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饮盯着刘曼,目光深邃,道:“我要你嫁给我,曼曼!”

场中人一时之间脸色变化十分精彩纷呈,连沉浸在悲痛中的神远山庄众人也朝刘曼看去。

向来淡定从容的何九吹一袭白布衣衫,立刻上前张开双臂挡在刘曼身前,浩瀚无垠的星眸中好似有火星迸出,他直视钱饮,面色如冰似雪,寒气伴着话语满溢而出:“钱饮,你做梦!”

站在门口一直看戏一样潇洒自如的陆时欢此刻面上笑意已经消失,他伸出的右手在藏宝阁的烛火映照下竟泛着玫瑰色,一看就剧毒异常,“钱老板,你竟敢觊觎我看上的人,小心你的万贯家财,无命去享。”

钱凌也皱眉露出不赞同神色:“哥,你太过分了,怎么能趁火打劫呢?”

无寻一副出世之人的淡定,他对刘曼温言道:“阿曼,钱施主此番要求,实在无礼,你大可不必理会。”

刘曼冷□□致的脸上毫无撼动,她站在何九吹身后,在思索些什么,面上有点心不在焉。

面对众多压力,钱饮还有闲情逸致摇手中折扇,他懒散一笑,风流公子似的,“可我就只有这一个条件怎么办?”

“我答应你。”一道低沉男声从门边传来,众人抬眼看去,藏宝阁内走进一位英俊儒雅、身穿墨绿色长袍的男人,男人身后跟着一位身着红色罗裙的少女。

那少女看见刘曼,立刻上前对刘曼行礼:“少主,听风来迟了。”

刘曼向那名英俊男人颔首道:“师父。”

刘铸轻轻应了一声,直接对钱饮道:“阁下所提的要求我答应你。”

“师父!”何九吹一脸失魂落魄,垂在身侧的双手克制不住有些颤抖,“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嘛?”

刘铸冷面走进何九吹,面色森冷道:“何暮之,你早就已经被我逐出洵谷,就不要再唤我师父了,徒惹江湖中人笑话。”他顿了顿,双目沉沉,话语流露出一丝温度道:“难道你不想帮洵谷找到九夜花,赎清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嗯?”

何九吹一直为找到九夜花竭尽全力,此刻他被刘铸如此诱导,脸色苍白,却毫无惧色,双眸锁定刘铸,铿锵有力道:“刘谷主,我可以为了洵谷做任何事,唯有此事绝对不行!”

刘铸手背在身后,摇头惋惜:“孺子不可教也。”

“我可不信什么六器认主之说,此番倒不如直接抢了再说。”陆时欢突然出手袭击钱饮胸口,钱饮立刻用手中折扇挡住这一掌,手中竹木扇骨被震碎成两半,他自己也被逼退几步。

陆时欢还要再出手,刘铸却上前替钱饮挡下陆时欢的攻势。

他二人对上,周围气流都变得凛冽起来,刮得本就凌乱的藏宝阁更加狼籍。

刘铸和陆时欢不约而同对掌飞出藏宝阁的大门,武功差些的只看见两道残影在空中来回闪现。

藏宝阁前一棵粗壮的百年老松树也不知中了谁的掌风,“轰隆”一声,被劈倒在地。

这二人流星般的身影在院中忽隐忽现,院中花草也被刮出地面,周围的树上也被印上一道道深入木心的刻痕。

待他二人交手至藏宝阁楼顶时,众人只听见瓦片稀疏抖动的声音。

片刻之后,陆时欢爽朗悦耳的笑声传来:“哈哈,刘铸你没了吟宵剑,就变得如此不济了吗?”

阁楼顶上方刘铸冷面拂去陆时欢袭胸一掌的七分内力,脚尖点地往后滑出几步,让另外三分力无处着落,同时收掌握拳,推力拍击而出,身形若黑羽鸟亮翅,“陆时欢,你魔功未成,便急着为夺九夜花而来,你的同谋放心丢下你一人不管吗?“

陆时欢一侧身躲开刘铸一拳,掏出一截红绫,甩出凌厉攻势,冲刘铸面门而去,他肆意笑道:“刘铸,你为了你的老相好躲在洵谷多年,如今出谷来却是为了卖徒弟攀附朝廷,虚伪得很啊!”

刘铸握住那红绫一用力,红绫寸寸断裂,他面色难看至极,沉声道:“陆时欢,你跟着阿曼,居心不良,岂能欺骗我眼!”说着他使出怒火雷霆一击,正中陆时欢胸口。

院中众人眼看着那陆时欢受了一击之后,不依不饶,还想再战。

刘曼站在院中,语带内力,出声制止他们:“住手!”

紧接着刘曼面上露出一抹笑意,红唇微启道:“我仔细考虑过了,决定答应钱老板的条件。”

陆时欢立在檐角,红衣在夜风中猎猎飞扬,他因受刘铸一击,嘴角流下一缕鲜血,可刘曼的话给他造成的伤害却好像更大,他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喃喃自语:“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说完,他便转过身踏月而去,一袭红衣消失在藏宝楼楼顶。

无寻眼底无波无澜,只低低念道:“善哉善哉。”

“阿曼——”何九吹面露焦急,想劝她改变主意,却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好。

刘曼双眸淡淡地注视着何九吹,温柔笑道:“师兄,我意已定。”

钱饮摇着快要散架的扇子,眉眼春意流淌,唤道:“曼曼,你放心,我一定办个盛大无比的婚典,迎娶你过门做钱庄夫人。”

刘曼不为所动,她笑意盈盈,色如春晓之花:“哦?钱饮,你确定是钱府的夫人?”

钱饮面色有些微僵,挂着有些不自然的笑容道:“曼曼你此话何意?”

刘曼笑意仍含在嘴边,她将被夜风吹起的长发拨到身后,望着场中许久不曾出声的太子殿下道:“您觉得以小女的蒲柳之姿,为太子妃,如何?”

太子殿下被刘曼突然点名,有些怔愣,他看向月色下倾国倾城的美人,眼中放光,言语却有些木木道:“姑娘风姿,当世罕见,自然是可以的。”

刘曼轻颔首,“既然如此,”她歪着头,露出一丝稚气,不解道:“那为什么太子殿下他不愿娶我呢?”

那位太子殿下被问了这话之后,僵硬的脸顷刻间变得更加僵硬。

钱饮手中的折扇也不摇了,他一直慵懒不着调的态度稍稍收敛几分,他柔柔唤她:“曼曼,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钱郎是路人,你也愿意如此吗?”

“我自然是愿意的,太子殿下。”刘曼对着钱饮笑。

钱饮也跟着笑起来,却是不同于以往懒洋洋的笑,倒似初春冰雪消融,他浓眉微扬,狭长凤目中带出丝缕久居上位的雍容,深意难测道:“太子妃也甚合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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