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城县在济水之南,过了济水后,有一条宽大的官道直通高唐县。

在袁谭把青州的治所设为历城之后,官道之上一直都是络绎不绝,各种马车牛车装着满满的货物奔向历城,路的另一侧是返回的空车。

长安之行,袁谭原本是打算独自带队前行。

但在郭嘉的一番解释和论述后,袁谭非常赞赏的认可了郭嘉的方案。

因为郭嘉也早有相关的想法。

司隶是天下的中心,和并州,冀州、兖州、豫州、荆州、汉中、西凉都有接壤。

袁谭的奸细大业想遍地开花,那就从必须从司隶开始。

这里人员混杂,方便安插人手。

而且司隶只要一乱,人们肯定四处奔走,更是安插奸细的最好时机。

奸细们可以跟着流民跑到天南海北。

两人又诚心的向张导请教了一些长安和河内的常识及信息,讨要了信物和书信拜帖。

把张导这个奸细带到青州,真是好处多多。

最终敲定的前行人员有王越、袁谭、郭嘉、典韦、许定、管亥、管承。

极力想去的阮瑀被袁谭给严词拒绝了。

理由很充分,武力太低,拖人后腿。

于是阮瑀只得无奈的也给蔡邕写了一封信,并搭配上个人的一些信物等。

还有一封给蔡昭姬的信。

袁谭这才知道蔡文姬不叫蔡文姬,而是叫蔡昭姬。

仔细想想,大概率是后世避司马昭的讳改成了蔡文姬。

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的原因。

袁谭个人还是觉得蔡文姬好听点。

蔡昭姬,这名字听着就有些让人想歪了……

这么重要的信件等物,袁谭自然要亲自收好,到时候亲手交给蔡邕父女。

袁谭如此认真,阮瑀很是感激,也终于彻底放心。

长安之行的最终方案敲定之后,郭嘉和管亥加倍的忙碌过来。

原先的绣衣人员已经明显不够了,需要进一步增加。

由于事起仓促,没有时间培训,所以更看重人员自身的素质。

也是目前的布局,仅仅是刺探一般的消息即可,主要还是先以布局为主。

即便如此,仍然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一定的武艺,忠心等各方面。

其中许定麾下的十几名侠客主动请缨,算是缓解了郭嘉的燃眉之急。

经过考察后,郭嘉选中了八人,作为小头目。

接下来的绣衣人员,选拔更多的集中在货郎、行商之中。

这类人见识多,眼皮活,口舌伶俐。

郭嘉选择,多为结婚有子女的,不但赏赐田地宅院,还许诺子女可以识字读书。

如此来增加这些人的忠诚度。

绣衣人员选拔的同时,还要调配各种物资货物。

毕竟众人的幌子是去长安是做生意的,没有货物怎么行?

尤其那些绣衣者,他们可真的是去长安做生意的!

很多人要盘下店铺,落地经营。

在郭嘉和管亥的精心挑选下,一支两百人的绣衣商队逐渐成形。

调配好的各种货物、物资,也在络绎不绝的运往高唐县的渡口。

早得到命令的管承,同样精挑细选了一千人,部分扮作船夫,部分扮作家丁仆从。

船只也重新刷了新漆,以防止被有心人认出。

再加上袁谭的三百精锐亲兵,此行的队伍人数赫然达到了一千五百人。

船队拉着满满的货物,如粮食、阿胶、大葱等特产及必需品,还有东莱郡那边新晾的海盐、咸鱼......

管亥扮作商贾当家,郭嘉拿着扇子在他旁边扇扇子。

两人带着几名护卫,在十几艘大船中来回穿梭,检查货物。

实际上是对这些绣衣人员进行培训。

绣衣人员被郭嘉分位十二令,每一令负责一州,多出的几令,有在汉中的,有在西域的。

实际上还有隐秘的第十三令,十三令负责监视督察其他十二令。

所有十三令全部带到长安,再向各地分散,如此才能更加隐秘。

毕竟冀州和兖州也有绣衣人员。

十二令互相不统属,第十三令有管亥亲自负责。

在郭嘉和管亥忙碌的同时,袁谭也很忙碌。

因为袁谭近期有些懈怠,剑法的修炼拉下很多,所以酒鬼王越很生气。

然后把袁谭的训练翻了一番。

于是,袁谭一边忍受着船只颠簸带来的不适,一边刻苦的练剑。

目前的训练分为三个部分,一部分是打基础。

就是不断地刺,劈,撩,削,云……每一个动作练多少遍,在追求准确度的同时,不断地加快速度。

其实这些动作,在平地上练其实没什么。

关键现在船上。

刚开始的时候,袁谭可以说是一边练一边吐。

后来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再后来就不吐了。

另一部分的训练,就是一些套路的训练,主要是熟悉用剑的过程,培养和剑的感情。

第三个部分自然就是实战,实战就是和王越两个人,一人一把木剑对练。

实战要求摒弃一些所谓的套路和剑招,只求最快的击中对手要害。

原本王越的剑术,追求的是不断的击伤对手,累积伤害,增加优势,最终甚至是看着流血把对手磨死。

因为真正的高手格杀,对要害都有相当的保护意识,过度追求一击必杀,往往会被反杀。

太平时节,王越这个剑术没有问题,因为大家都不穿铠甲。

乱世之中,则有些限制,像全身的铠甲,对手腕,肩部,肘部,膝盖等关节部位都有重点保护。

原来的一剑划过去,可能只有一道白印。

所以王越又创出另一种剑术,即不断的挑逗对手,消耗对手体力,然后瞅准对方要害,在对方力气不济的时候,直插要害。

两种剑术,以应对不同的场合。

“啪!”

一身重甲的袁谭气喘吁吁,只觉得胳膊如山峦一般,抬都抬不起来。

“师父,为什么是我穿铠甲啊,感觉我好像是你的陪练!”

王越仰头灌下一口酒,道:“你死二十八次了。”

顿了顿,冷哼道:“铠甲,这世间,近战能让某穿铠甲的人还不存在。M..

你行么?”

袁谭:“……”

“今天就到这了。”

王越一边喝酒,一边转身离去。

口中呜哝道:“最近怎么回事,喝着喝着就清醒了,唉,求个醉都这么难!”

袁谭:“……”

心中寻思敢在本公子年前装逼,回头蒸个高度的米酒,把你灌趴下!

给爷倒!

船队浩浩荡荡一路前行,刚出了平原国抵达济北国就被拦住了。

在付出一趣÷阁不菲的过路费后,众人才得以继续前行。

闻听消息的袁谭不禁大发感慨,以前无论他到哪里,都是别人送钱送酒送肉。

这一打扮成商贾,就得给别人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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