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童以为,与毛青鸾再也没有什么交集了,这一生缘尽于此。可冷水里面冒热气,毛青鸾还是阴魂不散,又这么快缠上了自己。他们又擦出了感情的火花,撕去了最后的一层伪装。在一次次的缠绵中,把对方,把自己,轰轰烈烈地烧成了灰烬,把世俗也烧出了一个天大的窟窿。

说起来,那完全是一次偶然。在一般人的眼里,屁都不值一个。可对于仙童和毛青鸾来说,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爱,本来就有,只需要一点点的媒介,只需要一点火星,就可以飞快地燎原,就可以烧得轰轰烈烈,甚至是毁灭。

盖玲玲生下孩子没多久,还没满月,就是天庭里最重大的节日—五月六日献食节。玉皇大帝下了谕旨,命令大帅仙童全权负责。献食节也确实非同一般,是玉皇大帝炫耀政绩,各地农民庆获丰收,文武大臣和各路神仙露脸的盛大节日。

按照规矩,上至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以及天庭里的文武大臣和各路神仙,下至平头百姓,都要精心准备一道美食,供大家品尝,评点。优者胜,劣者汰。优胜者披红挂彩,骑御马游街。这个节日由来已久,简称献食节。

至于菜谱,大家都是很保密的,秘而不宣。只有等到节日那天才端出来,供大家品评,给人一个意外的惊喜。食材呢?既有飞禽走兽,又有海底奇珍。简直是包罗万象,无奇不有,非常、非常的讲究,食材很早就要开始准备了。

玉皇大帝算来算去,菜谱中还缺最重要的一道食材——千年雪蛤。离节日只剩下短短的四五天了,玉皇大帝急了,心急火燎地把大帅仙童找了过来,十分着急地说:“仙童爱卿,朕的菜谱中,还缺一位最重要的一道食材——千年雪蛤,交给别人朕实在不放心,你给朕去办吧,拜托,拜托。”

仙童有些傻了眼,妻子盖玲玲刚生下孩子,身体还十分虚弱,还在坐月。可玉皇大帝的命令,他又不敢不听。两相权衡,他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难得玉皇大帝这么信任自己,自己不全力以赴,肝脑涂地,也说不过去。

任务是接受了,可到哪里去找千年雪蛤呢?四海茫茫,天下之大,仙童的心里实在是没有底。回到家,仙童止不住地长吁短叹,如坐针毡。盖玲玲见状,善意地提醒说:“老公,雪蛤耐寒,一定生长在高寒雪域之地,平原上应该罕见。”

一语惊醒梦中人。

“哎呀,还是我的老婆大人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哩!”其实,仙童也想到了高寒雪域。只是天庭里的高寒雪域这么多,去哪里的高寒雪域?可女人需要赞美,尤其是自己的老婆。俗话说: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就你嘴贫,油嘴滑舌,真讨厌!”盖玲玲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心里还是蛮受用的,就像喝了蜜一样的甜。

“老婆老人,那小生去哪里的高寒雪域?请大人指点迷津,给小生一条明路。”仙童拱了拱手,一本正经。

“我看,我看,不如去修罗山吧!修罗山地势险要,山高林密,不仅出产雪蛤出产雪蛤,还盛玉竹笋,茶树菇等山珍,运气好的话,还可以遇到一条修炼了几千年的美女蛇。”盖玲玲虽然还在月子里,可一张嘴得理不饶人,损得很。

“什么蛇不蛇的?娘子,你放心!小生坐怀不乱,视金钱如糞土,视美女如草芥。当然,老婆除外。”仙童憨憨地搔了搔头,满脸愧疚,接着又说:“老婆,你一个人在家,小生实在是有些不放心。看来,又要委屈你了。”

“你去吧,路上小心,早去早回!”盖玲玲十分欣赏地看了丈夫仙童一眼,心底里有一股暖流袭过,想了想,接着又问:“老公,什么时候启程?叫下人们准备、准备!”

“选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时间紧,任务重,我不能再耽搁了。”仙童叹了口气,很严肃地点了点头,摸了摸妻子的额,接着又说:“娘子,你早点休息吧,千万要照顾好自己,我还要去给管家交代一下,安排一下工作。”

“那好,老公,祝你一路顺风!”盖玲玲挣扎着坐了起来,欠起有些虚弱的身子,点了点头,眼睛里含着两眶热泪。

第二天果然是个好日子,风和日丽,万里无云,阳光普照着大地,蔚蓝的天空一碧如洗。仙童也没带随同,结束停当,骑上一匹马,就勇敢地上路了,奋勇朝修罗山进发。这一去,前路坎坷,路程遥远,也不知是凶是吉?

修罗山位于天庭西境,与人间的昆仑山隔海相望。远远望去,白云悠悠,云遮雾罩,就像一座座海上的仙山,可望而不可即,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在仙童的眼里,它就像一个蒙着头帕的新娘,只等着他去撩开神秘的面纱。

望山跑死马。

修罗山看上去很近,距离不远,可仙童一路走啊走,餐风露宿,可路还有很远,仿佛怎么走也走不完。世界上最长的就是路了,人活一辈子,就走了一辈子,子子孙孙,无穷匮也。也没有把人世间的路走完,走尽,走彻底。

走投无路这个词,也许是人们杜撰的。世界上怎么会没有路可走?你睁开眼看看,世界上的路何止千万条?四通八达,环环相套,大路通小路,小路连江海。为了一个目的,条条路都可以到达。自古就有条条大路通罗马之说。

进入修罗县的地界,己经是第二天了,距献食节只剩三天时间了。地势突然险峻起来,路也崎岖多了,天空下起了一阵阵的小雨。马蹄嘚嘚,踩在泥泞不堪的黄土路上,溅起了一片片的水花,泥浆飞舞,把仙童也弄得像一只泥猴。

最要命的是,雨越下越大了,风也猛了不少。仙童骑在马上,茫然四顾。四野里空荡荡的,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就更别提躲雨的房子了。这可如何是好呢?仙童焦急了起来。出门在外,最怕突然遇到大雨,刮起一阵阵大风。

仙童长长地叹了口气,只得下了马,冒着瓢泼般的大雨,向一座密林走去。湿湿的衣服像狗皮膏药似的,紧紧地粘在身上,凉凉的,很不舒服。仙童仰起头,鼻子一涩,张了张口,很响亮地打了一个喷嚏。一阵阵冷风吹在身上,仙童不由自主地缩起了脖子,遍体生寒,全身都起满了鸡皮疙瘩。

其实,仙童牵马走进密林,也根本不抱什么希望,只是想去碰碰运气而已,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避雨的地方?躲过这一阵子再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密林很大,很深,光线很暗,仰头不见天日,根本就看不到尽头。

在一座悬崖下面,仙童终于找到了一座可以避雨的山洞。他心中一喜,随手把马系在一棵大树上。他犹豫了一阵子,终于还是用手撩开了密密的蜘蛛网,一头钻了进去。山洞黑古隆咚的,弯弯曲曲,很深很深,蛇一样地向里面延伸。

越往洞里面走,洞体变得越光滑,光线也越暗,仙童也越感到恐怖。他小心翼翼,一步步踏在地上,发出了一步步的回声。那种声音,十分清晰,悦耳,悠远,在这人迹罕至的山洞里,不知扩大了多少倍,就像锐器划响了玻璃。

借着幽微的亮光,仙童踢到了死人的头骨,看到了死人的眼珠子。湿湿粘粘的蜘蛛网,不明所以地粘在头上,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一颗心就像一匹撒着欢儿的野马,怦怦地狂跳不已。

偶然有一些蝙蝠,被仙童的脚步声惊起。它们尖叫着,争先恐后地拍打着翅膀,扑楞楞地飞了起来,纷纷攘攘,一齐向洞口窜去,如一缕一缕的轻烟,冒着倾盆大雨,弹丸似地飞进了密林。

走着,走着。仙童只觉得背后一寒,袭来了一股怪怪的、腥腥的阴风。他回头看时,只见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张开了血盆大口,朝他卷了过来。仙童心头一凛,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竟情不自禁地筛起糠来,根本就挪不了步子。

怪物原来是一条千年蛇妖,道行深厚,功夫也不弱,圆瞪着两只灯笼似的巨眼,凶光毕露。它嘴一张,猩红色的舌头就鞭子一样地抽了过来。仙童一低头,堪堪躲过。鞭子不偏不倚地抽在洞壁上,石头上滋滋地冒起了一股浓烟,响成了一片,岩巴粉乱纷纷地掉了一地。

妈吔!仙童一声尖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看来,蛇的信子剧毒无比,招惹不得,千万要小心。仙童心如电转,一弯腰,拔出了暗藏在靴套里的匕首,手腕一翻,稳稳握住。只要蛇妖再敢逞凶,就给它致命一击,送它上西天。

蛇妖也不愧是蛇妖,避实就虚,灵醒得很!也不见它怎么转身,借势,仙童只见一条黑影一闪,一根鞭子电光火石地抽了过来。仙童身子往后一仰,来了个铁板桥,刚好躲过了鞭子。手上的匕首却被劲风卷走,叮当一响,撞在洞壁的石头上,溅起了一片片的火花,光彩夺目。

没了匕首,就等于艄公没了桨,仙童也就等于失去依傍。心里一下子没了底,变得拔凉拔凉。可不管怎么样?斗争还在继续,哪怕自己赤手空拳?也要跟蛇妖去斗一斗。这种斗争没有双赢,只有你死与我活,只有地狱与天堂。

谁死?谁活?谁下地狱?谁上天堂?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敢评判,实力才是最好的回答。生存,凭的不是侥幸和运气。凭的是谁的道行深,谁的拳头硬,谁才能活到最后。虽然活下来的机会有些渺茫,可仙童还是准备全力以赴,殊死一搏,不到最后一刻,他决不会轻言放弃。

可蛇妖也不是吃素的。

蛇妖毕竟有了几千年的道行,再加之,披着一层厚厚的鳞甲,水火不侵,刀枪不入,一般的人还真不是对手,还真拿它没有办法。可仙童已经豁出去了,他已经没有了退路。不杀死蛇妖,赢得一线希望,他就是死路一条,毫无生理。

可要赤手空拳斗赢蛇妖,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仙童知道:高手过招,比的不仅是实力,还有智慧。人是万物之灵,他有先天的优势,就看怎么去临场发挥了。黑暗中,神仙紧握双拳,死死地靠着墙壁,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对手,就看它怎么出招,自己再怎么随机应付了。

猛可地,洞顶刮起了一股旋风,寒气袭人。仙童只觉得脸上一寒,头发一根根地竖了起来,飒飒作响。蛇妖尾巴一卷,张开血盆大口,朝仙童扑了过来。神仙本能地往旁边一闪,闻到了一股又羶又腥的怪味,心也高度紧张起来。

蛇妖一击不中,有些恼羞成怒,又故伎重演,嘴一张,喷出了一股浓浓的黑气,仙童眼前一黑,几乎跌倒,要不是功力深厚,就险些见了阎王。紧接着,蛇妖嘴里的舌头,又快逾流星地卷了出来,根本没给仙童半点反应的机会。

好在仙童急中生智,早有防备。他手腕一翻,一只裹着衣服的手,快如闪电,稳稳地抓住了蛇妖的舌头。仙童咬紧牙关,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拧,一转,一折,把蛇妖的舌头拧成了一根麻花,紧紧地扛在肩上,双脚死死地蹬住了石壁,就像瞎子抓贼,怎么也不敢松手。

蛇妖的舌头被控制,急傻了眼,也有些暴跳如雷。它灵巧而粗壮的尾巴,如影随形,风一般地袭了上来,左三圈,右三圈,上三圈,下三圈,紧紧地缠住了仙童,越缠越密,越缠越紧。把仙童捆得像端午节吃的粽子,根本动弹不得。,

一时里,蛇妖和仙童苦苦相持,谁也赢不了谁,谁也占不了上风。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可要命的是:蛇妖越缠越急,越缠越紧。仙童头上冒出的热汗,汇成了一股股涓涓的细流,源源不绝地流了出来,湿透了他的全身。

仙童绝望之极,也恐怖之极。他感觉到全身的骨头,都在一寸寸地发炸,碎裂,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了。一阵阵铺天盖地、无边无际的黑暗,无声无息地漫了上来,几乎快要将他淹没了,几乎快要将他卷进一座看不见底的深渊。

雪上加霜的是:仙童死死抓在手里,拧成了一根麻花的舌头,虽然裹着一层衣服。可衣服毕竟经受不住剧毒的侵蚀,滋滋地燃烧起来,冒出了一股股的浓烟。而仙童的两只手,也在慢慢变黑,且有了些不适的感觉,情况不妙。

仙童急傻了眼,如果蛇妖的舌头脱离控制,后果不堪设想。毫无疑问,自己将会是一败涂地,无药可救。可问题的关键是:自己拼尽了全力,也只能控制住蛇妖的舌头,再也无力去对付蛇妖的尾巴了。分身乏术,顾头就顾不了尾。

要是再来一个人就好了。仙童暗暗地想。可想也是白想,洞里黑咕隆咚的,一片漆黑。谁会到这个里面来呢?除非是脑子进了水,或者是神经错乱。仙童长长地叹了口气,根本不抱什么希望了。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他已经死定了。

黑暗中,洞窟里,仙童和蛇妖苦苦相持,势均力敌,谁也战胜不了谁。一时里,根本难以分出高下,不分轩轾。看来,仙童就要死在这里了。当然,蛇妖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两个人都会痰干气绝,同归于尽,成为洞中的一堆枯骨。

“有人吗?洞里面有人吗?”仙童听见,是一个人的声音。而且,亮亮闪闪,明明灭灭的火把,越来越近。仙童终于听见了,那窸窸索索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就像踩在仙童的心坎上。仙童仰头叹了口气,忍了半天的泪水,止不住地又夺眶而出。满脸的泪水在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来的是谁呢?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傻子。”仙童暗暗地想。他偏起头,带着无限的憧憬,向洞口望去。隐隐约约的火光中,来的是一个仙子一样的女孩,长发飘飘,身材纤细,曳地的长裙,就像一朵盛开的喇叭花儿。

仙童贪婪地嗅了嗅,空气中弥满了一股好闻的百合花的香味,隐隐还有一股少女身上的体香,浓淡相宜,若有若无。让仙童心里一振,十分亢奋。这种香味,仙童似曾相识,像在哪里见过。可他搜肠刮肚,又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大帅,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你找得好苦啊!要不是我看到了你的马,我还不知道呢。”女孩子晃了晃的火把,喋喋不休地叫了起来。借着火光,女孩终于发现了缠在仙童身上的毒蛇,哇地一声尖叫起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仙童也终于发现:女孩子不是别人,而是王母娘娘的贴身侍女,倒追过仙童的毛青鸾。毛青鸾见到被蛇妖缠住,已奄奄一息的仙童,拍了拍手,不怒反笑,灿灿烂烂地笑着说:“缠得好啊,缠得好!缠死个该死的陈世美,缠死个可恶的负心汉,老天爷真是他妈的开了眼!”

仙童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绝望之极。他本来以为,毛青鸾来了,自己终于有救了。谁知道毛青鸾不仅见死不救,反而说起了风凉话,夹七杂八。看来,毛青鸾不出手救自己,他就死定了。死就死呗,反正他儿子也有了,传宗接代也有了指望。早死晚死,都是一个死,有什么大不了的。

毛青鸾不是不救仙童,而是气愤仙童娶了盖玲铃,心生醋意。爱都是自私的,具有排他性。毛青鸾自然也不能免俗。看着仙童奄奄一息的样子,毛青鸾的心都碎了。那不争气的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就像一群扑火的飞蛾。

死一般的寂静中,毛青鸾拿着火把晃了晃,终于找到了仙童掉在地上的那把匕首。她弯下腰,捡起匕首,试了试锋刃,咬紧牙关,照着蛇妖的身体,一刀刀地割了下去。鳞甲纷飞,鲜血四溅。咸咸腥腥的鲜血,不仅溅了仙童一脸,也溅了她自己一身。两个人都溅成了两个血人,恐怖之极。

蛇箍应声而解,断成了十几截,乱麻绳似地掉了一地,鲜血淋漓。仙童死里逃生,紧紧地把毛青鸾抱在怀里,嚎啕痛哭起来,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毛青鸾也哐当一响,扔下了手中的匕首,紧紧地跟仙童拥吻在一起。

这是一个世纪之吻,等待了太久、太久。

缠绵之中,毛青鸾就像一座沉睡的火山,被仙童,被情欲彻彻底底地唤醒,终于忍不住爆发了。熔岩滚滚,锐不可挡。仙童也被这种熔岩融化了,身体火烫火烫的,四肢百骸就像着了火一样。他脑垂体发热,血液和男性荷尔蒙急速膨胀。一种男子汉的阳刚,让他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

暴风雨过后,是短暂的平静。

“青鸾,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是跟踪我?还是想我了?”仙童无限深情,吻了吻毛青鸾光洁的额头,又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接着又说:“好险哪,青鸾,要不是你像个大救星一样,从天而降,我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大帅,奇怪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毛青鸾凤眉翘起,很凶很凶地剜了仙童一眼,接着又说:“我也是奉王母娘娘之命,到修罗山来采集玉竹笋和茶树菇的,也是为了献食节做准备,我刚好在林子里听见了马叫,才循声找了过来,才发现了你的那匹马。也许是老天有眼,你命不该绝,就算你这一辈子欠我的吧!”

“青鸾,你放心,这一辈子,我会对你负责的。欠你的,我也会算上利息,加倍奉还。”仙童满脸愧疚地看了毛青鸾一眼,哽了哽,鼻子一酸,接着又说:“青鸾,为了我,你已经付出得太多太多了,我这一辈子真是惭愧。”

“大帅,你不要再说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毛青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澘然而下的泪水,怎么擦也擦不完。忍了忍,她接着又说:“大帅,你只要知道,有个叫毛青鸾的女孩子,她爱你,这就够了。她愿意这一辈子,都为你默默付出,哪怕是赴汤蹈火,像人世间传说的织女和牛郎一样,隔着一条难以逾越的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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