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声赵崇光不是好糊弄的人,元槐一时间不知道解释。

有人会相信重生吗?就算说出来,绝大部分的人肯定都会当成疯话。

毕竟,人死如灯灭,万念俱成灰。

以赵崇光的性子,势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思来想去,只能拿那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元槐迟疑一下,做了个深呼吸,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正色道:“因为我心悦陛下,所以才会偷偷临摹陛下的字迹。”

说罢,她不动声色地瞟了他一眼。

郎君线条流畅的轮廓,隐没在昏暗不明的光线里,却见他耳根骤然冲上一抹绯红,连带着耳根那块的肌肤都带着点红。

他这是害羞了?

赵崇光眉目一怔,颇有些始料未及。

生平第一次听到如此直白的话,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赵崇光只觉一股热量直冲脸颊,不用旁人提醒也清楚面色肯定红了。

往日在人前,天子最是恩威并施,一声‘放肆’哽在嗓子眼上不去也下不来。

心口的位置,有如一粒石子落在湖面,荡漾了一圈圈涟漪。

赵崇光俯身,微微眯眼,直直地凝视着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一眼意味深长,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

元槐眨了眨柳叶眼,越发看不懂这事情的走向了。

百里令泽挑选完药妆,微一抬头,便瞧见赵崇光像是忍不住了般,忽地敛住下颚发出闷闷的笑声。

安静几秒,他不确定地问:“主公是在偷笑吗?”

赵崇光微收敛了些笑意,复又抛下一句。

“六郎,若有女子说心悦你,你以为她有几分真心?”

百里令泽轻喟一声,主公这颗铁树,终是要开花了。

“晚生以为,真亦假时假亦真,少不多多不少。”

听着这打哑谜的话,赵崇光无声地笑了笑。

与此同时,外头刘记脂粉铺刘老板得知顾客被小轩窗撬走的事,带上自家十个打手气势汹汹地前来。

“来人呐,掌柜的何在?”

那语气明显是来者不善。

叶商商拨弄两下算盘,脸上不见笑意,“哟,这不是刘老板吗?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叶商商给伙计们使眼色,让人把客人引到别处去,再令人把元槐叫回来主持大局。

“真是奇怪,叶掌柜,你们小轩窗真是好大的手趣÷阁啊。”刘老板哼了一声,没声好气。

叶商商微微垂首,“不知道刘老板有何指教?”

刘老板见到叶商商,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眼里满是轻蔑。

“小轩窗顾客云集,日进斗金,我哪敢有什么指教啊?只是到这里,给诸位客人提个醒,用他们家的药妆,可别烂了脸。古训有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可小轩窗却要扰乱市场,断我财路,还想出了免费上妆,送试用装的下流法子揽客,这般红粉做派,真是为人所不齿!”

跟在刘老板身后的打手们纷纷附和了几句。

“就是,为人所不齿!”

周围听到此话的众女娘顿时议论纷纷。

叶商商自然也感觉到刘老板阴阳怪气的敌意。

这哪儿跟哪儿啊,分明就是来闹事踢馆的!

刘老板继续道:“药妆是我们先研发出来的。哼,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再次敬告诸位,凡在小轩窗消费的顾客,我们刘记脂粉铺和胭脂巷所有脂粉铺,恕不招待。”

众女娘大惊,想不到刘老板竟然放出了这样的狠话。

胭脂巷,许多胭脂水粉老字号都聚集于此。若是真如刘老板所说,来过小轩窗的顾客,其他脂粉铺都不招待,还真是一件很难办的事。

说着,刘老板更是轻蔑地扫视在场的女伙计。

“虽然我等只是商人,却也有自己的操守,断不会与这些倚门卖笑的下贱女子同流合污啊。”

“你说谁卖笑呢?”

实在忍不了了,猛地扔下抹布,叶商商单手拎起算盘,就要砸到刘老板那张嚣张至极的脸上。

就在这时,‘啪啪啪’的掌声响起,一道声线微凉的声音自门口渐行渐近。

“刘老板真是说笑了,我们做的是女子生意,接待的是女客,怎么会是你口中所说的下流事?”

来人是一位头戴帷帽的高挑女郎,身姿趣÷阁挺,气度威仪,进店时挡住了屋内大半光影。

见对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刘老板眼珠子上下打量着,说话更是毫不留情:“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

隔着面纱,元槐盯着面前的刘老板。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刘老板今日来,就是想找茬儿的。姐妹们,给刘老板看茶。”

元槐这看茶的操作,叶商商看不懂了,但还是遵循元槐的安排,给刘老板倒上了一杯茶。

茶,倒满了。

“你什么意思!是不欢迎我们吗?”刘老板脸色顿然一变,这女郎看着弱不禁风的,没想到竟如此伶牙俐齿,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其实我有一件事好奇很久了。”元槐掸了掸衣袖,反呛开口,“既然刘老板这么看轻小轩窗的药妆,那为何全盘都要照抄我们?”

刘老板指着元槐,怒道:“一派胡言,在药妆方面,我们刘记才是原创!”

众人看向刘老板的眼神中带着震惊。

为了抢生意,还真是下了不少功夫,只是这功夫下到了别人那处去了。

怪不得刘记脂粉铺和小轩窗药妆高度一致,敢情全都是一比一还原的?既然是抄来的,还声称自家才是原创,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元槐直截了当地点明:“从装潢风格到药妆名、包装盒,还真是一样都不落下,该说不说,刘老板,您才是上京赶时髦第一人。”

真相被揭露的那一刻,刘老板咽了口唾沫,神色一下变得极为难看。

“还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不和妇道人家争辩,请你们东家出来,让他给我们一个交代!”

元槐摸了摸耳垂,把刘老板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叶商商瞬间拧紧眉心,冷冷出声:“让刘老板失望了,我们东家也是妇道人家。”

最后那妇道人家,咬字很重,却让刘老板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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