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嫡母当儿媳的,怎能不替父亲尽尽孝道?

元贞被元槐说的拉不下脸。

他当然早就知道秦氏好赌,十赌九输,对此睁只眼闭只眼,只是没想到这次玩的这么大,竟把嫁妆和他的俸禄一并砸了进去。

可秦氏毕竟是当家主母,他一双儿女的生身母亲,当年更是靠着她的嫁妆发迹,外面那么多眼睛盯着呢,哪能说惩治就惩治?

看着元槐找茬的样子,秦大娘子自然不肯吃亏,自己被一个小辈揭了老底,不由地为自己辩解:“叶子戏怎么能算赌?只是些小打小闹而已。”

“四妹妹,我知道你心情不顺,但也别什么气都往家里撒。母亲为了这个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岂是小辈可以指摘的?”元行秋也跟着帮腔。

几句话就将责任推卸干净,错都怪到了元槐的头上,仿佛秦大娘子才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元槐只是笑笑,看着她们母女二人继续表演。

随即,秦大娘子叉着腰,开始冲着元槐发难:“这个家里还有没有规矩了?四丫头,我平日没亏待过你,别把这盆脏水泼到我头上。我可是你嫡母,就连你小娘都不敢跟我这么说话!”

元槐睨着秦大娘子,心想她还有脸提她阿娘。

一旁吕小娘弱弱开口:“阁老,家和才能万事兴啊,这一大家子哪能有隔夜仇?既然大娘子问心无愧的话,那便当着家里人的面,了却这一桩误会吧。”

其实就是让秦大娘子自证清白,拿出证据。

三方都不得罪。

元槐朝吕小娘看去一眼。

她从前怎么没发现,首辅府内还有这么一位端水大师?

前世元槐对吕小娘的印象并不多。吕小娘和元画春都是存在感弱的那类人。

吕小娘本名吕江月,曾是好人家的出身,父亲落难充了官伎,后被元贞纳入后院,有一副好嗓子可惜坏了,却是不声不响给自个儿女儿谋了个好出路。

只是元槐不明白,吕氏为何不争不抢?她的段位显然不输秦大娘子,但就是不争不抢的人反而得到的最多。

还是说她遗漏了什么细节……

吕小娘回以会心的笑容。

秦大娘子哪能拿出什么证据?证据早就砸手里了。目前能做的也就只有卖卖惨。

“这个家容不下我,我收拾东西回娘家。”

秦大娘子的娘家虽不如四大世家,却也是排得上名号的。以往元贞吃了多少好处,全在秦家中转洗干净。

元行秋也不想看见事情发酵下去,急切切去看元贞,“父亲,您快说句话啊!”

元贞看一眼哀声哭泣的秦大娘子,又看了笑意盈盈的元槐,思绪一片混乱,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元槐笑道:“大娘子就承认了吧,没什么丢人的。”反正也不会比现在更丢人了。

秦大娘子面色一变,狠狠剜了元槐一眼。死丫头净给她添堵。

“说吧,你这次输了多少?”元贞尽量平心静气地问。

尽管元贞说过秦大娘子很多次了,玩叶子戏不要赌钱,可她就是一点听不进去。

秦大娘子最了解元贞不过,他都这么说了,她再隐瞒下去也只会让自己更难堪。

之后,秦大娘子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原来嫁妆和俸禄还只是小头,占大头的还是欠下外债五千两。

众人都是一惊。

家里的田产和自己的嫁妆,秦大娘子全都拿去赌了,若不是她还有点顾虑,指不定把首辅府都抵押出去。

元贞指了指秦大娘子,气不打一处来:“你!你让我怎么说你好!你准备拿什么还?别告诉我问你娘家要。”

秦大娘子吓了一跳,原以为元贞会像之前原谅自己,没想到元贞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元槐早已给元贞想好主意:“事实真相暂且不深究。只是家里损失惨重,祖母一直在乡下老宅,那么多亩良田种不过来,嫡母当儿媳的,怎能不替父亲尽尽孝道?”

这话倒是提醒元贞了。

南陵的田产拥有两种形式,官田和民田。元贞步步高升时,便在老家置办了许多田产,也就导致了,首辅府的田产,和元家祖宅的田产是分开的。

秦大娘子立刻慌了,当即用央求的目光望向元贞,但对方却沉思良久。

元行秋眉毛拧在一起,“四妹妹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母亲身娇体贵,怎能干那种粗鄙的农活?”

“粗鄙?父亲和祖母,乃至整个元氏家族,从前可都是这么过来的。”元槐低下头,掩住翘起的嘴角。

元贞出身落魄士族,潦倒早逝,种地还只是微不足道的生计之一。可元行秋的一番话,无疑是把他这个当爹的给嫌弃上了。

正是这样一个粗鄙的人,娶了她的母亲秦大娘子。

元行秋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干脆不说话了,以免越抹越黑。同时也清楚地很,优势不在自己和母亲。

相比之下,秦大娘子就没那么淡定了,对元槐的所作所为气得牙根痒痒,却一点招没有,心里一阵委屈。

元贞扶了扶额,厉声道:“秦氏,平日是我太纵容你了,让你闯下如此大祸。事已至此,你即刻前往乡下,自己负担起来养家的重担吧!”

“夫君,你不能这么对我……”秦大娘子叫苦不迭。

到底是一家之主,这个决定说出来时,在场的人小小地吃惊了一把。

没料到元贞会如元槐所说,发配秦大娘子去乡下种地。这惩罚确实不算轻了,可元家的女眷也称不上多欢喜。

要说起来,这个家也早就被秦大娘子蛀空了。元贞忙碌在外,人情往来应酬不断,家中看似吃穿不愁,其实手头也紧的很,大伙都过得紧巴巴的。

元槐稳了稳心神,维持着和之前的表情。

她精心设计的这一局,终于达到她预想中的效果。

元槐女扮男装的事捂得严严实实,包括那些被诱拐的女孩子们都不知道,更别说脸盲的华容郡主赵芙蓉。

“爹,我不嫁堂兄了,堂兄妹这样子成何体统嘛,我可不想被人戳脊梁骨。”赵芙蓉撒着娇,给摄政王赵晋明捶背。

赵晋明惊得久久回不过神。

无论如何他都不相信,这番明白事理的话,能从自己闺女嘴里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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