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容大喇喇的没看出两人神情有异,只道:“那沈泠容四处污蔑我同清容,说我们两个人对她行了凶。当日你是瞧见的,可得给我们做个见证!对了,咱们回头就写在清容说的报纸里,给你放在头版头条!”

报纸创刊一事已经提上日程,润容日日跟着听,是没什么她不知道的。

清容有些不自在的拉了一把润容的袖子,同元珩道:“你这是要往哪儿去?”

元珩笑道:“想找宋兄出去逛逛。”

润容撇了撇嘴,道:“那我看是不成了,里面眼下还要闹一闹的,你去找,宋世子也是没空的。”

元珩面带可惜,“那我岂不是白来一趟了!左右都出来了,我也难得休班一日,这样回去倒是冤枉。不如我带你们去京城有名的馆子吃一顿可好?你们进京也有些日子了,只怕还没去过。”

润容喜滋滋的点头,“我们两个只把奉国夫人府逛了个透彻,如今是闭着眼睛也能走了。不过这么大的京城,还没得找机会逛一逛!”

姐妹俩一前一后,元珩越过润容,一直笑看着清容,润容倒是没觉着,自己在一边儿紧着同元珩搭话。

奉国夫人和华堂郡主进了宫,怕是且等着,姐妹二人倒也无所谓同元珩走一趟,三人便是一道去了京城的百年老字号。

这条街格外热闹,润容鲜少出门,难得东瞧瞧、西看看,元珩与清容便是刻意走慢,落后了两步。

清容这才同他说上话,道:“你是特意来等我的?”

元珩拍了拍她的脑袋,一副宠溺的样子,道:“看你聪明的!不用我说,就知道了。”

清容忍不住甜甜一笑,“今天的事儿闹得不小,我们明日就不去宋家了,你往后也不必特意过来了。”清容想起平日嚣张跋扈横着走的宋昭,在宋家这样不被人放在眼里,也觉的满是同情可怜,叹道:“我还以为宋昭在宋家很嚣张的呢,没想到竟是这幅光景。”

元珩摇了摇头,道:“宋家是行伍世家,有军职的才能嚣张。如今魏国公老了,不带兵。宋家二爷和三爷各自握着兵权,二爷又不如三爷受器重,他们家自然都以三房为尊。宋昭再如何,也不敢同他叔叔们较劲儿。他叔叔们,是真刀真枪打出来的。宋昭若是敢在国公府里犯浑,宋家三爷是真敢提刀教训的!”

清容闻言,更是再三庆幸,没有踏入宋昭这个坑爹的陷阱。如此,便是更加珍惜同元珩,毕竟元珩说了,他会自立门户。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灿的好看,道:“过几日我同华堂郡主出门,咱们还有机会碰面的。到时候我让浮翠给你送信儿,不过又要怎么找你呢?”

元珩想了想,道:“明儿个我让张安来接一趟浮翠去认识认识领侍卫府的门房,往后有什么你便让浮翠在哪里留口信便是了。”清容点了点头,又听他道:“前儿个在皇上身边办差,听说太后允准你同华堂郡主做什么邸报?这邸报一向是官家印刷,八百里加急发出去的,牵扯颇多,你不懂这个,还是不要同华堂郡主搅和到一块儿去。”

清容道:“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不过是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给太后瞧个乐子,若是各府有银子想买的,也可买去看。”

元珩听得这话,表情又严肃了几分,仔细问清容道:“什么叫茶余饭后的谈资?”

“各府内宅的趣闻轶事,”清容耐心的解释道:“你看,上次去你府上给侯夫人拜寿,我和润容被误会,我们两个便是解释也不能的。如今有了这个,我们便能把泠容污蔑我们的那些统统给她还回去了。可以发声,也算勉强有了点儿话语权。”

元珩很是惊讶,道:“你还打算把沈家、你们自己的事儿也写进去?”

清容理所应当的点头,“自然的。”

元珩郑重其事,“我觉得不妥,很不妥!且不说你们这各府内宅隐秘之事会牵扯多少麻烦;单说你要把沈家的事儿写进去,先一个便于你名声无益。你要怎么解释泠容对你恨之入骨,难道还要把你同叶钦不清不楚也写进去?再者,你又在意泠容说那些做什么?左右我是信你,不会理会她的!”

清容有些愕然,“这关乎到我和润容的名声,我自不能不理会,何况凭什么由着沈泠容在背后说三道四,我就不能拨乱反正了!还有,我没有同叶钦不清不楚!”

元珩道:“女子自当温柔平和,沈泠容这样说,是她无德,你若同她计较岂不是也一样无德?再者,往后我自会娶你,你又怕什么旁人说三道四。”

清容对元珩的这个逻辑表示无力吐槽,简直大写的黑人问号脸。

“那润容呢?她平白无故的被扎了一簪子,又被诬陷,还不能解释解释吗?”

元珩道:“润容的婚事我也会帮着她留意,更何况还有奉国夫人。你们只消每日安心的在闺房读读书书、写写字,绣花下棋,又何苦把事情闹得这么乱呢!”元珩话音更加温柔,体贴道:“我自是不愿看你每日这般辛苦的,想快快把你娶回家,让你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清容一阵冷笑,反问元珩,“什么叫安安稳稳过日子?”

“自是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孝顺翁姑。”元珩理所应当脸。

清容转头,默默深吸了三口气,暗道:古人!古人!古人!都这样!都这样!都这样!不是直男癌!不是直男癌!不是直男癌!

元珩一脸无辜,道:“怎么,我说错了?”

清容强撑着笑脸摇了摇头,木然道:“没有,我就是突然没胃口了。”她话罢,饭也不吃了,拉着润容上马车,只留了元珩一人,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在风中凌乱。

关于元珩的建议,清容左耳进右耳出。且不说办报纸的事情得到了太后的大力支持,势必要做的。单说作为穿越来的新女性,清容的骨子里仍旧向往独立而完整的人格,目前为止,她暂时做不到因为谈恋爱而放弃自我。

等晚上奉国夫人回了府,清容与润容自然要把在宋家发生事儿告诉给奉国夫人。

奉国夫人闻言,倒是并不怎么在意,只道:“朱嬷嬷的事儿办的不好,我不过是希望你们去闺学里结交些朋友,也免得整日在我这孤老婆子面前嚷嚷无趣。若是魏国公的闺学也没什么可去的,她家的闺女,一个儿赛一个儿的讨厌。”

姐俩儿这才知道,原来奉国夫人只吩咐人去找了闺学,连是谁家的都不知道,竟然连问都没问过一句。

华堂郡主忍不住笑着揶揄奉国夫人太会省事儿!

“左右祹哥儿的西席先生也快到了,你们姐弟倒不用避讳,就都跟着学便是!”如此,便更是省事儿。

华堂郡主又跟着一笑,倒是乐呵呵道:“女孩子么,识字不做睁眼瞎子也罢了。学那么多学问也不能考状元,不过明理而已!最要紧的是开眼界、长见识,往后嫁人过日子才是要紧。”说着,她笑眯眯同清容道:“书坊我已经找好了,今儿个让茉儿去付过定,再有几日去官府办过契书,便好了。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做,还要怎么做?”

清容自不能表现的太娴熟,只道:“我们先拿宣纸自己做了,再送去书坊让人排印便是。就是不知,能不能先瞧瞧邸报是怎么做的,咱们照着,只内容相别便是。”

接下来几日,清容与润容自没再去魏国公府,倒是魏国公夫人派人来送了礼,表示歉意,宋昭也特别选了几匹好料子给清容、润容两个置新衣。华堂郡主说是决不能让魏国公瞧低了,从自己的嫁妆里选了好几件儿值钱的回礼,让梅蕊带着袁妈妈郑重其事的去魏国公府上回礼。

清容自打同元珩吵过架后,一心扑在了大梁月报创刊号的事儿上,没工夫也没空去想元珩。

这日华堂郡主拉着清容、润容两人去了龙泉寺。突然空闲下来,清容自然的想起了元珩。心中不禁默默哀叹,如元珩这样的,只怕未必能察觉出她不痛快,就算真察觉出来,又未必肯纡尊降贵的来哄她,毕竟人家也是有着一票粉丝团的大梁第一公子。

清容心里说不上懊悔,只不过稍微有那么一点可惜。

“真是个狠心的人!”

背后倏地有人说话,声音很耳熟,清容转头,果然是元珩。她脸上藏不住的惊讶与欢喜,同样与元珩道:“你才是个狠心的人!”

元珩这才上前,无奈的叹了口气,“前几日你出门都没有让浮翠告诉我,今日若非我让人盯着奉国夫人府,怕是仍旧见不到你了。我若做的不当,做错了,你只管告诉我便是,憋在心里我又不知道的。”

清容心里还有些许不满,可一想到毕竟是古人的大男子惯性思维,如今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是不错了,毕竟人是要慢慢转变的,她这才勉强把满肚子气咽了下去,直白的说道:“我想同华堂郡主一起办大梁日报,你却不肯。如今你我还没成婚,你便这样约束我,往后……”

没等清容把话说完,元珩趁着四面无人,立时将清容整个人都揽进了怀里,道:“好、好、好,我不拦着你同华堂郡主做邸报了。你若喜欢,只管做便是,若是有什么不应当的,我再告诉你可好!”

清容瞬间对他这举动缴械投降,没了脾气。

“只是你需应我一件事儿,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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