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轩窗的东家是女子的事,着实让在场的所有人大跌眼镜。

不过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毕竟小轩窗任用的一把手都是女子之身。东家是女子的话,那就能说通为什么小轩窗上上下下都是女子。

针对女子视角开发出药妆,必然是女子独有的细腻温度。

刘老板顿时明了,面前带着帷帽的女郎,便是小轩窗的东家。

他板着脸,环顾周围的顾客。

“女子经商,哼,那就更没必要掰扯了,我们还是那句话,请各位顾客在胭脂巷所有脂粉铺和小轩窗之间,任选其一!”M..

平民女娘都觉得难选,世家女郎更是左右为难。

“这可怎么选哪?”

“是啊,胭脂巷那么多脂粉铺,刘记又是陈年老字号,小轩窗的药妆又那么好用,我真是一个也舍不得。”

“不是吧,小轩窗已经撼动整个胭脂巷的地位了吗?”

在一片议论声中,刘老板拱拱手,面色厌恶地道:“多说无益,告辞了。”

“站住!这里可不是刘老板撒野的地方!”元槐厉声道。

刘老板那鼻孔朝天的姿态,用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这商战手段还真是低劣又原始。真把小轩窗当自个儿家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有那么容易。

她与叶商商对视一眼,叶商商立即拎起了算盘堵在门口,大有谁要是离开,就砸谁脑袋上的架势。

那算盘四公斤重,砸破头不在话下,说是大杀器都不为过,周边的人连忙后退,生怕误伤到自己。

人群中的元行秋一怔,方才没注意,现下怎么感觉那神秘女郎的声音有点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声音的主人。

不过她并未多想,毕竟声音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再瞧那神秘女郎的身形,确定自己认识的人中没有这样的。

一片混乱后,在场的顾客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对做决定这件事感到为难,但心里的天枰开始偏向了小轩窗。

经常惠顾的都知道,叶掌柜是何等温柔的女娘,都给她气得拿算盘砸人了,肯定是刘老板做的太过分。

说白了,就是输不起,责怪小轩窗抢走本该属于他们的生意。

刘老板顿时顿住脚步,闻声回头,盯着头戴帷帽的女郎,眼神愈发的阴沉。

而刘老板带着的打手也不是吃素的。

元槐眼眸森然,直直地看向前方,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自她喉间溢出。

“刘老板就大方承认吧,这么做无非就是想逼我们小轩窗关门。可你上门闹事找茬就不该了。今日之事若不做个了解,别怪我们告到官府!”

不管对方说的话有多难听,她都有所回应,不然会真的让人以为她们是好捏的软柿子。

这话,也是说给来小轩窗消费的顾客听的,要知道抄袭和原创可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刘老板指尖颤抖,彻底恼火,话到嘴边只干巴巴骂了句:“你这个毒妇!”

本来想给小轩窗一个小小的警告,却不想被这神秘女郎摆了一道,换谁都不会高兴。

“比起刘老板的所作所为,毒妇这个称号,我当之有愧。”元槐冷冷地怼了回去。

刘老板眼底迸射出火星子,也顾不得惹不惹事,直接给身后的打手们做了个手势。

“给我砸!砸的越多,赏钱越多!”

刘老板身后的十个打手听到这话,顿时来了劲头,抄起桌椅板凳就开始砸。

那些打手身强力壮,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看着就不好惹,所经之地全都是一片狼藉,瓷器摆件药妆,无一例外的,全都砸了个稀巴烂。

这行径与强盗有什么不同?简直是太野蛮了。

在场的众人远远地看着,不敢四处乱窜,也怕被那群野蛮人伤到。

“哟,景德镇的精品青花瓷?市面上可不少见呐,看来小轩窗真是不少挣。”刘老板翘起嘴角,手一抖,伴随着‘哗啦’动静,漂亮又名贵的青花瓷眨眼间碎成了渣渣。

器物被砸碎的声音接连响起,叶商商听从元槐先前的指示,倘若有人来砸场子,让砸就是,千万不要和对方硬碰硬。

只要没有伤及无辜就行。

因此,叶商商也只是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把店铺砸得面目全非。

“叶掌柜,这群人都这么嚣张了,咱们不采取点措施吗?”

纵使元槐和叶商商坐得住,铺子里的伙计却看不下去了。

瞧那样子,只要叶商商一声令下,这些女子就敢抄家伙和那群人拼命。

然而现实就是现实,她们战斗力上并不占优势,根本打不过那些彪形大汉,说不定还要折上小轩窗大半手艺人。

要真动起手来,有的人受伤,有的人可就是丢命了。

这就是元槐为什么让大伙静观其变。

她眯起柳叶眼,轻声呵斥道:“别惹事。”

“一切听东家的。”叶商商紧随其后。

小轩窗的伙计们听到东家和叶商商的话后,即便心中再不满,也没人做那个出头鸟了。

刘老板见状,嗤笑了一声,“呵,我还以为小轩窗的东家多有能耐呢,闹了半天原来是个纸老虎啊。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话落,在刘老板的授意下,那几个彪形大汉抄起大粗铁棍,就要朝元槐身上招呼。

那铁棍有婴儿手臂般粗,万一要是砸到身上,不死都得去掉半条命。

一众女眷吓得闭上了眼。

戴着帷帽,视角有限,元槐想躲已经是来不及了。

就在这危急关头,身穿靛青色的郎君赶到,一个飞踢将想要暗算元槐的大汉踹飞。

刘老板也没想到都这时候了,还有不怕死的跑来英雄救美的,立马下达了新的指令。他就不信邪了,还收拾不了小轩窗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家了。

“都愣着干什么?快动手啊!出了事,我担着!”

有了刘老板的保证,其他打手举着铁棍一拥而上。

赵崇光想也不想,拥着元槐调了个头,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一闷棍,疼得身子剧烈颤了颤,手上却始终没有放开怀里的人。

“你怎么样?”元槐感受到赵崇光的颤抖,猛地从他怀里挣了出来。

赵崇光倒吸一口冷气,本来不觉得怎么样,在看到她紧张的眼神后,当即虚弱地倒在她怀里。

略显苍白的薄唇,发出了两个字的音节。

“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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