我是你的军师祭酒,你的行为,必须要经过的评判,不然嘉不干了!”

袁谭道:“好吧,好吧,我和你说。

根据景明公的消息,现在长安城中。

董卓人任命他弟弟董旻为左将军,侄儿董璜做中军校尉,共同管理军事。

宗族内外的人员,都在朝廷中担任官职。

甚至董卓的侍妾所生的孩子,还在怀里就被封了侯。

他孙女董白才十二岁,封了舞阳君。

董贼还在郿县修建了一座城堡,在里面堆积了可以吃三十年的粮食。

嘿嘿,疯癫成这个样子,已经完全不讲规矩。

如此一来,他麾下将校情何以堪。

朝中大员还有谁愿意为他做事。

董卓表面上大权在握,实际上早已成为孤家寡人。

虽有千军万马,无异于独行。

如今长安城中早已暗流涌动,董卓的死亡就在近期。”

郭嘉点点头,道:“董卓之死,便在近期,和你去长安有什么关系?”

袁谭解释道:“董卓一死,他麾下的那帮饿狼们没了限制,叛乱是少不了的。

王允性格刚愎自用,又被董卓压抑了这么久,一旦掌权,肯定恣意妄为。

如此人物,根本维持不住朝廷的局面。

到时候让西凉狼崽子遍地,长安城中的那些工匠和工艺,还有海一般的书籍,都会比毁掉。

我们现在青州有发现了大铁矿,正是用人的时候。

我借着做生意的由头,把这些匠人全部掳,嗯,是接,全部接到咱们青州来。

如此三年之后,我们刀兵锋利,天下英雄谁能相抗!”

说到这里,袁谭喝了口水,继续道:“阮元瑜的老师蔡邕就在长安,他和王允不和,大概率会被藉机杀害。

阮元瑜一直念叨着要去找蔡公呢!

正好接蔡公来的时候,把他家的书也都拉过来。”

郭嘉忽然促狭的笑了起来:“还有没有其他原因?”

袁谭一本正经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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