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杀!”

“杀!”

甄城校场之上,一个个的方阵整齐,严正。

士卒们铠甲齐备,刀枪鲜明。

令旗挥动,队列变幻迅速准确,如臂指使。

仔细看去,士卒们的脸上,更是带着凶悍,和对战斗的蔑视。

隐隐的,似有一股无边的煞气散发而出。

“这是一支真正的百战余烬,又有刀兵铠甲之利。

虽仅有六千人,可破十万雄兵!

此军,便是我曹孟德再起山河,重夺兖州的家底!”

曹操丢下手中的令旗,充满豪气的说道。“演阵!”

“啪啪啪!”

夏侯渊、韩浩两人龙行虎步,甲叶碰撞。

气势雄浑,上前道:“唯!”

“报,十万火急!”

就在这时,一个稍显刺耳的声音响起。

曹操不悦的皱起眉头,道:“传!”

他之所以要演阵,一方面是练兵,另一方面也是要选拔一些将领。

这次大战,他麾下将领或死或降,已经没有几人可用。

核心的文臣还剩下荀彧、程昱、任峻、枣祗。

武将剩下夏侯惇、夏侯渊、韩浩和曹安民,夏侯惇还躺在榻上。

如靳允之类,并不是他的死忠。

曹操迫切需要厉害的将领。

其实将领的问题,他在陈留一战,就深有体会。

乐进等人不死,他一战击败袁谭,可能已经攻下雍丘,斩杀张超.....,

只是甄城一地太小,发掘根本来不及,也找不到。

如此,只能从军中提拔。

待亲兵领着一个风尘仆仆的小将出现在面前时,曹操微微愣住。

此人是他的亲信,被安排在枣祗身边......

一丝不好的预感浮现在心头,曹操正要出声拦住此人。

对方却早已哭泣出声:“曹公!袁谭前夜兵发东阿,程昱和薛从事被杀,枣祗投降。

昨日袁谭兵临范县,靳允投降!

我冒死逃来,正要禀告曹公,袁谭欲杀奔甄城。”

“什么?!”

曹操一怔。

忽然觉得大脑眩晕,再睁眼看时面前已是白茫茫一片。

旁边的夏侯渊大惊失色,急忙扶住歪倒的曹操。

韩浩眉头紧皱,喝道:“东阿有精兵三千,范县也有两千。

两县城高沟深,程昱靳允枣祗都是知兵的干臣。

就是不敌袁谭,又怎么会旦夕破城呢?

汝且细细道来!”

那人本不想说,可被韩浩、夏侯渊等人死死盯着。

心中惊惧,忙道:“程昱带兵到东阿,封锁城门,要杀尽城中百姓,收缴粮草。

众兵都在劫掠,无人守城,被袁谭连夜趁机而破。

枣祗惊惧程昱所为,投降袁谭。

第二日一早,袁谭便疾行到了范县。

敌将高顺等人假扮溃军,随被靳允识破。

但高顺扔出程昱人头后,靳允就立即开城门投降了。

我冒死逃出枣祗军中,连夜奔至甄城。”

“这!!”

夏侯渊和韩浩相互看了一眼,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之色。

袁谭用兵何其迅速!!

吕布、陈宫打了数十天都攻不下的两县,其一天之内全破。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这么大么?

“那袁谭占了范县,还在整顿兵马。

连城都没有进,其一定是要来突袭甄城,曹公不得不防啊!”

那人哭泣道。

“大兄!”

“曹公!”

夏侯渊和韩浩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气势雄浑,此刻佝偻着眼,紧张的看着曹操。

“啊!”

就在这时,已经昏迷的曹操忽然一个翻滚站了起来。

此刻的他眼中精光闪闪,哪里还有一丝哀伤的情绪,哪里还有一丝病痛的样子。

“哈哈哈哈,吕布竖子,竟敢派奸细乱我军心,当真是好计谋!”

曹操仰天大笑。

随即“铿锵”一声拔出宝剑,凶狠的盯向那名跪在地上汇报的小将。

“汝当真是好算计!”

下一刻,手起剑落,快若闪电。

“曹......”

那人眼神错愕,被劈死当场。

“啪!”

曹操狠狠的踢了尸体一脚,转即看向众人,豪声道:“前日袁公来使,我与袁谭早已重修于好!

正要围杀吕布、陈宫于濮阳。

吕布陈宫那厮狗急跳墙,竟想出如此阴险的离间之计。

当真是阴险狡诈,不为人子。

诸将,诸军,随我兵发濮阳,斩杀吕布!

进军河内,灭杀张杨!”

“哦!”

“原来是这样啊!”

“是啊,前几日荀家令君的哥哥来,俺们还说什么事呢!”

......

有些骚乱的军队,渐渐稳定下来。

随即化成整齐的呼声:“唯!”

“杀,杀,杀!”

夏侯渊和韩浩急忙上前,开始整兵。

......

甄城之中,脸色蜡白的曹操,正在下令:“速速,速速把家眷齐整,我们立即前往邺县!”

一直跟在身后的曹安民疑惑道:“叔父,我们不是要去杀吕布么?”

曹操:“......”

他瞪了对方一眼,低声喝道:“袁谭那厮,从徐州追到陈留,又追到甄城。

怕我不死,又迂回东平国,绕到了东阿想断我后路!

我若不死,他心不安。

当此节时,我只能前往投奔袁公了。

方才言语,不过是稳定军心!”

曹安民这才反应过来,忙道:“唯唯唯,小侄这就去安排!”

“曹公!”

这时,任峻闻讯赶来,步伐匆匆。

曹操长叹一声,道:“此处大业难成,袁谭锋芒太盛,我们要暂避了!”

任峻点头,道:“曹公,我来正是为此。

以某观之,袁谭麾下虎豹骑,今日可抵甄城。”

“啊?!”

曹操愣住,“有这么快么?”

任峻点点头,道:“曹公,袁谭只会更快。

此时应当驱赶城中百姓出城向西北官道而行,如此可阻滞虎豹骑。

然后我等携裹将士家眷,直奔黄河。

过黄河后,追赶荀谌,他此时肯定还在路上。

只要追上荀谌,消息还未到邺县,由文若言说一番,那曹公还是并州刺史。

即便消息到了邺县,袁公知我等首鼠两端。

但他宽仁好名,又念着旧情,定不会过分逼迫。”

曹操皱眉道:“为何不沿龙河(黄河)到濮阳?

陈容、颜良、朱灵在此地,想袁谭必不敢迫我太狠!”

任峻跺脚道:“曹公啊,谁知道这三人,和袁谭有没有旧。

即便没有交情,以袁谭如日中天的气势,他们肯定也会考虑身后事。

又有谁敢得罪袁谭,到时候把曹公包了圆,那才是叫天天不灵啊!

袁公即便有心,也是鞭长莫及,哪里够的到我们!”

曹操恍然大悟,一把抓住任峻的肩膀,正色道:“我若能活,全赖妹夫之策。

他日若能再起,必不辜负伯达!”

任峻道:“都是一家人,大兄何须说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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